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赳赳武风
- 谁让他在大秦当官的!!
- 一笑澄明
- 2025字
- 2025-02-25 21:27:35
庭院,很寂静。
几只鸟在树枝上跳来跳去的。
王贲披着深衣,跽坐在矮案前,目光看着书,案几上放着一卷简牍。
“拜见阿父!”
王离来到面前微微躬身。
“今日兵书抄完了吗?”王贲手里握着的,正是往日王离注释的兵书,看也不看王离一眼。
“抄完了。”
拿起案几上的一卷竹简,王贲说道:“这是你到宫里担任郎官的王书。”
打开竹简,职位是五官中的右中郎将。这是九卿中,郎中令的属官。
一刻钟后,侯府的后院。
王离嘴里叼着一根草。
双手枕头,躺在栏杆上,左脚晃晃晃,望着庭院上蓝色的天。
“公子的兵书还没有抄完!”
“你帮我抄。”
涉婴捡起地上的竹简,坐下来,手点了点墨,准备抄写《尉缭子》。
“虽然仆能帮公子代劳,但公子也要知道简牍中的道理啊。”
“尉缭的方略,我一看就知道,不适于我。”
王离转过头:“涉婴,朝中有什么有趣的事?”
“仆听说,要在驿馆设市肆,召令已经传递到咸阳!”
“这有什么稀奇的?”
“公子在庭院中抄录兵书、习武,不知道朝中的事也正常。”
涉婴抬头,继续说道:
“自从六国贵族富豪来到咸阳,朝廷一直用六国的方略管理他们,允许商贸,他们手中掌握大量的刀币、布币,没有熔铸。”
“这一次,恐怕要拿出来了!”
听府上的门客说过六国贵族的事,王离疑惑:“六国的士族不会反抗吗?”
涉婴摇头,然后说道:“君上把士族迁移到咸阳,而族人和国人却留在旧地,就算要号召,也要把信书传递出去。黔首是看不懂这样的王书的,他们只知道朝廷要在驿站设立市肆。”
王离撑坐起来:
“谁提出这样的方略呢?”
“尉缭和陈远青。”
涉婴想了想,继续说道:“府上的门客都在谈论这件事。”
王离嚼了嚼草根:“阿父自负,很少点评别人,以前只是听阿父说起过这个人,此次政令再听说陈远青,就感觉有些意外了。”
躺下来,脚在荡着,望着庭院上碧蓝的天:“涉婴啊!你认为,我要怎么样建立功业呢?”
涉婴停下笔,作出思索状:
“仆来到爵府担任门客时,您的祖父已经是秦国的名将,那时候秦国正值大世之争,您的父亲很年轻就率兵讨伐六国,没有像您这样在朝中担任郎官的。”
“仆不知。”
涉婴是很忠诚的仆从,只要是知道的事,就会很诚恳地回答。
王离坐起身,从栏杆上滑落下来,站在涉婴面前。
“准备马车。”
“公子要去哪里?”
“陈远青的宅院。”
“我已经教簪袅射艺,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在朝中建立功业和名望的方法呢?”
咸阳大街的小直道,四通八达,武成侯府和陈远青的府邸,同在渭北,有马车很方便,一刻钟后,来到陈远青的府邸。
博士宫消息灵通。
听说王离担任郎官,郎官爵位是第七等公大夫,和自己相同。
“拜见仆射!”
陈远青微微躬身。
廊下,陈远青和王离坐下来,喜搬来一张矮案,陈远青看向身后的簪袅。
“簪袅,武艺练得怎么样呢?”
王离把嘴里的草吐出来,把玩在手里:“射箭如行云流水,很有天赋。”
公子是很挑剔的啊。
喜看向簪袅,如果王公子没有说这句话,公子恐怕要求还不会太高。
“拜见公子!”
簪袅走上前,朝着陈远青微微躬身,像刚来的时候,他的脸上没有多少奴仆的模样,昂着头,看着陈远青:
“小人到了通武侯府上,很努力地向王将军学习射艺,和门客对练,已经学习了射艺。”
陈远青说道:“我听说,咸阳城中,公士宴饮的时候,会比试射箭,更有甚者,会用箭射击悬挂的铜钱,名为射钱。”
“拿铜钱来。”
喜心说果然。
簪袅眼底倒是没有显露出异样的神色,等待喜走到庭院中,把铜钱系在桑树上。
陈远青望过去。
王离也看着,涉婴站在王离身边,脸上没有多少表情望着这一切。
廊道,距离庭院中的桑树,大概十五步,目力很好,才能看得见那一枚秦半两。
簪袅臂力很大,拉弓时很稳,眼眸贴着弦,看得出来在做瞄准。
凝视目标,目光极其专注。
嗖!
弓箭离弦而出。
只能看见终点,绳上系着的黑点已经不见了。
箭尾仍在桑树上微微颤动。
比阿父厉害!
陈远青心里说到。
一旁的涉婴目光沉浸,是第一次见簪袅射箭,若不是陈远青选中的人,真想留在通武侯府。
王离问道:“仆射认为,离有亏待他吗?”
陈远青说道:“公子的爵位和我相当,我们年纪也相当,就不要称官职了罢?”
“你为什么来拜访我呢?”
王离不确定问:“我要怎么样建立功业呢?”
陈远青说道:“你知道郎吗?郎通常取自公卿等官僚子弟,一方面作为皇帝的扈从,一方面学习政务。”
任子制还没有取消。
“你是说,在朝中学习政事?”王离说道。
“我认为,政绩和军功,都是可以建立的。”
王离不自觉嚼起草根,“可是在君上身边能有什么机会呢?”
“朝廷下的王令,已经到达郡县,在直道设立驿站,驿站设立市肆,收取税,你听说过这件事吗?”陈远青问。
王离说道:“六国的贵族是不敢反抗的。”
“虽然六国的贵族不敢反抗,但我认为,一定有别有用心的人煽动他们做反抗国家的事。”陈远青说道。
王离抬头:“你是指什么?”
“太长远的事,我是无法预料的。”
陈远青对待王离很诚恳。
“除此之外呢?”
陈远青想了想,“在朝中,如果能改善边陲将士的待遇,安抚阵亡将士的家人,名声也是会传到边陲的。”
涉婴抬头,看了一眼庭院上的天色。
“公子,该走了。”
王离站起身,“礼恪告辞!”
陈远青离席相送:“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