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峰听后明显的微微一愕,十分诧异的询问孙山,言语之间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兄长如今已官居正五品知州,又是先皇的天子门生,能够有机会进入内阁作辅臣的二甲进士出身,为何拜托小弟我将来劝谏陛下,兄长不能向陛下进谏吗?”
孙山微微苦笑数声:“嘿,二弟尚年少,不知晓世事人情,我也不向你作重点解释了。二弟只须知道一件事情即可,那就是为兄恐怕今生再也难以回到京城为官了,更谈不上进入内阁作天子辅臣了。”
孙峰虽年少却十分聪颖,看到大哥一脸郁郁不欢的神色,便知趣的不再询问,而是将话题转向海洋上面。
孙山这才重新振作起来,用手点指着那个大陆的东南角处叮嘱着孙峰。
“二弟要记住这个地方,若有朝一日能有幸到达此大陆,从此处登陆选择定居点,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说到此处,孙山有些兴致索然,情不自禁的发出大声慨叹。
“唉,此生恐怕我也无缘登上那个大陆,去看一看那里的风光美景,更无缘去海洋中探险,只能将希望放在二弟和缘儿等人身上了。”
朱美荷本来就十分向往广阔无垠的海洋,听着孙山滔滔不绝的向孙峰讲述海洋之事,越听越觉得十分着迷。
她一时心神激荡之下,左手短刀一不小心触碰到房顶瓦片上,发出一阵极轻微的响声。
自从张广发远道赶来向孙山示警之后,孔伯辉担心发生变故。
不仅仅安排了多名家丁负责夜间值守,还加强了巡视的次数。
他自己也不顾辛苦,一夜分四次,在孙山等人的房间外逡巡查看。
孔伯辉聆听到那一阵轻微的触碰声后,不禁大吃一惊,向值守家丁示警之后,又立刻攀爬上房檐进行仔细查看。
此时的房顶上已空无一人,只有呼呼的西北风凛冽的吹拂着,令人感到十分寒冷。
孔伯辉细加察看后,发现了朱美荷之前揭开的瓦片稍有纰漏,便知道之前自己没有听错。
看来今晚定有人前来,侥幸没有造成不利影响,只是这个夜行人的行动也太莫名其妙,难道仅仅是想偷听孙山兄弟俩的谈话吗?
为了警醒孙山,孔伯辉立刻大声斥喝,像是在与什么人对峙似得,也像是在厉声呵斥走对手一梓。
“何方朋友深更半夜光临此处,有种的留下来较量一番,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稍顷,他跳下房顶,向众家丁吩咐道:“刚才有人来到此处偷窥,你等要提高警惕,保护好大人的人身安全。”
朱美荷自窗户翻回自己居住的房间,躲在黑暗中屏息倾耳聆听动静,直到确知孔伯辉没有发现自己,才放心的长舒一口气。
尽管风雪已止,道路也逐渐干爽能够通行,孙山依然在客栈中停留了数天,与久不见面的二弟相处,并不吝辛苦的详加教导。
不过对于科考上面的事情,他没有多加指点,而是以开阔视野为主,向孙峰灌输海洋掌控权的重要性。
希望他突破明人士大夫的思维,开创出一个宏伟壮观且截然不同的局面。
又过了数天,孙山等人才依依不舍的互相辞別,各自踏上了不同的路程。
而朱美荷则陪伴着王莹等人历经跋涉之苦,来到了王莹此行的目的地济南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