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府的大小姐,一出生遍集家人万千宠爱于一身。
我的外祖母生于书香门第,因极为通晓音律,且看在外祖母父亲常年镇守边疆,数十年敌军无敢犯者和母亲杏林世家的份儿上,当朝圣上亲封泠韵公主并下嫁于当时进入翰林院且又封为提督,前途无量的外祖,之后外祖更是三朝宰相、功盖天下。
母亲在家族的影响下,琴棋书画皆是样样精通,古诗文籍背诵默字更是行如流水,最绝的是写的一手好字。那年太后八十大寿,母亲当场为太后她老人家,书写下十六种“寿”字,很是大方体面!到现在也还完完整整的被裱在慈宁宫中正殿壁上。
同样在圣上的撮合下,母亲嫁于当时连中三元的传奇人物,也就是我父亲。后来父亲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升为朝中三品中书令。
据说我出生的那天,父亲上朝时因前些天谏言及时,挽救了一方老百姓的茗茶,当朝便被封为三品中书令。
接着府中便被送来六匹锦蜀布,六颗蛮国大夜珠,六颗珊瑚树,六颗新贡的鸢尾和一罐雪尖毛顶。因雪尖毛顶常年生长在高峰尖尖上,人为种植较为困难,故这雪尖毛顶每被采摘到,都是直接送到太后宫中,故这茶的珍贵,也不用多说。
当日午饭时,母亲就已有阵阵腹痛,但也不确定。只得饭毕后回房休息,刚到了靠榻边儿上,就开始发作了。父亲请了府中小厮骑马去请稳婆郎中,足足折腾了快四个时辰,我才真正来到这世上。
屋外圣上赏的鸢尾,随着春天的轻风飘来若隐若现的幽香,父亲母亲便决定取“鸢鸢”为我的名,也便以示皇恩浩荡。
之后便是我的满月宴。
长都之内的处尊居显,权重望崇世族中每门皆有人来赴宴。
与父亲交好的秦家伯伯更是直接送了我一个纯色羊脂玉,打造镶了金边边加上翠璎珞的平安锁。据说那位秦家伯伯见了我后很满意,喝下不少酒后便和父亲开玩笑,要把我指给他家那位大我五岁的嫡子。
当时也只被父亲当成玩笑,含糊了过去。可每每逢年过节的时候,秦家伯伯都托他家那位小少爷,叫秦什么来着?哦!对!叫秦肖!名字听着还不错。
托秦家小少爷带着府中小厮来我家送礼,说什么迟早是亲家?!父亲母亲也多半是推迟,可多年下来也就作罢收礼。
接下来我在家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中长大。
父亲我心本指望把我培养的温文尔雅、窈窕淑女、亭亭玉立,还说什么已请了琴棋书画的老师们专门住在我家中,让我集多艺于一身。
可到最后我只选书法和古琴。书法也就罢了,但每每上琴课时,我便按耐不住自己,坐不下来,也坐不住。
每次都让教我琴的女先生头大;每次都想着怎么让我上课时坐的便久一点;每次也变着法儿的来哄我;每每有了进步便奖励我。
我便被养的古灵精怪,欢蹦乱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