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一脸戒备,长剑横在身前,剑尖微微颤抖,透露出她内心的紧张。
眼见来者是高景行,她才松了一口气,但那强大的压迫感依旧让她心有余悸。即便是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击退那神秘的“法海”。
看着高景行一脸严肃却并未受伤的样子,她开口问道:“这法海是没有在贾家吗?”
“在,但他已经来到了这许家。”高景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
小青一脸疑惑,眉头紧锁:“真奇怪,为什么他要来贾家和许家?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高景行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这法海其实就是裴体,你们难道不知道吗?我原本在贾家隐身,但他竟然能够察觉我的动向。我一人对他并没有十足的胜算,索性等着他来许家,我们三人联手抗敌,兴许胜算会更大一些。”
白素贞沉默片刻,目光深邃:“那他……是死而复生吗?”
高景行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此刻,贾诩痴痴地笑着,手里拿着烛台,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的执着。
在他的眼里,区区一个裴体竟敢对自己指手画脚,他可是练气十层的大修士!
在这个世界上,练气修为是何等顶天立地!
皇帝也不过筑基巅峰,其修行难度可见一斑。
他曾经也是一个天赋绝顶的天才,但为了长生,他并无子嗣,甚至将曾经的子嗣都用秘法压在了贾府的地下,只待来年一举突破筑基、金丹的大关!
他心中暗想:“如果我能够去往广袤的仙域,指不定只需数年就可成就炼气,余下数十年皆是冲击仙人境界!只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如果都是给那些不懂事而失败给自己找借口的人。”
高景行或许会给自己找借口,但他一定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然而,对于贾诩来说,错是每个人都会犯的,但是如果真的有错,那错的能是自己的错吗?
他只会愣神片刻后想到曾经被囚禁在贾府地下室的儿孙们好像曾经也是自己这副姿态,不禁放声大笑:“当真自己的错!可那又如何?仙路争锋,谁没有错?”
某些时候,这才是真正的修行人,而这,也才是真正的天骄。
修行之路上永远不缺那些熠熠生辉、绽放光明的人!
但很可惜,这个世界永远不是只看一时是看的一世!
不管怎么样,对于眼前这个贾诩而言,不论是看一时还是一世都是尤为可惜的,只因为他遇上了裴体。
有的人一开始就很闪耀,有的人从头开始就是落寞、普通,但他们并不放弃,他们有着异于常人的努力与坚持。
然而,世界是很可笑的,它与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开了个玩笑。
一边告诉着人们只要有着天赋,配上一点努力就足够了;另一边却始终都没有告诉所有人,每个人从一出生结局就是注定的。许许多多的人抱怨都是自己自哀自怨,却不注重自己的运气。
而这运气一直以来都是弱智的借口、强者的谦辞。
对于这时候的裴体来说,这发生的一切都是运气。
运气好,他被这个世界选中做了傀儡;运气不好,他被这个世界选中家破人亡。
而贾诩、许家父子选择站在了裴体的对立面,也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高景行带着白素贞姐妹没入虚空之中,站在裴体的不远处,细细打量着他。
他明白裴体此时是想给自己示好,但随着时间的缓慢推移,他的脑中对这个世界有着越来越清晰的认知,直至整个世界尽在他的掌握,但不论如何努力,好像始终都只差一丝才会圆满。
高景行很想知道裴体是不是那个在跟自己争夺白蛇世界掌控权的存在。
毕竟裴体从一开始就能够判断自己的大概位置,不过好在目前为止裴体都对自己都没有展露出一丝敌意。
此时,贾诩拿着烛台朝着自家后院跑去,穿过一扇门,却诡异地出现在了许府。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阴谋得逞的得意。
“原来裴体自始至终都没打算放过他们。”高景行轻声说道,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许老爷神色一冷,与贾诩面面相觑。
他语气冰冷地说道:“贾老爷真是好风光啊!偌大的许府也敢只身来闯。”
许山缓缓从房中抽出一柄长剑,一言不发地走到许老爷身旁。
二人将贾诩团团围住,气氛紧张得仿佛空气都要凝固了一般,四周的风声似乎也在此刻停歇,只留下三人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贾诩的笑容更加疯狂,嘴角上扬的弧度透着一股子不羁与挑衅,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一切,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兴奋。
“老杂种,没想到裴家老爷刚死,你就对我们许家动起了歪心思啊。”许山站在贾诩身后,神色怪异,眼神中既有愤怒也有不解。许老爷看了看许山,又正色道:“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的,但是我却知道,你这老不死的应该没安什么好心吧!贾诩,我知你有修为已久,只是没想到你能在老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来到许府之中,这偌大的禁制你视若无物,恐是修为又精进了啊!”
贾诩冷笑一声,暗自嘲讽眼前二人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如果你们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出现在这儿的,恐怕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你有什么话说不出口?呵呵,据我所知你那府邸下面可埋葬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吧......”许老爷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试探和质疑。
就在这时,裴体缓缓从苍穹之上降临,他站在高处,俯瞰着下方的众人,仿佛一位高高在上的神祇。
他并没有理会下面的吵闹,只是缓缓抬起头看向了不远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许兄,何必躲躲藏藏呢?裴某送给许兄的礼物,许兄可还喜欢!?”
高景行深吸一口气,决定此刻也不再隐藏,他赫然出现在裴体的眼前,双手藏于长袍之中,作揖说道:“小生高景行,见过裴兄长。只是不知眼下我该叫裴兄长,还是法海大师呢?”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和谨慎。
裴体笑了笑,他已然知道事情的原委,朗声道:“我既不是裴体,也不是法海。我......就是我。”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
“你是你?”高景行一愣,显然对裴体的回答感到意外。
“对。”裴体负手而立,身姿挺拔,“我就是我,如何?”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高景行沉默片刻后问道:“那么你究竟为何事而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戒备和好奇。
裴体苦笑一声:“我的脑袋里不知道为什么多了许多有意思的东西,呵呵,挺想找你帮我解释解释的,你觉得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困惑,可落在高景行耳朵里却分辨得出那是无奈还是威胁。
高景行长叹一口气:“那都是真的,再怎么计较也无用,如今事情已然发生,你与我也无需多言。如果想要取我性命,只管出手便是。”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和坦然。
裴体闻言摇了摇头:“你知道我对你并无敌意,并且我只是我想让你帮我......至于下面的那些事情,呵呵,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和淡然。
高景行眯着眼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笑脸盈盈的裴体,仿佛想要看透他的内心。
他沉默良久,随后看向裴体缓缓说道:“对不起,裴兄,这个忙我帮不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歉意。
裴体苦笑一声,点了点头:“意料之中,到不算是太失望......”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失落和自嘲。
然而就在这一刻,一双手赫然出现在高景行的脑袋两侧,猛地合掌袭来。
高景行一个闪身配合罡气让裴体的行动微微迟钝,才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
“高兄,佩服,佩服!”裴体眼见着高景行躲了过去,也不追击,只是双手抱拳作揖道。
高景行眉目一挑:“哦?”他显然对裴体的态度感到意外。
他看过无数的传记小说,里面高手与反派无一不是针锋相对各显其招。可在这修仙界的厮杀却不是这样,彼此都追寻着一击必杀,不会与对方进行着过多的纠缠。
点到为止不暴露底牌才是王道。饶是裴体这种初入修行之路的修士,也懂得什么叫一收一放。
高景行面露赞赏之色,心中暗叹:“此人颇有仙人之资,如有必要.......只可惜......”念及至此,惋惜和无奈更多了几分。
而此时此刻的许府里的三人已经展开了一场追逐的拉锯战。
裴体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高景行说道:“你就不对他们怀恨在心吗?据我所知那救你的灵芝可是耗尽白素贞近乎一半的修为,如今的他面对我们俩如同草芥而已。人生如浮萍,应当尽心竭力走在沧桑大道之上。”
高景行只是摇头轻叹道:“是因为得知了这个世界的真相,你才会做这般想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理解和同情。
裴体沉默不言,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知道我没有能力帮你的,”高景行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想要破开这个世界。可是我所在的那个世界也远非你所能够想象的,其中势力彼此暗中勾结、你争我斗更远非你能想象。且去了那个世界,你和之前的裴体无二。你看我现在这幅潇洒模样,那是因为在这个世界里的我是这样,一旦离开就恢复了应有的修为,像一条废狗”
裴体双眼微眯,仿佛是在权衡着什么:“那又如何?那也总比在这囚笼里活下去日复一日的好!”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不甘。
“我杀不了你,你也杀不了我。”高景行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坦然。
“是。”裴体点了点头,仿佛是在认同这个事实。
“就此罢手吧。”高景行再次提议道,“我答应你,有生之年一定带你出去。”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诚恳和承诺。
裴体却冷笑一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疑和不信任:“呵呵,如何信得!?”
“重修这篇古史,会有白素贞、会有许仙、也会有真正的法海出现.......你就在金山寺等着......以你现在的修为配合我重修应该不难。”高景行轻声说道,仿佛是在给裴体一个可行的方案。
裴体脸色凝重,大步向前一拳挥出罡风怔怔作响:“你如今的实力还不够!?”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质疑。
“裴兄,你要如何才能信得我说的话!”高景行提臂格挡,眼神凝重,“天道崩坏之下只有如今的方法才有几分胜算。倘若你不相信大可一试,看看凭借你如今的实力能否破开这个天幕。只是你这修为都是这个世界所给的,一旦发现你与我有谋和之意,恐怕当下就会跌落红尘沦为凡人!”
裴体却冷笑一声:“呵呵,这么说你还是为了我好?”他一边说着双拳一边迅速轰击让高景行难以招架。
眼见就要一拳拿下之时却被对方一个闪身借力,高景行的双掌却黏在自己的手臂之上迅速将他借力丢了出去。
“好手段!”裴体被摔在地上,却赞叹一声,仿佛是在认可高景行的实力。
“谬赞!”高景行冷笑一声,随后大喊道,“许山,此时不醒更待何时!”他的声音响彻云霄,仿佛是在唤醒沉睡的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