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117. 大闹擂台

两个卫兵进来拉加兰德出去,趁二人不备,卡拉西斯一跃而起扑倒其中一人,全身重量压着他,又翻身踹了另一人,将那二人双双撂倒。

他向加兰德使了个眼色:“逃!”

“?!”

少年这才猛然间领会老人家的用意。尽管手上和脖子上还有镣铐,但想当初古温克也是这么逃出来的,这座城不是铜墙铁壁,总有办法能跑掉。出口就在眼前,这是唯一的机会!

“那你……”

老人家摇摇头。他戴着更重的脚镣,而且,也不想再尝试什么。压制两名卫兵的时间不长,出逃的机会只有一瞬间。加兰德心一横,撒腿蹿出囚牢。

小小擂台下闹得不可开交,人们花了大把的钱却没买到快乐,一个个有气没处撒,都在互相指责。那个带加兰德过来的士官长一见这局面,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掏出自己的钱袋子,甩出里面十几块亮闪闪的金币,对着人群大声叫嚷。

“你们谁、给我宰了这个小野人,我就给他这笔钱!”

台下众人将擂台团团围住,一个个恶狠狠地瞪着加兰德。

少年丝毫没有退却,举着手上的剑摆出一副剑术大师的风范,呵斥道:“你们谁先上?!”

这群酒囊饭袋,要么是胆小如鼠的赌鬼,要么是有几个臭钱的老爷,虽然也有带刀剑的,却没一个敢玩命的。而那野蛮人少年满脸是血,浑身都是伤,分明是个亡命之徒。他说要打,众人怕得要命。

加兰德推开人群跳上酒桌,跑到士官长面前,一脚踢掉桌上的金币。他大吼一声就把士官长吓得半死。

众人一见有钱掉下来,纷纷低头哄抢。一胖一瘦两个守卫也忘记自己的职责,挤进人群摸索。大堂里顿时一片混乱。

加兰德借着酒桌的地势与监牢里的卫兵对峙。手上铁剑一挥,囚牢里面的卡拉西斯还适时地提点。

“当心身后!”

“打他的头!目标是敌人的脑袋,不是他的剑!”

加兰德完美避开了对方一击,反手一剑拍到卫兵头上,卡拉西斯见了大声喝彩。

“打得漂亮!”

更多卫兵围上来,少年踢飞脚边的酒杯,踩着客人的后背和肩膀逃窜。情急之下,他一跃而起抓住头上的铁质吊灯,踢了一圈,给那些人全都来了一脚。

“快点动手!给我宰了他!”典狱长敲着桌子大吼大叫的。

“你这个大骗子!”

加兰德一口气跳到典狱长桌上,一脚踢翻他装钱的箱子,金币银币哗啦啦撒了满地。

“发钱啦,发钱啦!”少年高喊。

观众们不管不顾地冲过来。那群普通观众押的赌资本就不多,捡到便是赚到。可怜的是那些有钱人,大把的钱被哄抢,哪里还找得回来。

“混蛋!不许捡,全都是我的钱!”典狱长眼看着控制不了局势,捂着自己的办公桌嚎啕大哭起来,“我的钱啊,我的钱啊……”

加兰德趁他们忙着抢钱的时候,朝小黑板上撒了泡尿。那些赌资的记录瞬间成了泡影。

大厅里桌子全都被掀翻,酒水洒了满地,几个贵族老爷大呼小叫。一场赌局成了散金大会,谁也高兴不起来。

“再见,孩子。后会有期!”卡拉西斯从栅栏边上捡了半杯酒,喝了一口。

曙光照进来,出口近在咫尺。加兰德甚至看到了自己将来成为骑士、拜师学剑的幻影……能够重获新生,一路上又结识了这么有趣的人,何其幸甚!只要他再跑快一点,就能、就能……

哐——!

一道沉重的铁门砸下来。出口被封死,卫兵们从里面冲出来逮住加兰德。这下,谁也走不掉了。眼看着自由从铁栅栏的缝隙中流走,最后还是没能逃脱。

“!”

少年感到一丝凉意。一低头,只见一柄长枪从背后刺穿他的腹部,银白色的枪尖一直戳到铁栅栏上。血顺着伤口冒出来。还没来得及感受到疼痛,只觉得冰冷、恐惧。

“我这是、要死了吗?”

他回头看看那群卫兵,都是二三十岁的成年人,一个个表情冷漠。他们早见惯了生死,多送走一个并不稀奇。

典狱长气呼呼地从里面走出来,不屑地瞥了加兰德一眼,恶狠狠地说:“谁也别想砸我的场子!”

“带着你的小野人滚吧!你们自己处理尸体!”

长枪抽离身体,伤口开始阵阵疼痛。加兰德并没有当即气绝,他头脑非常清楚,甚至还能动弹。只是没有心性了,绝望充斥脑海,一下子一切都结束了,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一胖一瘦两个看守拖着他离开。两个人都垂头丧气的,因为离开之前,卫兵同样搜查了他们,所有捡到的钱如数上交,只能两手空空地离开。

“里面的人都给我听着,想要平安无事地出去,就把我的钱全交出来!否则,给你们也尝尝当囚犯的滋味……”

嘈杂的声音逐渐远去,加兰德被拖回那间熟悉的囚牢。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等明早收尸的人过来,再把他送走。他现在还没死,人家也不收。”两个看守在门外商量着。

没人关心他的痛楚,没有治疗,没有食物,连告别人世的仪式都没有。他被丢在囚牢里等死,而死亡,正在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