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他家里也有修士,大不了就说带过来的便是。
“我手中那副《燧皇诀》卷轴,应该也还可以用几次……”
曹斌平时不怎么说话,此时也开口补充了句。
听其如此说,展雄飞心思一定。
不是因为别的,对方这种公认的废材,都能轻易掌握《燧皇诀》,自己肯定更加容易。
不提他去副院长胡玉山那里登记造册,然后上藏书楼取书,钟隐自向河边赶去。
朱雄等人,按照孙老头指示牵领着咩咩叫的羊群集中到较远的一片草场。
昨天黄粱米的收割,似乎是个信号。
这里接下来也要将怀风花收割大半,正在进行着准备。
同样亦不是割下来后直接上缴给宗门道院,而是要先施放保鲜类的法术。
然后经类似青贮发酵的处理,再掺上其它牧草及凡间米粮做成饲料防备雨雪天气。
这是真正的技术活儿,届时孙教习会亲自出手,全程监督察看。
怀风花、金穗草等种植面积,可比灵米大出许多,也比黄粱米等难以收割。
故而这几天,他就不再遵守两边轮换的规律。
而是在这里把活计干完后,再去康婷那边呆等长的时间。
有着昨天的经验,钟隐今天再给镰刀加持起《锐金诀》来,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再加上这边的学徒,泰半都掌握这道法术,任务要轻松许多。
加持完后,体内法力尚还剩余半数。
故而他也不急着打坐调息,而是饶有兴致地看那些杂役如何收割扶风花。
这类草,可比黄粱米的植株低上许多,那些杂役们几乎是蹲着身子,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
亏得他们人人都有一身武功,否则半天下来,非直不起腰不可。
收割时手法亦有不同。
黄粱米等是贴地齐根割下来,扶风花则是还要留出大概两三寸的高度。
割完后,也不需要翻土把根茬烧掉。
再施放几波儿灵雨术,便会又蓬勃生长起来。
如是循环,一年足可收割三次。
不过,这里的地脉灵气毕竟比不上山谷那边浓密。
每次刈割后,都要在两到三天内施加灵肥补充灵气。
否则,草场过不了三五年就会因耗尽地气迅速贫瘠下来。
这点,倒是算不上大问题。
上百头青毫羊,每年排出的粪尿等可不是小数目。
不仅足以供应草场所需,甚至还能剩下来部分给康婷等打理灵谷灵米的教习。
除去除去割草放羊外,这里一项重要的差事就是收集羊粪进行堆肥。
本来,这种脏累,还不需要法术的活儿,都是由杂役们负责。
但姓孙的见钟隐这个免费劳动力好用,得寸进尺。
除去给牧草等施加灵雨术外,甚至还想让他给沤肥堆也这样搞。
说是这样堆出来的肥,品质更佳,种出来的牧草灵气更浓,灵羊吃了发育得更好。
虽然他这话说得不算错,但是完全没考虑过自己。
每天施法把灵力耗尽,再打坐恢复,耗费的时间可不短,更不必说心神的疲累了。
如果是给自己打工,那也就罢了。
但是给老头子做事,那还是算了罢。
就算养出来,也轮不到宗门的青毫羊,最后也都进到他的那些盘角黄羊肚子里了。
钟隐也不明着反抗推辞,只是暗暗控制法力用量。
往往在还剩下部分灵力的时候,就表现出副筋疲力竭的模样。
恢复起法力来,也是尽量放缓吐纳。
分心它用,借助方寸宝鉴研究武学法术拖延时间。
如此这样数天,见他委实不堪造就,孙老头也就懒得再给他指派这些事。
又这样对付过一天,钟隐简单收拾下离开。
展雄飞等人早已在门口等着。
在院内石桌上依次坐下,摆开带来的吃食。
钟隐从床底拖出那坛药酒,揭开封皮,各自倒上碗浓稠如浆的琥珀色酒水。
奇怪的,既没有酒气,也闻不到有药材味。
展雄飞不急着喝酒,先自从身边取出两副卷轴,一册道书,按先前约好的递过来。
法术卷轴自然是《凝霜术》与《地畴变》了。
至于那册书,同样唤作《锐金诀》,却不是法术,而是门金行的基础功诀。
据说《锐金诀》本就是从中衍生出来,若是在外面,多半就直接附在功法后册。
只是二公派培养规矩,所以才会拆分开来。
钟隐简略翻了遍,就自确定果然无误。
其纲要心法口诀,同《锐金诀》简直再是投契不过。
照理而言,是该将功法入门,引气入体后才好修成法术。
他劈柴有悟,先行将《锐金诀》术法练成,正好将顺序颠倒了过来。
几乎只是默念心法,钟隐便觉肺宫忽忽一跳,似有钟声隐隐响起。
竟是要一鼓作气,将这门功法入门。
再将两副卷轴打开看过遍,他就自重新合上,连带着《燧皇诀》的画轴一便交于展雄飞。
在旁默默看着他们动作,曹斌不发一言,只是仰头灌下一大口酒水。
脸色瞬间涨红。
也顾不得失态了,他急忙闭目行功调息。
快速运转过一个周天后,打个酒嗝儿,吐出口污秽浊气。
其它几人不是傻子,见其模样,孟宁两人原本去端酒的动作霎时停止。
唯有展雄飞不信邪,喝了不大不小一口。
血气上涌,一直烧到耳根。
两人都入道未多久,修为相差无多。
但是曹斌武功精熟,锤炼出的体魄比他强出太多。
“嗯?!”
钟隐挑挑眉毛,有些意外。
这坛药酒的效果,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强。
小抿了口,仔细咂摸品鉴下,他有些可惜地摇摇头。
确实有些灵气,但并非超出他预料太多。
不过,比起修行来,这酒似乎对于武功,尤其外门硬功的作用更为显著。
长久服用的话,必然筋健骨强。
“真是绝了。”
过去小半刻钟,展雄飞恢复白净面皮,只见其竖起大拇指,开口称赞道。
“小时候我爷爷招待贵客,我有幸尝过杯真正的灵酒。
钟师兄这酒,感觉也不差多少了。
虽然没有那么入口绵柔,但却似乎别有番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