第3章 不甘职场合伙创业

工作半年里专业技能提升了很多,但面对不够花的工资仍然心有不甘,于是和一个老同学干起了当时认为高科技的通讯创业。先是做校园兼职帮各个大学办理短号集群网,然后开始搞手机回拨卡,当时美其名曰手机200卡,先拨打我们预先给的一个手机号挂断后语音中继系统自动拨打回给用户,用户再根据提示输入要拨打的号码,再由中继软件拨通后实现双方通话,利用手机两端接听免费的漏洞实现了从中继系统扣费,中继系统数据库里存下了客户话费记录,我们批量生成序列号再印成充值卡就可以卖钱了。而我们中继系统的话费是打多少算多少的所以投入成本很少就可以圈回很多钱。

第一个月卖卡就圈回了十多万,但我们是租用别人的系统,利润还未能最大化客户也受控于上级代理,于是我开始从同行网友买了几套不同语言开发的语音系统来用。当时年少轻狂也无太多服务器管理经验,直接搬了台PC主机当服务器放在机房托管,网站系统直接部署在一堆漏洞的WindowsXP系统。用了半个月拉了一堆客户进去后服务器被各种病毒轰炸,隔几天又往机房跑,客户也整天投诉用不了。机房工作人员对我们也很不看好,看我身份证出生年份都笑话我说:我都比你大两轮了跟你有代沟!那年我才22岁。

经过一轮折腾后钱已花了一大半,还要花钱去电信充值端口保证客户能继续用,两个月也出现了一堆这行的竞争对手,加上系统不稳定信号音质不好等各种因素,信用严重受损,于是我们开始想别的项目,最后锁定网络电话。当时Skype在国内很少人用,而我们做的不仅在电脑端可以打,也提供硬件设备,一台长得跟电话机一样插网线的网络电话机。我跟合伙人带着凑齐的一万块一起跑去深圳签代理,我们只是认可这个产品,并不知道市场前景如何。

回来后我们发现充值麻烦,在线充值是支付宝接口的,当然的学生用支付宝的还不多,于是我按照手机回拨卡的模式设计了生成序列号来印刷充值卡的系统,但总部表示不能随便挂外人开发的系统,花了半个月的心血又泡汤了!一个大学有电脑的学生不超过百分之十,用电脑来打电话实在没什么市场。我的特长在技术,合伙人的特长在校园内部的业务,他有各个大学兼职团队的资源,但忙乎了一轮后发现我们更多的优势在于企业的固话应用。于是我们开始设计传单形象向企业进军。

但企业的固话市场已经非常成熟和饱和,他们认为企业的电话号码就是企业的身份验证,而网络电话那一串+19开头的号码会让客户判别为广告推销电话,就算能省下一半电话费随便丢失几个客户也不划算。而传统电话亭虽然想试水,但批量更换设备成本也很高,于是我们又走到了瓶颈。

钱花得差不多了,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最初的手机回拨卡,但按照正常运营我们的利润是很低的,之前圈回来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要维持现有客户用完话费都不够,合伙人狠下心说把所有回拨卡的客户全暂停,谁打电话来投诉就给谁开,没打过来的就是我们赚的!这是倒闭的预兆,而我也无能为力。

在我们最艰难的时候,父亲来了个电话,问我出来混了半年多也不见有钱回家,做生意不是那么好赚的,找个公司踏踏实实过日子吧!

像我们这些农村砸锅卖铁读完大学的农民的儿子来说,出来工作赚了钱肯定是第一时间寄回去,而我在软件公司拿的几千块除了买台二手笔记本外就全部花在后期创业的生活费里,还找堂姐借了几千块。父亲一席话让我很自责,自己创业之余我也有兼职做之前软件公司的工作,几天后领了八百块我就全部寄回去了并且告诉父亲我已经放弃创业重新找公司了。

搬办公室那天感觉彻底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摆脱接不完的投诉电话,无奸不成商,我想大部分白手起家的商人都会经历这么一段为保全自己而牺牲客户的奸商史吧。以前在软件公司写js被叫成奸商,这次真成奸商了,断了所有客户的联系找了份台资企业做网站兼平面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