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光穿透清冷的黑山山林,树梢上的露珠折射出斑驳的光,不知名的鸟兽声忽远忽近。
早晨的黑山山林里面空气很是湿润,土壤潮湿,伴随着阵阵交谈声林间小道上留下一道道泥泞的脚印。这是张教授一行人进山的日子,除了付老师以及三个学生外还有李队长和他的两个队友小张和小王,他们曾经都在武警部队服役过,退伍后到基层工作。
李队长来过也认识路,所以这次就没有再找村民当向导,他们三个的主要就是承担起背负物资设备还有保障众人的安全。
至于寒子锋则在村里的小卖部门口坐着,手里攥着奶奶进山前给他买的棒棒糖和辣条,津津有味地吃着。
奶奶叮嘱他别乱跑,等着她回来。
可惜的是,再也没有等到,有些遗憾总是来的猝不及防。
进山的一行人跋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随着林子里的气温升高使湿气变重,空气越来越燥热,大家都气喘吁吁。只差大概半个小时的路程了,李队长便下令原地休息一会儿。
“教授啊,你说这次咱会不会有收获啊?”
说着李队长从腰间掏出一个老式的磨的锃亮的水壶轻轻抿了一口,砸了咂嘴一时间酒香四溢。见众人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他尴尬的笑笑表示自己就爱这一小口,能解乏。
张教授坐在一块石头上喘着气,接过学生递来的水壶仰头喝了几大口才缓过劲来。
“唉,说实话我心里也没底,有收获还好,能为研究古代历史文化添砖加瓦,还能带动村里的发展,要是没有也只能认栽了。”张教授叹了一口气。
闻言李队长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表示希望老天保佑。
黑山卫生所病房里,古布还在昏迷,一阵刺骨的寒风从窗户吹进来使他浑身一颤。
恍惚间睁开眼,眼前漆黑一片,只能感觉到阵阵刺骨的寒意。
这是哪儿?不知道。
黑暗中似乎有声音传来,像是哭喊,他定了定神仔细听发现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一道红光在黑暗中忽隐忽现,古布瞬间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
“爷爷~救我!”
哭喊声越来越清晰,古布愣在当场,这不是孙子的声音吗,尔则!
他发了疯般在黑暗中奔跑,一边呼唤尔则的名字,然而视线里却漆黑一片,只有尔则的哭喊忽远忽近。
不知道跑了多久,黑暗的空间仿佛没有尽头,他累的跌倒在地。
焦急的泪水浸满眼眶,他绝望的祈求着这里的神灵,希望别伤害自己的孙子。
前方的黑暗中隐约出现了幽绿色的光,他奋力爬过去,不知道爬了多久,他只感觉自己虚脱了。
然而抬头看到的一幕让他窒息,只见尔则被黑色的锁链锁在一根圆形的石柱上,身上的衣服好几处都被鲜血染红,虚弱的低着头,口中发出虚弱的呻吟。
“尔则!”
古布大声呼喊着一边努力爬向他。
被铁链锁住的少年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挣扎着抬起头,然而身后的黑暗中亮起两道狭长的红光,两根惨白的獠牙贴上少年的脖颈。
“不,不要——!”
古布撕心裂肺的吼着,用尽全身力气爬滚过去,突然,身下一空整个人如坠深渊。
巨大的落差感让病床上的古布猛然惊醒,直起身的他大口喘息着,病房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这才知道自己是做噩梦了。
可梦境的真实感让他心有余悸,心里莫名的发慌,他挣扎着下床,想要回家看一看才安心。
刚走到院子里就遇上来送饭的儿子莫西,莫西见状赶忙让他回病房躺着歇息,因为医生叮嘱了他很虚弱不能随意走动,得调养好长一段时间。
古布摆摆手,赶紧询问莫西尔则在哪儿,莫西表示尔则早上进山了,说是要给爷爷找点草药调理身体。
闻言古布眼前一黑,顿时有点站立不稳,心中的不安更甚。
莫西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搀扶着,古布摆摆手叫莫西找认识的亲戚帮忙进山找尔则,一定要快。
莫西一脸疑惑,不知道父亲为何这么紧张,尔则又不是没去过山里采草药,所以只能嘴上附和着,让他先去房间躺着自己待会儿就去。
莫西走后古布一直心神不宁,脑子里一直浮现着刚刚的梦境,以及孙子的惨状,心一横,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出了病房。
“小张,你守在洞口,负责看着物资,我带头进去,其余人跟着我,小王殿后。”
抵达洞口的一行人在洞外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围上了隔离带,稍作休整李队长便简单吩咐了一下带领队伍进洞了。
探照灯的光束在漆黑的山洞里四下扫射,和之前进来一样,只有光秃秃的岩壁,众人走了好一会儿带头的李队长突然举起右手握拳示意停下脚步。
“怎么了,李队长?”张教授疑惑地问。
“教授,我记得我们之前来洞里是没有岔路的吧?”李队长语气严肃,面色凝重,他很清楚地记得原来根本没有什么分岔路口。
张教授表示的确没有啊,当他走上前看到眼前一幕也愣在当场,前方原本笔直的洞口现在诡异地一分为二,很是狭窄,只够勉强一人通过。
“这。。。。”
“教授,这地方明显有古怪啊,您看现在是先撤回去从长计议还是?”
看到分岔路口李队长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觉着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退出去为好。
张教授心里也纳闷儿,真是奇了怪了,参加工作几十年了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一时间心里也有点打鼓。
诡异更好地证明了这地方没有那么简单,那么里面究竟有什么?如果自己能有什么重大发现自己也算是功成身就此生无憾了。
可要是出了问题怎么办?这些学生出了问题自己可负不起责。现在退出去就要作分析报告提交上去,到时候上面知道情况可能就会是另外的人来接手这项工作了。
“教授,要不咱还是先出去吧,我也觉得这地方怪怪的。”队伍里的女学生小彤因为害怕声音有些颤抖。
另外两个男同学倒不以为然,有一个还贴心安慰一下,另一个则打趣道现在是信仰马列主义的社会,建国后不允许成精。不仅不害怕,反而一脸兴奋。
”李队长,你看要不这样吧,你先带着他们出去,我再往前走一小段就退回去。”
“那怎么行!”
李队长当场拒绝,自己的任务就是保证众人的安全,出啥事儿自己担待不起。再说自己家里还有妻儿,自己更不能出事儿。
奈何张教授再三表示自己绝不深入,快去快回,不影响他工作,出问题与他无关。
见他这么执着,犟不过他,李队长心底直骂娘,没办法只好无奈地表示其他人先按原路返回,自己跟张教授再前进100米就返回,因为按照原来的路线应该是快到头了,现在出现了岔路口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见李队长作出了让步,张教授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答应下来。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注意安全,小心为上。”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付老师叮嘱了一句。
张教授和李队长点了点头,两个人选了右边的岔路,还是李队长硬着头皮走前面,因为过于狭窄所以只能侧着身子缓慢前进,阴冷的气流时有时无的吹过脸庞,抑制住脑门上因为紧张而渗出的汗珠,浓稠的黑暗很快便吞没了两人的身影,探照灯的灯光也忽明忽暗直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