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丢下柴新的地方距离并不远，开车来去用不了多少时间。
不过当陆希安和姚薇驱车返回的时候，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了。
其中的时间主要是浪费在探寻柴新那个巢穴上。
派出无人机探查，人跟过去，检查巢穴，翻找、打开、观察东西，要对自己负责，确保安全，就要耗费更多的时间。
因此陆希安没指望回去以后，能在原地看见柴新。
他猜想柴新要么对他们还有所企盼，指望他们在看到宝贝后回头，要么就为生存所迫，按照他的指引，向东而去，回到通州县争夺地盘。
所以回头转弯后没有看到柴新在原地等着，陆希安并不意外。
可眼前的其他场景，就让陆希安和姚薇都无比意外了——
眼前的公路依旧干干净净，一场大雪清理了一切，连狼的尸体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可公路之外本也应该干干净净，却不知何时多了两具尸体。
那两具尸体，一具耳朵冒血，一具胸口穿孔，仔细看时，脖子上还都被搅得乱七八糟，血肉模糊，看样子是在被打倒后，又为了防止再站起来，特地拿什么利器扎进脖子搅合的。
还好的是，这两具尸体都是男的，并不是柴新的。
但这必定和柴新有关。
“狗子。”
陆希安再次给机械狗下达了指令，机械狗旋即控制无人机飞出。
这一天里机械狗和无人机真是干了不少活。
幸好陆希安有缺电焦虑症，那无人机每次飞完，他就总得将机器连到机械狗身上充会儿电，以免下次着急使用飞不起来。
不然的话，这回无人机怕是真得先充能再起飞，浪费时间了。
陆希安和姚薇都已经各自拿起了武器，在车里等着。一直等到无人机飞回，狗子确认了附近没有人，两人才都下了车来。
快步走到其中一具尸体旁边，陆希安蹲下身去观察，姚薇则端着手枪负责警戒。
这具尸体是胸口开洞的。脖子上搅合得乱七八糟的伤口不需要怎么看，破坏太严重了，也看不出什么来。
倒是胸口上开的洞，还有些规则。
“你看这像不像是箭伤？”
陆希安问姚薇。
姚薇低下头来，盯着尸体胸口的洞仔细看了一眼，说：“嗯。”
那胸口并没有被完全洞穿，血水已经染红了整个胸膛。陆希安注意到胸口处的衣服被特地切割开了，伤口也有往边缘重重割了一刀的痕迹，皮肉外翻，露出血管和骨头。
陆希安一看就明白了，这是有人在拿箭射完这人后，过来拔箭回收，害怕把箭矢弄坏，小心翼翼地割开了皮肉，才将箭拽出的。
当初姚薇从野猪身上拔箭的时候也这么操作过。陆希安感觉当时姚薇射野猪，也是收着力的，确保能射倒猎物时，也能尽可能地避免箭枝损失。
杀了眼前此人的人，和姚薇一样珍惜箭枝。
“你说是柴新吗？”
陆希安问。
回想柴新之前对狼群出箭，再联想其一嗓门吓退群狼的本事，陆希安就确信那少女的箭术绝对弱不了。
他再去检查另一具尸体，俯身看了看尸体的耳朵，那血洞正好就在耳洞之中。耳朵边缘果然也被切了切，因为位置没有胸口方便，还多开了几刀。
陆希安心想这要真是柴新的话，那柴新对她自己的箭术，还真是自信啊。
舍不得箭枝，还往脑袋上射。射脑袋也就罢了，不找眼睛之类的地方，还专找耳洞。
这要是一不小心射中骨头哦，钉歪了箭，那柴新不得心疼死？
“应该是。”
姚薇也做出了判断。
陆希安仔细检查了检查尸体，没在这两具尸体上发现什么有用东西，无论是武器、食物、还是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
想来也是，如果有这样的东西，应该也已经被柴新或者其他人都摸走了。
这年头，谁会杀了人不摸尸呢？会把尸体丢下喂狼，已经算是奢侈的了。
“呼……”
陆希安站起身来，没再管地上的尸体。他四下张望，说，“所以说，是柴新和这两个人战斗以后离开了？
“或者除了这两个人以外，还有其他人，战场已经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再或者柴新被抓住了？”
他把自己所有能想到的方向剧情发展方向都说了出来，可姚薇听到第三个方向后，却摇了摇头，说：“不可能。”
“怎么？”
陆希安问。
姚薇问：“她的实力比一般的人厉害，对于其他人来说，太危险了。普通人不可能想着抓她，而不是杀她。”
陆希安估计姚薇已经把柴新当做自己来类比了。
毕竟柴新虽然不是新人类，但如今的本领，应该还是远超普通人的。对于普通人来说，把柴新当作新人类处理，也没什么问题。
想想如果自己和普通人遭遇，在这样的世界里艰难生存的普通人，会敢想着法子只抓自己，而不尽可能击杀自己吗？
嗯……
其实如果是自己来选的话，那样的实力差距，怕是杀都不敢杀，先跑为敬。
“狗子，再去看一下，附近其他地方还有没有打斗痕迹，或者人走掉的痕迹。”
陆希安又下达了指令，然后自己也没闲着，在附近寻找起来。
姚薇也同样一边持枪警戒，一边四处查看。
可看了一阵，他们却都一无所获。哪怕是狗子和无人机，也都只是在两具尸体附近找到了血迹，别处再没有什么痕迹。
看来这里爆发的战斗十分短促，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结束了，而且最终以柴新的胜利告终。
陆希安只能凭借着现场的痕迹暂时猜测，来这里和柴新发生战斗的人并不多，或许只有两个，又或许要多一些。
但剩余的人在见到柴新如此强悍的战斗力以后，就都被吓破胆，转头跑掉了，柴新也没有追杀。
——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
“你说，这些人都是什么人？”
陆希安问。
他和姚薇确认在这里找不到人以后，就都回到了车上。
坐上车以后，姚薇沉思了片刻，就回答说：“蒙新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