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潜入教会？真的假的？
李虚第一反应是拒绝，他虽然有这个打算，但恰恰如此，正因为他有过打算，才知道自己没那个能力。
但随即，他很快又意识到另一个问题：奥莉维娅为什么要调查教会？
总不能她也注意到了卡尔失踪案这件小事，难道教会真的有问题？
想到这里，李虚不由得开口询问：
“说您想让我调查什么？在开始之前我总得有个目标吧？”
“所有。”奥莉维娅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把你看到的听到的全部汇报给我，我会亲自判断那些信息的价值。”
这么笼统？是教会有着全面性的问题，还是说奥莉维亚不想让人知道她的目的？
思考了片刻，李虚轻叹了一口气：
“或许让您失望了，我认为我应该没有潜入教会的能力。”
上次他在教会和主教交谈之余，还感受到了从四面八方包围住自己的莫名压力，直觉告诉他，在他进行非法入侵的一瞬间，他就会被教堂的人发现。
“不，你有。”奥莉维娅斩钉截铁做出否定
“比如？”李虚很是困惑，作为一名不久前还是社畜的普通人，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侦探或刺客天赋，而他所掌握的魔法也不包含这类能力。
坐在椅子上的奥莉维娅向后一靠，笑了笑说道：
“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预言告诉我，你能够在调查教会这件事上给我助力。”
神神叨叨的……李虚嘀咕了一句，意识到自己没法拒绝的他只好点点头：
“我会尽量去做这件事，但我没法保证一定会有收获。”
奥莉维亚满意地笑了起来，双手交叠在胸前：
“没关系，我需要的只是你‘会做’这个意向，当然，我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我会视情报重要性给予你相应的报酬。”
话音刚落，她便抬起右手一指，一道翠绿色的光芒瞬间从她的指尖射出，直直打向李虚的胸膛。
“什——”还没等李虚反应过来，他便看到一股奇异的能量将自己全身包裹，尤其是被烧伤的四肢，有一种舒爽而清凉的感觉将疼痛覆盖。
难以愈合的表皮快速衰败，同时表皮之下的血肉获得前所未有的活力在快速增长，就连伤口附近因高温而狰狞的血管也在快速恢复为原本的模样。
不到十秒，刚才还通红难看的四肢，已经恢复如初，只剩下一层随时可以剥下的死皮。
“这是什么魔法？”李虚惊讶的看着双掌和胳膊，并试着撕下那层深灰色的死皮。
“简单的治愈魔法而已，算是预付的报酬，我不想调查任务因为这种小事被影响。”奥莉维亚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
简单的治愈魔法可做不到这种事……李虚确认了自己的伤势已经全部恢复，他将撕下的死皮揉了揉，犹豫了一下后揣进兜里。
“谢谢。”
“嗯。”奥莉维亚点了点头，“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有什么想问的……沉吟了一会，李虚摸着下巴说道：
“袭击我的那些人是苦痛之塔的成员吧？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的确是苦痛之塔，至于目的，谁知道呢，那些人疯疯癫癫的，说不定就是想杀人玩玩呢？”奥莉维亚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
“……真的是这样吗？”李虚颇为怀疑。
“如果你有疑问，为什么不先自己调查看看呢？”奥莉维亚提醒道。
李虚面露苦涩，光这次袭击就差点要了他的命了，他实在不敢继续深入其中。
“要是那些苦痛之塔的人目标是我，我可抵挡不了第二次。”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我不是还得完成您给我的任务吗？”
“你倒是自我意识良好，他们凭什么就一定要袭击你呢？”奥莉维亚轻笑了一下，随后拉开书桌的抽屉，取出一样东西扔向李虚，“再预付一样报酬给你。”
飞过来的东西速度不快，李虚随手将其接住。
摊开手一看，他发现手中抓住的是一件样式普通的银白色怀表，上面的指针精确的随着秒数走动。
“这是什么？”李虚抬头问了一句，他没感觉到这件东西有任何的特别之处。
“能帮你挡住五级魔法师的魔法道具，具体怎么用你回去再自己琢磨，不琢磨也行，反正受到攻击时也会自动触发。”奥莉维亚并没有仔细解释的打算。
“所以是魔法道具？”李虚将怀表来回翻动，试着找出特别的地方。
“当然是魔法道具。”奥莉维亚一副你在说些什么东西的表情，“难道还能是什么？炸弹吗？”
“好吧。”李虚试图将怀表收入衣服内衬，刚抬起手，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还是那件今天穿着的礼服。
虽然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礼服了。
对了，在治疗部刚躺下没多久贝克森就来问话了，本来打算问完后就给我换一身住院的衣服的，结果就被黛丝缇妮强行带到这里了……
他尴尬的放下手，将怀表放到了收着死皮的口袋里。
“噗嗤……”奥莉维亚撇过头，咳了两下后正色道，“你回去之前可以和黛安娜说一声……哦她不在来着，你在一楼坐一会，我等会让黛丝缇妮送一套衣服下去给你。”
“……”
总感觉你就是故意让我穿成这样说这么久的。
没其他事情的李虚离开奥利维亚的书房，走下楼梯来到杂货店的店面。
此时店里没有其他人，毕竟那位年轻的前台小姐此时正在城外的萨义德的庄园。
叹了口气，李虚随意看了看货柜上的商品，没什么兴趣的他随后走到柜台后面，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苦痛之塔……圣光教会……被袭击的商队……失踪案……
他脑子里很乱，从他离开独自一人的荒野求生后，就接二连三地遇上各种事情。
他本以为可以依靠特拉维斯，在城里找个安静的地方，循序渐进地搜集各种情报，逐渐了解这个世界，却没想到还什么都没做自己差点连命都丢了。
袭击者的目的是什么？自己为什么会被苦痛之塔盯上？圣薇瑞典恩教堂又隐藏着什么问题？种种疑问萦绕在他的心头。
他实在是不想掺和这些事情的任何一件，但袭击者的行动已经表明了，他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不进行调查反而会可能会死的不明不白，而主动出击，才有可能打乱暗中敌人的阵脚，从而做出正确的选择。
该从哪里入手……他双手用力挠了挠头，这些事件就像一团混乱的毛线团，他需要一个能够抓住的线头，从而理清每个事件的线索。
正思考之时，冰冷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