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烟的手被康玉妍拉了一下，她收回自己扫视的目光，看向康玉妍。
康玉妍什么都没说，就着最近的灯笼拿下来。
那灯笼不知道安了什么机关，康玉妍一拿下来就自己亮了起来。
看康玉妍没有什么特别反应，这大概是正常情况。她往一边站了站，给任清烟让出空间。
任清烟学着她，随手挑了一个。这灯笼没什么花样，就是用木框架和纸做的，材料上看不出什么特殊。她拿到手上时，灯笼一亮，奇怪的是从外面薄薄的一层看不到里面发光的物体，甚至没有烛火飘荡的影子。
在别人的地盘上少说少错。任清烟把这点疑惑放在心里。
随后是赵菲芸和康承宣。康承宣拿过之后把一个钱袋子挂在灯笼墙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面具老头也不动作：“诸位要注意，在灯笼熄灭之前离开巷子摊儿。或是来这里更换。”
这就是结束了。
他们几个出了门，赵菲芸才开口解释：“巷子摊儿背后也是有人管理的，来这里的人在黑老头这里买了灯笼就会受到管理人的保护。在黑老头这里交易只用真金白银，不会收钱庄的牌子，算是一个‘入场费’。”她解释起来逻辑很清晰，显然这位也是轻车熟路了。
康玉妍补充：“黑市么，你别看他这么规矩，杀人越货的勾当肯定少不了。虽然有这份保障也不能掉以轻心。”
任清烟点点头表示了解。开始扫视这里的布局。
位置看起来没什么规矩可言，巷子位置狭小，一侧是摊贩，一侧就是留给客人走的路，隔几十步就会有一个岔口，每个岔路里面都会有一些人，讲究点的说不定支个摊子，推个滚轮。不讲究的直接铺两块布在地上，席地而坐。每个之间默契的隔了一点距离，不会有人在这里叫喊买卖，但有些摊子上写了字。
这里灯笼不少，每个摊子都有一盏，看起来跟任清烟他们的差不多，不过似乎是多了一些字迹。有这些灯笼也不至于看不清东西，任清烟随便看了几段。其中有几个还算正常。
上等刀剑棍棒，劫富济贫报仇雪恨必备，支持定做。
迷药，哑药，助兴药，效果显著，品种丰富，欢迎挑选。
高门秘辛包打听，外室包探包找包打架。
那很会做生意了，任清烟实现还没离开就看到几个人围到那个包打听的摊子前。看来生意兴隆。
像他们一样闲逛的不少。赵菲芸继续说：“要是有什么确定想买的东西了，就提起摊主的灯笼，灯笼提起来了就代表摊主接受这笔买卖。”
“还可以不接受吗？”任清烟问。学着赵菲芸压低了声音，她恰好也学了一点变声的技巧，听起来声音更沉了一些，模糊了年龄感。
赵菲芸似乎有个偏头的动作，不知道是不是也听出来了：“当然，一些摊主也会不接受，那么他们就会压下自己的灯笼。”
摊主的打扮也是黑袍面具，只不过，他们的面具稍微有点花纹，任清烟走近一个摊子，才发现那不是花纹，是用大笔写的数字。
这个摊主脸上的数字是三个玖。
好大的数字，她怕引起对方的注意，匆匆扫了一眼面具，低头看摊子上的物件装作对这些东西有兴趣。
摊子上没有别的，都是木盒，一排一排大小各异的木盒，花纹，颜色看上去都有一些差别。但是刚刚看到一队能卖的不能卖的，哪怕看起来稍微莫名其妙的东西，在这里看居然还算在正常的范围内。
“这是什么？”康玉妍也来了兴趣。
“九九九？现在巷子摊儿的号码已经这么靠后了吗？是今年新来的吧。”
摊主声音听不出性别：“姑娘熟悉规矩，我这数字只是特殊一点罢了。几位可以看看物品，我这摊子只跟有缘人做交易。”
说的话颇有些故弄玄虚的味道。
任清烟对单纯的木盒子没什么兴趣：“什么算有缘人？”
摊主：“像你们几位里就有有缘人，可以在这个摊子上挑选你们最有眼缘的那一个，只有一个。如果客人挑选的不是您想要的那个，就无法交易。”
还是说得不明不白，谁来判断？怎么判断是不是买家想买的一个？但是康承宣在一边没有阻拦，就说明大概没什么危险。
任清烟闻言随手拿了个木盒子。这个木盒是很常见黑色的漆，变换角度时能看到暗红色的反光。木盒中间雕刻着一个桃枝纹路，要问为什么这种环境下可以轻易辨别？因为木盒的下角自己写了花样的名字。
贴心。任清烟嘴角抽了一下，收回刚刚感觉的那点靠谱，这里的摊子一样不靠谱。
木盒打不开，就这么拿起来听不到声音，里面如果有东西大概会是什么轻便的东西。
任清烟：“盒子里面有什么？”
摊主：“当然是让各位物超所值的东西。”
摊主回答了那两句就不再多介绍，模式有点像解玉，里面是玉还是废石，只有打开才知道。任清烟没有犹豫，解玉而已，她付得起价钱。
更何况她确实有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如果这也是用了什么手段，那这诈骗的技巧实在高级。
康玉妍和赵菲芸还在犹豫，她最后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其他木盒，拿着手中的这个抬手拿起了摊主的灯笼。
没有什么阻碍地提起来了。
康玉妍转头看她，语气有点惊讶：“你······选好了吗？”这才几句话的功夫？
任清烟点点头看向玖玖玖摊主：“我是有缘人吗？”
摊主：“当然，姑娘手中木盒确实是您一开始看好的。您可以进行交易，九百九十九，不用另加。”
任清烟从衣袖里拿出一个木质令牌放到木盒的空缺处：“自行去钱庄领取。”
摊主没有去拿：“交易完成，可以放下灯笼了。”
任清烟放回原处，暂时还没有分清这灯笼到底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