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空中传来何天清的惨叫。
“这孽徒,竟还藏着一座杀阵,啊——”
水逸脸上露出笑容。
没有了何天清的控制,他们又能吸收这空间的天地元气了。
而七杀却是表情凝重。
真正的大战要来了。
“天妒神兵,第二生,没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此时何天清身死,空间没有人控制,所以就还是保持刚才的状态——天色阴沉,满城寂静,好像一座鬼城。
鬼城的两座明显鹤立鸡群的建筑顶端,两人遥遥相对。
七杀已经不复一开始对水逸的轻视,如今看向水逸的目光中,满是忌惮、兴奋、战意……
很明显,他刚才根据水逸的兵刃,判断出了水逸的身份。
见此,水逸表情也凝重起来,知道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但他也知道,自己恐怕不是七杀的对手。
论修为,七杀跟他在伯仲之间,关键是水逸丹田被困龙针封锁,输出功率只有最大输出功率的一半,这怎么打?
论武功,七杀是曾经的第二刺客,比起曾经的第二生应该差不了多少。
但是,水逸没有第二生的武功,哪怕输出没有受限,也就是把三根困龙针都拔了,他也未必是七杀的对手。
赢?拿什么赢?
除非七杀先站着不动,让他施展巫咒。
“话说,我失忆了,这把兵刃有什么说法吗?”水逸抬手,手指灵活抖动,天妒就在指尖跳跃。
水逸想的很美好,先让对手放松警惕,标准的刺客动手流程——乘其不备,一击必杀!
但七杀可是天下最顶尖的刺客,岂能中这种小伎俩。
但他着实对第二生好奇得紧——第二生两年多前刚冒头,那时还只是个普通刺客,短短两年间,就抢走了七杀的名头,成为天下第一刺客——这让七杀如何不好奇。
而且,原本他对市井传闻中“第二生年纪二十上下”很是不屑,如今凭着自己探查术观察,却发现这不是谣言,无疑是将他的好奇心再往上抬了一个台阶。
于是他一边全神贯注戒备着,一边回答水逸的问题:“失忆,看起来你的状态是不对。”
“天妒最早出现的时间已经不知,最初也不叫这个名字,只知道它每一任主人都是盛名一时的枭雄,这把刀也是无往不利。”
“只是在它从未在战斗中损坏,却多次毁于天灾,不是天雷就是地火,再不就是极寒等,每次被损毁都会有人将它重铸,自然也就越来越小,到现在,也就成了你手中这把小刀。”
回答完水逸的问题,你来我往,七杀也抛出一个问题:“虽然你失忆了不一定记得,我还是很好奇,你到底出自何处,又为什么走上刺客之路,背后是否还有人?”
水逸沉默。
这些问题,他比任何人都好奇。
可这些问题,就连凌焰都不知道!
没有得到答案,看起来七杀还有些遗憾,不过随即便调整心态,将所有刺客在执行任务时不该有的杂念抛开。
一瞬间,七杀好像脱胎换骨,变成一颗不为外物所动的顽石。
不,以水逸看来,他倒更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准备一鸣惊人。
“既然都是刺客,不如就按刺客的方式来。”水逸开始动歪心思了,“一招分胜负。”
“也分生死。”七杀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
随着二人的气势节节攀升,本来一片死寂的空间内也渐渐有了风声。
当风声越来越大,甚至如同阴风阵阵时,二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出手。
七杀用的依旧是自己那一招鲜,整个手臂好像激光炮一样,射出无形激光。
而水逸手中天妒脱手,在御剑术的加持下,瞬间将风甩在后面,划破长空。
七杀见水逸出手落后自己一刹,心中一喜,暗道自己赢了。
可紧接着他脑海里好像划过一道闪电,震惊地发现不对劲——自己出手时真气莫名其妙地卡了一下,好像多年练习的这一招鲜变陌生了一样,这样的状态下,怎么可能发出准确的攻击。
“激光”擦着水逸过去,将他后面的阴霾都尽数驱散。
但七杀却未必能躲过水逸的杀招。
在水逸攻击力最强的三招武学中,破甲适合短距离攻击,且需要蓄力,定光适合二十丈左右的长距离攻击。
御剑术起手较慢,但会不断加速,超过二十丈距离,就会比定光更快,而且还可以微调。
如今二人距离数十丈,所以水逸一开始就想好了用御剑术。
天妒在眨眼间加速,离七杀不过咫尺之间。
以天妒的锋锐,他的宗师体魄简直就跟纸糊的没有区别
七杀蓦然心生不安。
明明以他的身法,未必不能躲过这御刀版御剑术。
可在这种不安的心理下,堂堂的曾经天下第二刺客,如今天下第一刺客,身法上竟再次出现了差错。
嗤——
被天妒洞穿丹田的一瞬间,七杀甚至都没有感受到疼痛,但他脸上已经浮现了绝望之色。
水逸也依旧没敢放松,瞬间撤去自己只会一招直刺的御剑术,改为单纯的以气御刀。
嗤嗤嗤——
利器洞穿肉体的声音连成一片。
不过眨眼间,七杀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三个丹田以及主要穴位更是被反复刺穿。
鲜血喷洒间,好像以一场血的烟花作为他生命的结束。
滴血不沾的天妒飞回水逸袖子中,水逸却是久久没有动作,看着七杀脸上最后凝固的表情——并没有怨恨或者狰狞,只有不甘。
或许是因为没能和真正的天下第一刺客一战而感到不甘吧。
水逸闭上眼,长叹一口气。
虽然他不讲武德地用了两招,一开始就从言语上误导了对方,心里有点小小的过意不去。
不过今天这局面就是必须一生一死,他自然不会后悔。
若不靠这种方法,他即便能活也是拔除困龙针后,遭受反噬,受千刀万剐之痛,这可不是他所愿。
水逸脚下被真气托起,向空中那轮圆月飞去。
不出意外的话,这轮刚才还是太阳的圆月,就是太极图了吧?
那明亮圆月看似在遥不可及的九天之上,实际这空间也就那么大点,再高又能高哪儿去。
片刻之间,水逸便触及了“圆月”。
离得近了,这圆月反倒没光了,就好像只是一个“气团”。
气团由黑白二气扭曲旋转而成,一眼看去,水逸便感受到一股不可直视的“神秘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