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原来，在水下搞事的不是旁人，正是不久前在桥上趁乱猥亵云桃，却被及时发现并狠狠教训了一顿的猥琐男人！

这人本就有这老毛病，平时赶集或过节时没少出来“过手瘾”，之前遇到过的女子大都羞于启齿，不敢当面闹出来，让他得逞了许多回，甚至还洋洋自得起来！

也是他倒霉。

当时卫城、林永锋各自护着妻子和妹妹，云桃被夹在中间，没人跟她贴得太近，当时也没吭声，以至于让这男人觉得她跟他们不是一起的，又见她生得一副好欺负的面相，才色胆包天动了手，结果就翻了车。

可，他连那小娘子的衣服都没摸着，半点便宜没占到，就二话不说被人扔下水！

这男人心里自是不忿，本来已经讪讪游向这侧岸边要溜走，结果发现卫海二人抛下三个娇滴滴小娘子去“逞英雄”，又想着自己水性好，就生出了装神弄鬼吓唬她们的心思。

他计划把船打翻，全都掉下水里，他趁机挨个摸一遍再趁乱溜走，才算是“大仇得报”！

至于一同登船的江传芳主仆，他并不看在眼里，一个显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另一个就算厉害落了水也未必比他灵活，船夫精明势利，多半只会自保。

不料，他最后居然是栽在了这几个小娘子手里！

男人一手抱头，一手捂着脸上被铁簪子扎出来的血洞，嗷嗷叫着求饶：“啊啊啊！救命啊杀人了！我知道错了，别打了——”

卫城三人赶到时，就见林真真一脸凶神恶煞模样，抓着竹竿就啪啪啪往地上蜷缩着的男人身上敲。

“骗鬼呢？刚刚在桥上我们可没打你，只让你下水清醒下脑子，你却冥顽不灵，还偷偷摸摸暗算起人来了！两位姐姐，要我说，这厮肯定是惯犯，指不定欺负过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呢！我们这就抓他报官去！”

三人知道她们要去对岸寻南湘，在桥上帮巡街衙役处置伤者时，也偶有分神关注着她们这叶小舟，意识到出了事，不敢耽搁，匆匆赶来解围。

本以为是什么浑水摸鱼的匪徒，到了跟前才勉强认出，被云巧三人团团围住、揍得满脸开花的男人还是个“熟人”！

“居然是他？”

反应过来，林永锋拳头立马硬了，眯起眼，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

“好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是！既然不愿意吃，那就吃你爷爷一顿拳头好了！”

跟他大开大合的动作一比，云巧几人方才的表现就跟小猫爪子给人挠痒痒似的，威力自然也是天壤之别。

云巧、林真真还算淡定，毕竟看惯了，云桃却是鲜少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别人动武，而且，林永锋还是在帮她出气，看得几乎目不转睛。

一旁，云巧冷眼瞧着，饶是晕黄灯影照在大姐面庞上，也遮不住那隐隐的红晕。

她叹了口气，很快意识到，有些事恐怕不是她不乐意就不会发生的。

“啊，别，打了……救，救命……”

与此同时，地上的男人连求饶的句子都快说不出来了，吐字含糊不清，嚎叫声却愈发凄惨，活似谁家在杀猪。

岸边一群夜鸦被惊起，扑棱扑棱飞走。

更有无数游人投来好奇目光，离得近的部分人刚刚全程关注了这艘船的变故，知道这人挨打是活该，压根没人过来劝架，甚至还主动帮忙宣传，告诉其他人。

云巧几人见林永锋下手有尺寸，便不再插手。

林真真还将竹竿还给一脸菜色的船夫，后者立马划着船溜了，连被卫城他们顺走、忘记带回来的船绳都没要。

一点都不美妙的哭嚎声中，卫海果断对其他人说：“你们先忙，我去找湘儿。”就急吼吼去了。

卫城面无表情冲江传芳道：“叫舅兄受惊了。这人跟我们之前起了些冲突，多谢方才舅兄帮忙护持她们几个。你们两位没受伤吧？”

江传芳面皮一紧，直觉卫城是在讽刺自己没半点用，遇到意外，还不如几个女眷厉害。而且，对方锐利而漠然的眼眸似乎看穿了他的某些小心思。

毕竟，卫城之前鲜少这样唤他，大抵是不太乐意靠着这层干亲关系攀附，如今却特地点明出来……

“咳，无事，都是一家人，应该的。”

他试图转移话题，看向桥面：“那边人都疏散了？来了几个衙役？没出人命吧？”

这会儿，林永锋正好打完收手，站起身来接话。

“哼，单指望他们，估计得猴年马月才能完事！刚刚要不是海子弄了面锣来，暂时把那些人镇住，被压在最底下的那几个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呢！”他似笑非笑道。

林真真神色一动，马上抢着问：“大哥，被压在最底下的人，是不是一开始拉拉扯扯吵架那几个？就是那什么秀才和未婚妻……”

她纯粹只是好奇这一市井八卦故事的发展，哪里晓得，旁边有人做贼心虚，一听到秀才二字就浑身不自在。

不等林永锋开腔，江传芳就忙不迭指着地上鼻青脸肿的男人说：“时辰不早了，还是趁早把人送去衙门。你们明早不是还要出门么，为这种耽搁不值当。”

又压低声音警告，“这人既落了水，又有伤，万一闹出个风寒或什么病，没了，咱们有理也变没理了。”

云巧无声一哂。

不过，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正好这时卫海带着南湘回来，众人都彻底放心，便要拎上那男人去衙门报官。

江传芳正要提议兵分两路，让卫城、云巧先跟自己回江府，林永锋几个则负责押人，郝捕快突然带着两个衙役路过。

卫城将人喊住，说了这事。

郝捕快随口点了几个现场目击者，简单问过口供，信了他们说辞，便皱着眉头将人收下。

“今晚情况特殊，我们先把人带回去关着，估计最早也要明天才审了。街上有点乱，不少人浑水摸鱼，我刚刚一路过来见到好几个人被偷了东西。你们最好早点回去歇息。”

“多谢提点，我们这就准备回。”

郝捕快带着人犯匆匆离开后，云巧主动开口向江传芳告辞，语气温和客套，却透着明显的疏离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