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攀高枝

与之时间的浪漫,渐渐地就在小师傅中得到体会。他们逐渐与她亲近。

她入门晚,不管是知识还是实操,她掌握的也慢,也与天赋有关。她只是一时兴起,再加之有一点点的兴趣,此外并没有接触。针灸拿自己做实验,常不敢下手,不是不敢插针,就是插的地方不对,也好歹算认真。不会的怎么也得弄懂,还为此发慌,心急,甚至掉眼泪。那个一开始就接纳她,与她好的男孩时不时会安慰她。在伯伯的课堂上她却成了努力的典范,让所有人都向她看齐。只是看齐的是嫉妒和不服气,只有那个小男孩对她是欣慰的。

她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无论如此她努力遭来了嫉妒,也不能否决她的成长。她终于获得了小师傅们的认可,伯伯对她只是点头欣慰的笑。

她就在伯伯身边跟着,伯伯采药出去坐诊也爱带着她,让她长点见识。随之又过了几年,她已经彻底迈入二十多岁的轨道,也终到了学有所成可以出师的地步。她不留在伯伯医馆,而是打算自己立一个医馆,而且对小孩与老人免费。

这是个打算,她自从学医就没见过她所谓一起的良人。她的良人也从未来探望过她,可能是她忘了告诉他地址,也有可能这就是两个人的相处方式。怕给对方造成打扰,不是不爱,仅仅于此。

但她回家那一日,明明没有告诉他,但却在回家途中看见了他。她以为是偶然遇见,以为他出来做什么事情,但他确实是来接她回家的。

他不是没打问,只是没问她。他问了他的丈人,得知了地址由于不打扰就没写信问候。丈人也告诉他,她今日回家,他就特地在此必经之路上等待。

见是他来,她就问:李郎,你这是作甚?休闲了?有空了?

他就笑:你在外学医,也学会了明知故问。还有什么,不就是在等你?

她就又说:那为何不去伯伯医馆亲自接我?

他就又说:惊喜程度不一样。

的确如此,先让你意料不到,再出现,的确比亲自去接要惊喜的多。

李郎没问她学的怎么样,只是问她开心与否,她倒是回答的干脆,说手都快被刺穿了,不过也学到了东西。他心疼的拉过她的手来查看,的确是比先前糙了些。她见此他的心疼就开始说她的打算。

她就说:我打算……

却被李郎打断:明日再打算,今日就让我们好好叙叙情感。回家去罢,家里就等你来了。

果真回家就摆了宴席。就等她落座了。她的公公婆婆问候如何,她都答曰不错,很好,有很多收获。但公公婆婆又说,年纪也大了,不如就挑个年纪成亲。他们知道她女子的抱负与不甘,现在也学到手了,应该成亲了。

但是却被李郎否决了,他只是说:稍等罢,等到她实现她的打算。本来还有话说的李郎父母,也闭上了嘴巴,不知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这两个孩子的心思。她倒是轻快,可能乡下饭菜没家里好罢,但她的确也听到了他的否决。的确她不想成亲,如他所说彻底实现之后也不迟。

夜晚,他与她说了很多的话,大都是关于成亲的事。其实两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抱负,但也同样对成亲向往。他向往那日她的美丽,她向往他那日的得心,两人一起规划了成亲当日的如何,甜美的睡去。一句关于她的打算都没有说,就甚至于梦中都是成亲的画面。

同样,不过起了床,他把她叫起来,却格外显得依依不舍。她就安慰他,等他回家来,自己又不会消失,让他安心去做事情。

他终于安了些心,她就张罗着店铺开张。

先是选址,本来打算要是没有合适的店铺愿意出租,她就选一个空旷的地方,自己找人来造间店铺出来。也正好遇到合适,是整个就将其买下来了。她看着还是空荡荡的店铺心中万分的憧憬与规划,这里添些什么东西,那里又该加些什么东西来。

没有人去传播这件事,只要是所知的家里人都没有往外说,只是有人看见她,或是那雇来装置店铺的又或是出卖店铺的人给传播出去了。说是当朝为官的谁家的妻子要开间医药馆,不知道要搞什么什么幺蛾子。

等到医馆装置好开张那天,有些许人围着看,但主要的只有媛和她的良人。

医药馆又不是饭馆,不必那样热闹,所谓开张只是在店铺的门上写下个新店开张而已,就这样。至于以后是否有人来,就得看她的医术了。店的位置还算不错,周围仅她这一间医馆。一间大点的医馆。

开张第一天,他陪了她一天,有几个人来,都是小毛病,只要是出于对这官夫人开的医馆感到好奇而已。她却为此感到失意。一天结束回家,她还埋怨他:我好不容易学了些本事,到最后来还是盖着你的名声。我是逃不出你的官名了。我一开始还不知道,要不是我耳朵尖听到街边小商贩说什么官夫人开医馆就一直这样傻下去了。

他听了只是无意的说:你与我一起,就只是想挣过我的名气去?

她就说:我是想活出自己来。你是你,我是我,不一样,我们只是因为爱才在一起。是不同的两个人,我有姓名,不是官夫人。

他却觉得累,尤其的累,很快就歇息下。但她却不安生,想起什么来,又把他折腾起来,坐在他身边看他一脸憔悴,就忍不住拥抱他: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说的,只是我好强罢了,什么事情都要出来个一二。但我不是与你争夺什么,只是我想与你般配,别人提及我俩的事时只会用天作之合这样的词汇相称。我做这么多不单单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与你般配。

但就见他憔悴的脸上落下了泪滴:我知道你做这些的努力,但我只想你不这么累。我们是夫妻,没有非得齐名都有能耐这一说。不要有太大压力,我只是你的夫君而已。

可压力岂会是说说就可以消除的。本来就门不当户不对,又没有什么女子的才华贤惠,再不争气一点,会被人说成什么样子。这些都是她在乎的,但却是他不在乎的。

只因他处于高位,她是低位的。她要为高位的他着想别人眼里的他所有的光亮。不止他仕途的官位,他的所有一切都要与之相符,包括他的妻子,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