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你他妈把东西藏到哪儿去了？男人疯狂的扇着躺在地上的人的脸，但无论他如何用力，那个倒在血泊中的人都不可能再开口回答。
疯狂发泄后，男人喘着粗气，血红的双眼环视着被他翻的乱糟糟的房间，究竟被藏到哪儿去了？”
妈的！他狠狠踢了那人一脚，继续在这间弥漫着血腥与臭味的卧室中疯狂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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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散落的杂物和一个个竖起来的号码牌，石晴雪走进了发现尸体的卧室。站在门口，她盯着躺在地面上的那名死者。
那是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被打的很惨，整张脸肿胀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皮下的淤血发黑发紫。但夺去这人生命的是他腹部插着那把刀子，刃尽数没入死者的右腹部，黑色的硬塑料刀柄令人不寒而栗。
“死了多久了？”石晴雪问蹲在尸体旁检查的法医，后者头也不抬的回答：“大概三到四天。这屋应该是没交供暖费，才十几度的样子，延缓了尸体的腐烂程度。”
石晴雪点点头，这间屋子的确冷的过分，即便这间两居室挤满了警方人员，仍会感到一丝丝寒意。
将目光从惨不忍睹的尸体上收回，石晴雪打量着案发现场这间不大的卧室。面积大概在15㎡左右，摆放着廉价的木质家具，只不过无论是床头柜的抽屉还是衣柜的门全都大敞着。抽屉都被拉了出来，物品散落一地。衣柜中的衣服也全都乱糟糟的堆在一起，有人将每一件衣服都翻了一遍，口袋的内衬全都被掏了出来。
凶手在找什么？石晴雪暗自思忖，是入室抢劫引发的杀人吗？还是说是熟人作案？凶手从死者家中带走了什么？地上散落的血迹中是否有凶手本人的呢？
石晴雪的目光再次回到尸体身上，仔细观察死者的手指，没有发现明显伤痕。死者穿着一件厚实的长袖卫衣，卫衣上沾满了血，却没有发现破口。
死者应该没有和凶手进行过搏斗。他身上没有发现可疑伤痕，可能是毫无防备的被捅了一刀，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凶手对死者进行了残忍的殴打，是为了确保他再无反抗能力，还是说泄愤？
望着死者肿胀变形的五官，石晴雪似乎能听到这间卧室内回荡着砰砰砰的重击声。
“把人打成这样，这人是个活畜生啊！”一名同事咋舌道。石晴雪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她更倾向于这是熟人作案，凶手与死者之间似乎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以至于在死者中刀倒下后，凶手仍反复击打死者的头部，以至于地上、床单上，甚至是天花板上都溅到了死者的血。
“什么情况？有找到线索吗？”尹千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石晴雪忙回身敬了个礼，“尹队好！”
尹千秋挥了挥手，“死者什么情况？”
一名刑警立刻上前回答：“报告领导，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张身份证。疑似是死者本人的。死者名叫蒋光，现年43岁，是XX省XX市人。”
“嚯，千里之外啊。这人之前有案底吗？”
“不愧是领导，这都被您料到了。”恭维一句，那名刑警继续说道，“死者曾因盗窃罪入狱服刑两年，于前年刑满释放，之后就再无记录了。”
“查，把他来辽江市后干过的事情查个清楚。如果还是找不到凶手，就继续往前查。”尹千秋皱眉盯着这屋内过于混乱的一幕，“这是要把房子给拆了吗？”
“凶手在逃离前，在屋内翻找了很久。所有的储物空间都有被人查看的痕迹。”
“也就是说这人在找某样被藏起的东西？”尹千秋若有所思的说，“这可能就是那名死者的死因。找到这东西，应该就能找到凶手。”
“领导高见。”
石晴雪既无奈又佩服的看着那名阿谀奉承的同事，这些话打死她也说不出来。虽说对调查工作没有实际帮助，不过让尹队开心总不是坏事。
让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吧。摇摇头，石晴雪把杂念赶走。
她注意法医已经完成了初步检查，正站在楼道里用小喷雾瓶往身上喷着散发刺鼻性气味的液体。石晴雪知道这是在利用酒精的强挥发性带走身上的腐臭味，似乎很多法医都会这样做，她也见过石兰在解剖完尸体后往身上喷酒精。
浑身的酒味还是比浑身的湿臭味更容易让人接受。
法医助理将尸体装入袋中，这属实不轻松。石晴雪也帮不上忙，只能替那几名法医助理干着急。
尸体被装入袋中后，被带去进行全面解剖。石晴雪在此期间，将这套两居室的其他房间检查了一遍。
凶手称得上是丧心病狂，连卫生间的地漏都没放过。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全都被翻了一遍，令石晴雪不禁好奇究竟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值得人如此疯狂，连人都敢杀。
返回卧室门口，即便尸体已经被抬走，但空气中仍旧弥漫着浓重的臭味和血腥味。闻过那么多次，石晴雪还是无法习惯。她一手掩住口鼻、一手撑住门框，向卧室内微微探身，仔细打量着这间被鲜血玷污的卧室。
床铺十分凌乱，还沾到了不少血，床上只有一个枕头，死者大概率是独居。卫生间中只发现了一人份的洗漱用品，一样女士化妆品都没有。
床单不知多久没换了，已经发黄、变硬。床头位置被烟头烫出了十几个丑陋的小洞。被掀起的床垫歪歪扭扭的横在床架上，无声控诉着行凶杀人的罪犯有多么疯狂。
石晴雪脑海中浮现出一幕疯狂的场景：一个笼罩着阴影的男人无视脚边的尸体，疯狂的翻动床垫，试图找到被藏起来的物品。
石晴雪强迫自己专注起来，目光扫过床架上堆着的床垫、床单和被褥，突然视线被一个小巧的物品抓住，那东西表面光滑，还泛着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