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 弃妇重生,嫁个糙汉美滋滋
- 许元宝
- 2266字
- 2024-02-21 15:37:17
办喜事的李家不是别人,正是李大贵家。
他娘前阵子给他相看了个媳妇,女方年纪比李大贵还大半岁,急着出嫁,但,嫁妆也挺丰厚。不说两个年轻人如何,至少双方家长对彼此都挺满意。
于是,五月里忙完去年那茬冬小麦的收割,六月初又正好有良辰吉日,两家就快刀斩乱麻把亲事给办了。
之前,云李两家因退亲一事闹得不大愉快。过后云巧跟卫城定亲后,就有些好事者拿卫城来比李大贵。除了年轻这点外,其他方面李大贵都远不如卫城,怪不得云巧不选李家,云云。
李母又眼红云巧出嫁那日的热闹风光,便不愿让儿子“受委屈”,决心要在婚礼上压一压云家,这才忍着肉痛花钱请了戏班子过来唱戏。
这一举动深得桐花村村民欢喜,免费看戏这种事谁会不喜欢呢?
于是,李家的喜事办得热热闹闹,恭贺声不断。
就连跟李母不大对盘的云母,为了不被人笑话小气,也不得不挤出假笑过去凑了会热闹,只惦记着儿子的病,没留下来看戏,连酒席都只略坐了坐就回了。
唱过《百鸟朝凤》《神女送子》之类的喜庆戏目,李家还点了些很受欢迎的俚俗戏目给大家乐呵。
巧的是,云鹏程病中听到的这出戏,说的却是贫寒书生赶考途中遇狐妖的故事。
且不说台下观众看着“书生”“狐妖”抛开世俗偏见、跨越种族、最后终成眷属时反应如何激动,云鹏程这里却差点被自己的猜想吓晕过去。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也遇到了一只狐妖,或者说,是草妖?
不然,爹娘和他怎么会完全打听不到她的踪迹?之前她表现得那么真诚,又不像是骗他。而且,她又没骗他钱财,这么做到底图什么呢?
总不能,真是图他的什么元阳,想采补成精吧?
云鹏程想到从前听老人说的志怪故事,一时间面红耳赤,既害怕又羞赧,体温噌噌往上涨。
这可让刚从李家随礼回来的云母吓坏了。
听到儿子嘴里含糊不清说着些“狐妖”“妖怪”之类的词,再听到从李家方向传来的唱戏声,云母想明白其中关窍,大恨李家,当即气势汹汹冲到李家,将还坐在席上跟其他男人吃酒的云父喊了回来。
云父得知儿子病情不妙,当即扔下筷子跟云母跑了,徒留席间一群人议论纷纷。
有的说,云家这根独苗身子骨向来不好,该不会真不好了吧;有的却说,昨天去云家看到云鹏程情况没那么差,说不定云母是故意给李家难堪。
等卫城匆匆赶来,带着云家老两口和云鹏程匆匆套车出村,看到这一幕的村民们又转变了话风,重新担心起云鹏程的死活来。
因为这事,李家的喜事蒙上一层淡淡阴霾。
李母开始后悔,不该为了面子花这冤枉钱,简直是活受罪。
去往甄家的路上,云母也不忘隔空大骂李家不干人事。
“大喜的日子唱什么鬼啊怪的,没点忌讳……脑壳里不知道装的啥,也不怕招来啥不干净的东西……她不就想压咱家一头么,说不定今天这么折腾下来,吓跑了胎神,猴年马月才能抱上孙子呢……”
骂完李家,她犹豫着跟卫城提议:“要不,还是先去让马神婆看看?我瞧着,鹏程的病有些古怪~”为了增强可信度,还神秘兮兮说出“草儿”来历神秘、突然消失一事,“怕是被山里的什么精怪缠上了。”
卫城眉头微皱,并没反对,只说:“甄家离马神婆家不远,赶车也就一刻来钟。当务之急还是先退热,甄大夫的针灸本事厉害,你们也是知晓的。”
云桃、赵婶子等人的伤都是甄大夫治好的,云母还亲眼看着赵婶子头上的大包在两天内迅速消掉,故而,这次云鹏程刚病倒,她就做主去请过一次甄大夫。
只是后来不见好,反倒坏了,她也不觉得是病症变了、原来的药方不对症,难免就有些不信任。
“他爹,你说呢?”
云母看向云父,云父犹豫了下,还是接纳了卫城的意见。
二女婿是上过战场的,这般体格、身手,也不晓得杀过多少敌国士兵,定是满身煞气!
连云巧嫁过去都能安然无事,近来性情肉眼可见平和了些(纯粹只是因为云巧顺利解决心腹大患,懒得跟他们斤斤计较罢了)。
可见,即便有什么脏东西缠着儿子,有卫城在旁边守着,拖上个把时辰似乎也无妨。
到了甄家,甄思求一见着脸色通红的云鹏程就大皱眉头。
把过脉,他问起近来云鹏程的饮食情况,云母表示一直好吃好喝伺候着,还时不时炖补汤。
甄思求嘴角微抽:“病人虚不受补,补得太过,导致虚火过旺,肝气生发,心神失养……”
后面一长串云母没听懂,关键的“虚不受补”倒是听懂了,一开始还有些不信。
不料,甄思求现场给云鹏程放了点淤血,又给他扎针,一通操作下来,没吃药,连烈酒、凉水擦身之类的手段都没用上,云鹏程的体温竟有明显下降,人也清醒了些。
甄思求没耐心解释,他妹妹甄思苓倒是个擅长跟人交际的,用形象生动的说法跟云母如此这般解释过,后者终于明白其中道理,并闹了个大红脸,也不再嚷嚷着要去找神婆。
回到桐花村时,云巧已经提前候在村口大树下。
她迎上去,关切地问:“怎么样?甄大夫怎么说?”
卫城见云父云母不好意思开口,只能顾着他们面子,简单解释两句:“多半还是心病。小弟心思细,想得多,今天听了戏里说的精怪,又病得有些糊涂,就被吓着了。”
精怪?
云巧没想过会是这种理由,想到“草儿”的无故消失,突然一咯噔。
“鹏程,你之前说的那‘草儿’姑娘,她具体生得什么模样来着?你跟我详细说说,没准我跟你姐夫能打听到。”
一路上,卫城明里暗里提点过云鹏程,后者也勉强恢复冷静,记起“草儿”是有体温的,也就没之前那么害怕。
“她,她个头比二姐你矮一点,没你瘦。脸圆圆的,笑起来很好看。对了,她眉毛里有颗痣……”
云鹏程还没说完,云巧脸色就黑了。
这副模样的女子不算罕见,可,偏偏上辈子的作精弟媳刘小花就是这种长相,会是巧合吗?
云母也若有所思:“这姑娘,听着怎么有点眼熟的样子?我在哪见过……”
还没等她想起来,云巧也还没机会开口,一家人正好回到云家,却远远见着门口候着几个人。不是村里人,为首者的一对男女还是熟人。
云母瞳孔一缩,顿时有种不祥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