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之后，有人高兴，有人悲哀。高兴的是考完了，悲哀的是考砸了。几个成绩好的开始对答案，估分数，进行一波商业之间的互吹，你吹他好，他吹你好，但实则内心都是老子才是天下第一。而在教室后面聊天的学生不关心分数，不勾心斗角，只在意谁tm拿了自己的橡皮擦，一到考试就丢东西，靠北。
“宋欣然，你这次可以考多少？”几个成绩好的学生来到宋欣然的桌前。
“这次有点难，应该只有六百九十多。”
坐在宋欣然前面的陆可喝口水差点被呛死，不禁汗颜，这就是天才吗。
虽然只是平淡的回答，但还是惊讶到来问宋欣然成绩的几人。学习委员沮丧地说：“看来我又与第一无望了。”
刘轩拍了拍学习委员的肩膀说：“和宋欣然比，你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走廊上。
“多少分？！”李子林大喊。
“七百三十几吧。”陈染表情平静。可陈染越平静，李子林越震惊。虽然提前知道了陈染在一中是第一的消息，可如此天才，以前可是没见过。
余强表示都是小场面，哥什么场面没见过。
几人走进教室，似乎分数是他们的，也可能是替朋友高兴，余强几人走起路来都是 diao diao的。
回到位子上，陈染准备看看已经考完的试卷，来一次酣畅淋漓的复盘。
“希望你可以遵守承诺。”宋欣然冷冷地说。
“波？”看着宋欣然严肃的面庞，陈染笑了起来。
“好啊，你也要遵守承诺。明天记得买个皮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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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好好的上课，没啥事发生，只有经常跑去办公室问成绩的学生。
大课间。
“出成绩了！”不知道是谁叫了句，于是大家都向许洋的办公室冲去，余强带头冲锋。几个鸡贼的学生就去其他老师那，看自己班的成绩，反正手机在自己手上，看哪个班的成绩自己说了算。
还剩下几个成绩好的没去，要么就是叫别人替自己看，表面丝毫不慌，实则内心急躁不安，唯独陈染和宋欣然非常淡定，一个淡定地睡觉，一个淡定地做题，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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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自己好像时间不多后，陈染看待世界的方式不同了，每天过的没心没肺。不像以前那样冷清，对待任何事热情了很多，朋友也慢慢多了起来，不再像以前一样独立独行，孤独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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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猜第一是谁？”刚看完成绩回来的同学一个个面色激动，似乎都得到了一个好成绩。
“那还用猜吗，肯定是宋欣然啊。”在教室的人说。
陆续的，去办公室看成绩的人回来了，“不······”
那人刚想回答就被另一个打断，“第一陈染，第二才是宋欣然。”
一时间教室混乱起来，几个没去看成绩的人在大喊：“华子看见我好多分没？”
田成华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谁，写题的宋欣然停下了手中的笔。“染哥你第一，七百三十八。”未见其人就已经听见了余强的声音。余强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来到陈染的身边，直接把他叫醒。
“嗯······嗯······”
“那个，我多少分？”一旁的宋欣然突然问余强。
没想到宋欣然会问自己，余强想了一下才说：“好像是七百零五，第二。“
“七百零五，第二。”宋欣然轻轻地重复了一遍。声音小到余强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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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中考那年，我妈走了，走的很急，甚至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我一直记得她嘱咐我的话，虽然不是亲口说的，但我始终遵守着单方面的诺言，好好学习。中考的失败并不妨碍我继续努力，只是慢慢的，我害怕交流，害怕交际，但我也想要一个好朋友。老师和父亲都以为我只是一心想好好学习，可从来没问过我是不是病了，也许我只要是成绩好，他们就觉得我幸福了，于是后来的生活就只有学习了。可是我也想要别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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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哥你真是太nb了。”
“低调，低调。”
余强和陈染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聊得没心没肺，聊到发现宋欣然趴在桌子上抹眼泪。
陈染内心震惊，这家伙居然哭了。
“哎？宋欣然你怎么哭了？”余强问。
陈染内心直呼，“wc！”
现在问，不是往坑里踩吗。
果然，余强刚问完，宋欣然就吼道：“不关你事！”余强愣了。妈的关心被拒就算了，还做出一副老子欠她八百万的样子，老子！
余强准备拍案而起就被陈染拦住了。
“你先回去，我问问。别生气啊。”
余强不情愿站起，还是听了陈染的话，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就不是一次失败吗？应该不至于吧。”陈染小心试探。
“你怎么考的比我高，还高这么多。”
“其实我是转校生，也是留级生，一中的。”
“我就说嘛，十三中的留级生······怎么可能······会这么强。”
陈染笑了出来，“其实失败是常事，还有我在一中可是第一，年级第一。”
“所以你不要哭了，这次你努力了就行了。”
“我哭，是因为我真的好努力，真的。”
这时许洋带着成绩单走进教室，敲了敲桌子道：“安静了，成绩大家都看到了吧，接下来我们开始换位子，都先出去。按成绩换位，第一除了讲台想坐那了都可以。好了开始换吧。”
陈染看着几人换位，侧头看向正在写卷子的宋欣然，微红的眼睛，时不时的抽泣一下，似乎想要超过旁边的家伙，于是从现在开始努力。
许洋看向角落的两人也没关，位子不换也是他们努力来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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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是人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别问我是谁说的，我也不知道。声音大点！李子林你再爬起睡觉，就滚出去读。”
学生还没到齐，许洋就已经来到教室开始动员学生好好早读。
书声琅琅，传遍整个校园，日出的阳光照到学校的每一个地方，照到了正在晨跑的人。
“妈的，李子林几个杂种走了居然不叫我们。”余强和陈染跑的飞快，两人老远都听见了上课铃声。“已经迟到了，都响铃了。”
“报告！”两人累得气喘吁吁，许洋一看这还了得，“你两个，拿着书站外面去读去。”李子林几个在那偷笑，余强狠狠瞪了两眼。
陈染走近，映入眼帘的是扎着头发的宋欣然，精神极佳，正读书的宋欣然抬头，两两相望。宋欣然见陈染一直看着自己，脸颊微红，便问：“你看什么？”
陈染从桌上拿起读书，“很好看啊。”往外走去。
***
那张宋欣然贴在桌子上的便利贴已经不知踪影。
阳光透过窗户，照到陈染和宋欣然的脸上，照到宋欣然的写字本上，清脆的鸟叫像催眠曲，让本就犯困的那年，想在睡眠中死去。
“看起来还是挺遵守诺言的。”
“我玩的起。”
“以后多交朋友，一直这样，不然迟早得病，得亏遇到了我。”
“放心，下次我一定要反超你。”
“非常期待。”
“我做你的第一个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