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异乡人

肖歌已经画了三四十次，现在不说是画道巅峰，也可以说是小有所成了。

大功告成，肖歌欣赏自己的作品，比开始时画得流利多了，笔墨均匀，显得不再那么狰狞。

“好了。”

肖歌拍拍霜风的肩膀，发现她体温异常地高。

看来成功了。

肖歌欣喜，看来氏族又要多出一个猎手，不，只要有第一个示范，接下来一定会有其他人跟上。

看着霜风坐在原地，脸上表情变幻莫测，身体却忍在原地没有乱动。

幸好不是赤牙，不然以他的性子，肖歌现在已经激活图腾将其按住，省得一不小心把房子给拆了。

接受图腾的时间长短因人而异，肖歌闲着也是闲着，顺便把她那丑了吧唧的发型解开，重新扎了个高马尾。

这下顺眼多了。

这才有点女猎手的样子。

没过多久，霜风睁开眼睛，转过身面向肖歌，兴奋地挥舞拳头：

“族长！我感觉我能一拳打死一头野猪！”

“嗯嗯嗯，好好好。”肖歌表情淡定，点点头，没想到她还挺谦虚的。

其他人都是一拳打死老虎、巨蟒、飞鹰、黑矛……

“先把衣服穿上吧。”

霜风有些迟钝地背过身，穿上衣服，脸上带着几分羞赧。

氏族之中已有家庭的概念，自然也会有对身体隐私的羞耻之心。

“等黑矛回来，我让他带带你。”

“如果你等不及的话，也可以去找找赤牙请教，他最近都不会出去。”

“他虽然年轻，但劲头足，懂的也不少了。”

肖歌边嘱咐她，低头发现木碗里还剩许多。

看来他的技术进步飞速，省下了不少。

“你还有抱着相同想法的好友吗？”

“这还有一点，不用也是浪费。”

肖歌让霜风推荐一个，族里适龄男性基本都已经画过，总不可能让炎那个小屁孩来吧。

氏族还没落魄到孩子也要上的程度。

至少让他再长两年。

现在还是干点族中杂活，跟着母亲在周围采点野果算了。

霜风摸摸脑袋，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发型变了。

有点紧，但是感觉还不错。

听到族长的话，她心中已经默默打定人选。

肖歌心有所感，没过多久，霜风拉着一个温婉的少女进来。

果然，是白鹿。

“白鹿，你是认真的？”

肖歌询问，看着她实在有些不适合。

霜风在她耳边嘀嘀咕咕，白鹿脸色微红，坚定地点了点头。

“族长，我要来！”

白鹿迫不及待开始解衣裳。

“停！停！停！”

肖歌不明白是霜风传错了意思，还是白鹿理解有问题。

“先过来坐下吧。”

白鹿乖乖坐下，肖歌同样先绕着转了一圈。

“不好……”肖歌心中默默思考，忍不住皱眉，

“刚才的担忧在这个少女身上出现了。”

瞥了一眼守在门口无所事事的霜风，肖歌怀疑是不是白鹿把她的营养都吸走了。

短暂考虑后，肖歌还是决定不缩小图腾面积。

他觉得图腾的位置分布可能没那么简单。

肖歌再次动笔，硬着头皮画完。

“好了。”

肖歌拍拍白鹿的肩膀，入手冰凉，看来是失败了。

不知道是她没有天赋，还是某些天赋影响了她，白鹿只能遗憾退场。

“睁眼吧。”

“已经结束了。”

白鹿可怜兮兮地穿上衣服，指尖摸摸身上的图腾：

“族长，对不起，我浪费了……”

“没事没事。”肖歌摆摆手，本来就一个名额，能成功一个已经算圆满了。

“族长。”霜风过来揽住情绪低落的白鹿，兴致高涨，

“我家这女娃挺喜欢我这发型的，你能不能也给她绑一个。”

“也不算白来。”

肖歌无所谓，伸伸手，白鹿坐在他身前。

“对了，你看过玉符没？我这两天让大家轮流看看来着。”

白鹿摇摇头，肖歌将装着玉片的箩筐拿来，将效用未知的几枚玉符挑选出来摆在她面前。

“顺便看看吧。”

肖歌抓了抓她的头发，说起来，他来到这个世界没有多久，已经开始隐隐改变这个原始小氏族了。

他昨天还看到有人在尝试学着他用筷子。

还有其他人学习他的说话方式以及一些他自己都注意不到的习惯。

如果回不去故乡的话，在这里重建一个也不错。

高马尾扎好，虽然不太适合她，但是至少比原来披着好。

肖歌敲敲她的脑袋：“好了，起来吧。”

白鹿毫无反应，肖歌感觉这景象似曾相识。

“难道……”

肖歌没有继续打扰，也拉住了想要扑上去的霜风。

只需等待。

白鹿手中拿着一枚未知玉符，双目呆滞，静坐原地。

片刻之后，她终于回过神来，发现面前两人紧紧盯着自己，吓了一跳。

“族长……霜风……”

“感觉怎么样？刚才发生了什么？”肖歌主动询问。

“我感觉挺好的。”白鹿说话有些迟缓，似乎是在回忆，

“刚才我摸到这枚……额，玉符——是叫这个名字吗？”

“这个不重要。”肖歌催促，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哦哦哦，好的族长。”白鹿乖巧地点点头，继续说下去，

“它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好像把我的注意力都吸了进去。”

“暖洋洋的，很舒服。”

“好像在晒太阳，又好像躺在妈妈的怀抱里。”

白鹿伸出手，掌心忽然亮起一团暖光，不刺眼不活跃，静静躺在手中。

肖歌凑近一看，感觉脸上暖烘烘的，但是不知道有什么用。

冬天当小太阳用？

但是火力好像不怎么够，肖歌脸都快凑到上面去了才有感觉。

“白鹿，你知道它有什么用吗？”

肖歌指着这团光问。

“族长……”白鹿摇摇头，“我不知道，只是感觉很温暖。”

温暖吗？

肖歌让其停下，他自己拿起玉符。

虽然无法想象躺在妈妈的怀抱里是什么感觉，但他还是挺喜欢晒太阳的。

感谢白鹿开源，肖歌握紧玉符，很快也有了进展，手中一点点出现亮光。

最终，一团稍小一些，略暗的光团出现在他手中。

这有什么用？

肖歌还是懵逼，感觉不出来。

这还是第一次找不到用途的玉符。

用来照明？好像可行。

不过见到这团光，突如其来的，他萌发了一个不相干的疑问——他到底擅长什么？

或者说不擅长什么？

从目前来看，每个人的天赋都不尽相同，有人能燃起熊熊烈火，却开不了识灵玉符；

有人能最大程度激活图腾，却燃不起一丝丝火星；

有人能激活新的玉符，却使用不了图腾。

那他呢？

到目前为止，他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能用——虽然都不是最强，但也在前列。

“这算不算是天才？”肖歌自嘲，他感觉自己就像每科都考第二的年级第一。

算了，肖歌不再多想，世间大道万千，说不定只是暂时还没碰到壁呢？

“你先带着吧。”

肖歌将这玉符交给白鹿，既然还没摸清作用，那就先不取名了。

“看看什么时候能摸索出它的用处。”

白鹿十分感激，将玉符紧紧捧在胸口。

肖歌见没什么事了，开始赶人：“没事就快走吧，别在这偷懒。”

“我可是很忙的！”

两名少女被肖歌赶出房外，肖歌倒没撒谎，他确实很忙。

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图腾虽然画在了身上，但到底不是纹身，保质期不会太长。

或许灵泉的效用会逐渐降低也是图腾失效的原因。

他也询问过蓝藤，蓝藤表示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得重画。

总而言之，虽然不知道藤笛是用什么材料，可以财大气粗地支撑下去。

但肖歌是真的顶不住。

准确地说是灵泉这样下去要顶不住了。

灵泉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所以他想尝试将图腾绘制在玉片上。

虽然不知道玉片有没有什么限制，但目前来看，这样做显然更持久。

正好他积累的经验也足够，能将其拓印缩小到玉片上。

肖歌拿起羽毛笔，打算先蘸蘸清水用普通石头练习。

可惜，每当肖歌想集中注意力时，总有人会打断他。

“族长！不好了！”

两道声音比人先闯进屋内。

肖歌考虑是不是得安一道门。

来者是赤牙和霜风。

他们惊慌失措，霜风居然还激活了刚绘制上去的图腾。

“怎么了？”

肖歌问。

“外面，外面……”赤牙指着外面，霜风接下后半句：“有好多人！”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黑矛带回来了好多外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