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痛,瞬间眼前一片黑暗,昏死过去。
灵魂似乎沉入无底深渊,静的出奇,没有感觉,这就是死亡吗?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嘻嘻索索,有人说话的声音,但是听不太清楚。
恩?是到达天堂了吗?是谁在说话?
黑暗中划过一道闪电,就像通电了一般,黑暗变白昼。眼前白雾朦朦,这次听得声音更清楚了,“好像有意识了……”
“恩?我看看。”
“还真是。可能快醒了。”
“眼珠动了……”
对,说的肯定是我,我难道还活着?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可是我费了半天劲也没能睁开双眼,想说话也张不开嘴。
四肢也动不了。哦,我的天啊,我只是还魂了?我这身体是怎么了?
“哎,不是应该醒了吗?怎么只有眼珠子动?”
“伤的太重,不过,有我,没事。就算碎成渣都不怕。”
“恩?啥?我碎成渣了吗?”我心中无比苦涩,一定是丝干的,下手真狠,不愧是冷血的蛇。
听说话声音,是两位男士,一个声音苍老一些,一个声音稚嫩一些。
“恩……恩……恩……”我努力的用喉咙发出声音,好让别人知道我真的醒了。
突然,说话的声音停止了,急促的脚步声走近我。我感觉有人在戳我的脸。
“她在哼唧……”
“是想说什么吗?”
“喂,你要说什么?”
废话,我要能说话我早就说了,不然哼哼干嘛?
我就想知道我的伤势如何。
“她估计是想自己伤势如何。”还是老男人聪明,猜到我的意思了。
“哦,姑娘,你听着哈,不要激动……”
他不说这个我还不激动,一听这个我倒开始激动了,我难道以后就是植物人了吗?再也不能好了?好吧,我已经暗自做好最坏的打算,蛇兽的毒液很是厉害,肯定是被喷到了,能活着就不错了。
“别绕弯子,显得咱们很闲似的。”老男人的声音再次想起,“你皮肤90%溃烂,大面积渗血,器官全部衰竭,有孔的地方都出血,血量丧失90%,生命指数0.1%,神经元坏死,大脑休克假死,深度昏迷……”
等下,我其实还是死了是吧,就这,还能救过来?这得多高超的医术。
扯吧,说的天花乱坠,我也能信?!哼,骗子!我是重伤,可我没傻。
“不过,你还是被我救回来了,等你能说话了,咱们商量一下医药费怎么支付吧。”
恩?还医药费,走医保啊。这还用问。咱医保都上着呢,商量什么商量。
迷迷糊糊中,我睡着了,这个身体实在是太累了……就……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依稀听到他们还在说话。
“博士,她什么时候能痊愈?”
“……”
哎呀,最后关键这句答复我没听到,迷糊中急的我皱起了眉。渐渐陷入沉睡。
梦里,依稀听到喧嚣,很嘈杂,很乱,分不清楚是什么声音……像是战场,又像是距离很远,断断续续的……哎,好烦,连重伤昏迷都不能静心。
对了,季、言默他们怎么样了?哎,我已经自身难保,有心难为,还是睡吧。
不知道多久,总之是睡了很久很久,再次醒来感到周身很温暖,像是在晒太阳。眼睛还是睁不开,似乎被东西蒙着。
身上似乎也是被束缚住了,也是动不了,也不能说话,嘴似乎也被糊上了。嘿,我这是变成木乃伊了吗?谁来给救救我啊。
我只好又开始哼哼。
“别哼哼了,知道你醒了。我这不是来给你拆绷带来了么。”是那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哦,原来还真是被梆成木乃伊了啊。
先解开的是头上的绷带,眼皮终于可以睁开了,光线射入眼睛,顿时刺目的我又赶紧闭眼了。看来得适应一下,我又慢慢再次睁开,这次是先眯缝着点,然后等适应了光线,再逐渐睁开。
这不是太阳,是室内,我似乎躺在一个像棺材的盒子里,盒子里有光,有温度,像晒日光浴一样温暖,应该是保温的装置。
感到手在我身上解绷带,我这才想起来男女有别。
“*&……&&”居然说出一堆乱码。我去,我嘴巴是不停使唤了吗?这都说的什么啊。我本来是想说你个男生解我身上的绷带不合适,会被看光的。
我赶紧停了,努力的整理好语言,降速,一个字一个字的又说了一遍。
“男女授受不亲,叫女护士来拆。”这次终于说对了,真够费劲的,仿佛自己的嘴不是自己的一样得努力说对。
“事儿还挺多,那你自己来拆!”年轻男人不耐烦地说。
嘿,还急了,我当然想自己拆,可是做不到呀。哎,算了拆就拆吧,反正都被毒液弄烂了,不怕恶心到就看呗。
拆绷带的过程很漫长,虽然他怼我的话很烦躁,但是拆绷带的手法倒是非常仔细,几乎没有感觉到疼,一点点的拆。我又不小心睡着了,看来还是很虚弱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拆完了吗?我感觉身上已经没有在拆的动作了,也感觉不到束缚了,但是似乎也没了动静。我眼珠子转了转,四周看了看。
只见他呆立在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身体。
哼,被吓到了吧,我都不想看我自己的身体了,一定是伤疤累累。哎,原先觉得自己还算长的不错呢,这下可彻底毁容了,连块好皮肤都没剩下。简直就成怪物了。
老天真是对我够狠。我以后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了。脑海中想起了敲钟人那个造型……不寒而栗,嘶,真是太吓人了。
“别……看了,回头……做噩梦。”我自嘲道。
“不,很好看。”
恩?不是吧,这人是神经了么?这是什么审美?
“算了,不用……安慰我。”我闭上眼睛,眼角溢出一滴泪。
很快,感到手指擦掉了我眼角的泪珠。
哎,我实在是太可怜了。花季就凋零了,人生的美好,从此与我无缘……
“试试,看看能不能起来?”年轻男人说。
我费力的动了动胳膊,想用胳膊撑起自己,但是似乎不行,胳膊只能挪动点,完全没有力气。
“哦,还是不行。那别动了。”年轻男人说。
接下来的日子我就那样继续躺在盒子里,确切的说,是治疗盒子,因为里面既温暖又干净,还很智能,灯光可变,模拟白昼,还有空气净化和自洁功能。我若永远躺在这里,都可以,完全不用动,全部自动化。
“一?这是回到我的世界了吗?兽人那个世界有这么现金的设备吗?”我一阵惊喜,嘿嘿,我又回来了。太好了,我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