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真个是神勇无敌。”
李公甫这位黎县有名的铁面捕头,在陆青阳面前,却是难得的挤出了一抹生硬地笑容,还不由地奉承道:“相较我那外甥,我的眼光,却是差的甚远。
杨老都头所言无错,我李家在这黎县扎根已然有十余代,数百年。
可却也是头一次见到,似贤侄这般天骄。”
“李捕头不必如此客气。”
陆青阳瞥了一眼李公甫,微微摇头道:“我与明德兄相识于微末,在柴市之时,也曾借过李捕头你的势。
方才相逢之时,李捕头也提醒过我,在杨老都头出手之时,你也曾出手相助。
这份情,我是记着的。
似公孙先生,我都曾告诫过他,下次见面,是敌非友。
如李捕头这般,我自然更是会留上一线生机。”
虽说人之灵性在这黄粱梦界之中,不会消散,乃是难得的机会,以李公甫的修持,少说也能为陆青阳贡献一道赤色禀赋级别的承载上限。
可所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陆青阳不可能为杀而杀,就如他所言,他到底还是要顾及到李明德的一份香火情在其中。
而听到这话,李公甫这才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庆幸于自己当初没有阻挠自家外甥和陆青阳结交。
说起来,这也算是所谓的生存之道了,鸡蛋只要不放在一个篮子里,就到底是不会满盘皆输。
即便是他今日真个身死于此,有自家外甥和陆青阳的香火情在,李家却也不会破落。
“不过虽然我不愿对付李捕头,但李捕头在出去之后,也暂时不能再回黎县了。”
陆青阳负手道:“这黄粱一梦一旦梦醒,山君也好,孟应殊也罢,都是我必须要解决之大敌。
这时候如果李捕头回去了,对我所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不大便利。
便劳烦李捕头出去之后,在八百里大青山之中,待上一段时日。
待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自会送李捕头回到黎县。”
“这自是题中应有之义。”
李公甫连连点头,却是乖觉的很:“正好,我也能为贤侄救民于水火之事,出上一分力。”
“那敢情好。”
陆青阳闻言也是不由地微微颔首,如果李公甫选择了帮扶山民,那便是彻底与孟应殊决裂了。
而山民的队伍之中,还真缺少这样一位罡劲大高手坐镇。
既然是自己人,陆青阳也是不再板着脸,转而笑道:“待到一切尘埃落定,李捕头再回返黎县之时,说不得就是黎县之地唯一的炼皮武师了。
铁面铁手武馆杨,柴市牛羊百草堂。
待到彼时,怕是就只剩下一个铁手在了。”
这句陆青阳入黎县之时,便从牙行之处探听而来,是黎县生民耳熟能详的顺口溜,不知不觉之间,其中人物陆青阳已然悉数接触,并且将之改变。
而李公甫听闻此言,也是不由地嘴角微扯,这顺口溜之中的人,除了他之外,悉数都是死于陆青阳之手,怎能不让人顿觉古怪。
不过抛却心中古怪之意,似陆青阳这般人物,注定是不可能久留于黎县之中的,待到其走后,说不得李家真能籍由此更进一步,在黎县之地一枝独秀。
李公甫一念及此,都也说不由得心生憧憬,对陆青阳的安排更无异议。
陆青阳见状也知晓成了,以势压人,以利相诱,只要他自己没出现什么大问题,基本上李公甫便不会再生出反心了。
“李捕头且就待在此处吧。”
解决完李公甫,陆青阳目光流转,却是想要再去探寻一下桃花源,寻一下那位黄道君。
如果他所料不错,那位黄道君已然是被武叔当做了显化江玄元的工具,此刻已然是难以脱身。
此时前往,说不得还能够试一试,一尊仙神,是否能孕育出大量之灵性。
而在前往的过程之中,陆青阳也是不由地念头流转,探寻起了杨老都头留下的黄色禀赋。
说起来,陆青阳也很好奇,这可是黄色禀赋。
若是武学类禀赋,那便是直指神关的绝学层次,若是加持类禀赋,那就是一龙之力这样只需具现,便能够无敌于精关的强横禀赋。
杨老都头虽然最后关头,悟出了一丝武道真意,但到底还不完整。
而且就算是完整,只有武道真意,没有臻至神关融合真气,也应该只是赤中染黄才对啊。
杨老都头身上,到底还有什么特异,能够凝聚黄色禀赋?
念头流转之间,属于杨老都头的禀赋也是徐徐显化而出,其名曰‘至纯之罡’。
‘至纯之罡,原来如此,此乃杨老都头三十年孕养罡劲所生出来的特异。
杨老都头以为自己三十年未曾寸进,可实则这三十年,他并不是白费工夫。
三十年来,他日日孕养罡劲,百炼即可成钢,而三十年,万炼其罡,却让其的罡劲愈发醇厚,至纯至净。
这罡劲在精关之中,没有什么作用。
可一旦臻至气关,罡劲内气化真气之时,却可以牵引纯粹灵气,铸就至纯真气。
以此真气,可以推动任何武学施展,威能不减分毫,甚至于增添武学威能。’
知晓这禀赋之用之后,陆青阳也是不由地有些动容。
要知晓,武学一旦臻至上乘,便有了各自的属性。
在直抵气关之后,就需要采纳不同的天地灵气,铸就对应的真气,才能够发挥出最大的威能。
如大力金刚掌,就要采纳大地沉气,而一指禅功和流星箭术之流,就要采纳锐金之气,山君所采纳的,则是八风之气。
若是以不同的真气催动武学,要么是水火不容,难以催动,要么是勉力催动,但威能却会减弱数分。
所以一般而言,到了气关之后,每个人的武学路子,都会相对固定。
而有了这至纯之罡,就好似有了完美兼容所有武学的真气一般,甚至于其还能够对所有武学进行加持。
‘至纯之罡,兼容万法,这道黄色禀赋,承载的绝不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