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颅骨钻孔与转化

“有情况！”听到这阵空灵而诡异的歌声，维萨里的精神顿时紧绷了起来。

一阵窸窣的声响从旁边传来，莱昂闭着眼睛，略显痛苦的抓挠着头发。

察觉到莱昂似乎发生了什么状况，维萨里顿时警惕的放出精神力扫描着莱昂体内和诊所周围。

“&……￥*&（%#（*%￥￥”

一阵难以辨别的低语顺着外放的的精神力冲入了维萨里的脑海，给他带来了针扎般的痛苦。

维萨里尽力的辨别着低语，却始终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最终只能无奈放弃，收回精神力。

“似乎是某种通过灵魂与精神渠道的传讯方法……”维萨里抵抗着脑中刺痛的余韵，若有所思的猜想着。

“是的，老师，这是银血者们的传讯手段。”莱昂此时也回过了神来：

“刚才那阵歌声是祭星日仪开始的标志，一位银血先知传讯给全城的银血者，通知他们要去参加典仪。”

虽然略微有些惊讶莱昂能够理解这种狂乱的低语，但考虑到莱昂水银之子的身份，维萨里没有在意太多。

“祭星日仪？这份消息中有提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仪式吗？”维萨里眯起眼睛，询问道。

“好像是一个祭祀星父，转化新同胞的仪式。”莱昂回忆了一下信息的内容，回答道。

“老师，我要去参加这个仪式吗？”

维萨里思考了片刻，问道：“这个仪式你认为对你有危险吗？”

莱昂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危险，这似乎是个很平常的仪式，每天都要举办。”

维萨里点了点头，呼唤出了之前创造的肉偶，他毫不犹豫地将五根手指抠进了自己的眼眶。

伴随着莱昂的惊呼，一声黏腻的声响之下，一颗连带着神经的眼球被连根拔出。

维萨里面不改色的将它按在了血肉人偶上。

从现实层面出发，这样脱离了主体的眼球不可能拥有任何带来视野的功能。

但通过猩红巫术的改造与神秘学上的象征意义，如今的肉偶已经成为了维萨里活动的眼睛。

“老师！您这是……”莱昂惊呼一声。

维萨里淡淡地摇了摇头，原本狰狞的血洞飞快填充上血肉。

“不用担心，莱昂，只是个借助象征意义的小巫术罢了。”

“信息现在对我们很重要，你把我的眼睛带过去，一起参加这场祭星日仪。”

莱昂点了点头，将血肉人偶放进怀里，离开诊所往城市广场的方向走去。

用一只眼目送了莱昂离去，维萨里将自己藏进了地下室里，彻底收敛起了自己的气息。

莱昂缓步走在路上，往城市广场处赶去，随着距离城市广场越来越近，路边的银血者也越来越多。

这群抱着自己头颅的贵族们格外团结友爱，他们亲切的互相打招呼，将对方的头颅安在自己脖子上，用银血滋润。

过了一会儿后，他们纷纷取回自己的头，还不忘大声的夸赞对方银血的纯净与高贵。

没有砍掉自己头颅的莱昂站在他们中间，颇有些手足无措。

好在这群银血贵族看向莱昂的时候依旧友善，只是目光中夹杂了一丝怜悯，好像是看见了缺乏某种功能的残疾人。

很快，莱昂与一众银血贵族在城市广场站定，静静等待着仪式的开启。

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三角支架，其造型诡异而庄严。一名银血贵族的身躯被倒悬于支架中央，而他那颗被精心修剪过的头颅，则被安放在三角形支架的尖端，面容安详得近乎神圣。

支架下方，地面上刻印着繁复的六芒星纹路，每一道刻痕都闪烁着微弱的银光，显然是临时铭刻出的某种古老法阵。

法阵正中央供奉着一尊星父的雕像，那精细的做工与古朴的纹饰，依稀可见是利斯特子爵曾经的珍藏。

银血先知静立于高台之上，银色的长袍在微风中纹丝不动，仿佛与周围的时空融为一体。他那双泛着星辉的眼睛凝视着天空，静待着那个既定的神圣时刻。

莱昂谨慎的环顾四周，发现广场边缘站立着许多银血贵族，他们每人身旁都侍立着一具无头尸体。

不，严格意义上不能叫无头尸体，他们的头颅被银血贵族们好好的捧在怀里。

似乎是为了携带这些尸体的头颅，银血贵族们甚至破天荒的将自己的头颅安置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当预定的时间终于到来，银血先知的祷文如涟漪般在空气中荡漾开来。

刹那间，笼罩帕多瓦城的结界开始剧烈震颤，磅礴的力量在广场上空汇聚。原本泛着水银光泽的明亮天幕骤然黯淡，转瞬间化作一片深邃的黑暗。

随即，无数星辰在虚空中次第亮起，宛如希德罗尼尔睁开了祂的眼睛。

摆放在三角支架顶端的头颅以庄严而空灵的声调开始虔诚咏唱圣诗。

与此同时，他那被倒吊的身体开始融化，银色的液体如泪滴般坠落，顺着精心设计的沟槽流淌，渐渐填满了整个法阵的纹路。

六名银血贵族踏着精准的步伐，各自牵引着一具无头尸体及其头颅，分别走向法阵的六个星尖节点。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仿佛在进行一场精心排练了千百次的古老仪式。

法阵中的银色液体如同毒蛇一般腾起，渗入了无头身躯的体内。

六具无头身躯自然而然的跪伏在法阵节点上，银色的液体在他们体内构建出了六道新的循环。

银血贵族虔诚的将手中的头颅摆放在各自的躯体上，宛如在进行某种神圣的献祭仪式

他们的手指渗透出具有生命力与腐蚀性的银色液体，在颅顶蚀刻出完美的圆形孔洞。

天穹骤然洞开，璀璨的星光犹如倒悬的银河一般流下，将银色的流质灌进他们的大脑。

伴随着一阵无声的震颤，六名崭新的银血贵族在一阵痉挛中诞生了……

当他们的眼眸再次睁开时，瞳孔中跃动的已经是水银色的冷光。

他们以某种古老而庄严的韵律徐徐起身，将自己的头颅缓缓摘下，抱在怀里。

璀璨而神圣的银血在他们脖颈的断面跃动循环，液态的银辉奔涌不息，每一滴血珠都折射着星辉般的光晕，在虚空中划出璀璨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