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晴雪故弄玄虚的说：“你觉得警方会无的放矢吗？”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警察......”
“你肯定知道王丽坤和宋子涛的关系最近变得很紧张。”
司机嘟囔道：“他们俩确实有段时间没见面了。我指的是私下见面。”
“具体有多久？”
“最近一个月吧，应该没有这么久，三个星期差不多。”
“这期间王丽坤和宋子涛私下里一次都没有见过面？”
“反正公司外是没有。至于他们有没有背着人在公司里面碰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平时一般都待在车里，很少会进公司。”
“你听到过他们吵架的内容吗？”
“没有。我平时接送宋总的车的隔音性非常好。隔音板一升起，我根本听不清车后排他们说些什么。”
“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让他们的关系恶化的呢？”
“我不知道。”
石晴雪再三思量后，没有向这名司机询问宋子涛是否吸毒。一方面这名司机知情的可能性不大，另外一方面，石晴雪清楚，这场对话的内容一定会传进宋子涛的耳朵里，这张底牌暂时还不能拿出来。
又问了几个问题，石晴雪结束了对话，司机如释重负，像是担心石晴雪会反悔，连声再见都没说就急匆匆的跑掉了。他滑稽的背影看的石晴雪无奈苦笑。
“警察有什么好怕的？你又不是杀人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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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没什么可怕的，他们也就是一个个凡夫俗子，即便我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知道我就是他们苦苦追寻的杀人凶手。
其实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亲手杀过人而已。
第一个目标死在我面前，因为吸毒过量。那之后我消沉了一段日子，为没能亲手报仇而悔恨。
不过很快我就又恢复了斗志。
找到第二个人花了一番功夫。在那件事后他就隐姓埋名了。他真的换了名字。为了找到他的下落，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最终还是找到了他。
时隔多年未见，他和我记忆中的完全是两个模样。当然我也是，他根本没认出我来，甚至觉得我这人还不错。
我费心的讨好他，就为了寻找到将他杀死的机会。
有句话不是那么说的吗？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我找到了，我也把握住了。
这一次我终于亲手品尝到了复仇的滋味。
我将他骗到了郊外一处废弃的小木屋里，他毫无防备的喝下了我递给他的饮料，然后就昏了过去。
在他睡着的那几个小时，我不止一次差点没忍住将他掐死。但我必须让他知道我究竟是谁、他因何而死，不能让他像第一个白痴那样死的不明不白。
在他睡醒后，我和他聊了很多。当然，主要是我在说话，他只是不停的痛哭流涕，求我放他一马。
人啊，就是死到临头也不悔改。他虽然拼命说着对不起、说着他多么多么抱歉，但我知道，他一点悔意都没有。他只是不想死，才会说出那些蠢话。
我讨厌别人骗我。
所以我用刀子割开了他的喉咙。
简简单单，比我想象中的要轻松。
虽然不可避免的被喷了一脸血。毕竟我之前也没想到，杀人和杀猪差不了多少。
他挣扎了有一分多钟才死去，看着他变成一团血乎乎的肉，我其实没多大感觉。感到高兴吗？谈不上，也没有如释重负，只是又向目标迈进了一步。
还有人在等着我，我还不能感到满足。
然后我就离开了那座城市。
他的尸体被我埋在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是他应得的下场。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个人的死没有激起一丁点水花。似乎没人关心他为何突然失踪了，所有认识他的人反而因此松了口气。
我算是帮了所有人一个忙，帮世界清除了一个浪费空气的垃圾。
我的旅程仍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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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找了间餐店解决完午饭的问题，石晴雪开车返回几个小时前刚去过的宋子涛在案发当晚居住的大楼。
根据找来的建筑图纸，她可以直观的看到有多少处可供通行的出入口。
石晴雪将自己想象成是要低调出行的宋子涛，如果他那晚真的有悄悄出门的话，肯定会选择相对隐蔽的出入口离开大厦。
他大概率不会选择开车，风险太大，即便是藏在他人车内的概率也不高，多一个人了解他那晚出行就多一分危险。
思来想去，石晴雪判断宋子涛最有可能离开的路线是走运输货物的货门。这处出入口位于大楼背面，位置偏僻，能避人耳目。
货门外是一条还算宽敞的车道，能够容纳中型货车进出。车道的另一端则是一道3米多高的围墙，围墙外是一个斜坡，斜坡下是流经此处的辽江的分支。水面不算宽，也不深，但水质不错，能看到鱼苗在水中游荡。
运送货物的卡车顺着这条L形状的车道进进出出，即便已是晚上7点多，车辆仍旧络绎不绝，忙碌的工人们将一箱箱货物从车上卸下。
石晴雪上前询问这些搬卸工人在案发当晚有没有见过疑似宋子涛的人，这些人都声称不清楚。其中一人说他们晚班一般会在10点之前下班，之后货门就会被锁上，直到第二天凌晨4点上早班的人将门解锁。
得知这些情况后，石晴雪站在车道的角落里，注视着眼前这幅繁忙的景象。货门很大，能容纳货车进出，一旁的墙上有供人出入的小门，只要有小门的钥匙，就可以自由通行。对于宋子韬而言，弄到钥匙不困难。
该如何验证这一猜想呢？货门四周的监控探头就不用指望了，只能想别的办法。石晴雪苦思冥想，太阳穴在隐隐作痛。
黑夜已经降临，装卸工们搬完了货，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闲聊天，他们似乎都忘了这个站在阴影中的外人。
“该回家了。”石晴雪拍了拍酸痛的膝盖，走出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