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功成!(求追读~)

“玄凤?!”张悬瞳孔微缩,心中警铃大作。“天师度”给出的第二个任务正是“献上半颗佛宝,获取玄凤的信任”。

他本已懒得与徐殇纠缠,准备一剑了结,但听到这个名字,他握剑的手微微一顿,冷声追问:“为什么?”

徐殇被斩妖剑贯穿心脏,仅靠一腔灵力吊着最后一口气。他脸色惨白如纸,嘴角却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想知道?求我……”

“啪嗒。”

青鸾玉坠入泥泞的脆响截断话语,张悬的靴尖碾着玉佩,在腐土上划出一道半圆。

“抱歉啊,手滑了。”张悬语气诚恳,眼中却毫无波澜。

“你——!”徐殇被气得又吐了两口血……

在一阵剧烈喘息后,徐殇咬牙道:“几年前,我因任务去过南疆……”

张悬冷冷注视着他,静待其下文。

“玄凤身上的香味,是南疆特有的‘幽泉花’。”徐殇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得意,“‘幽泉花’用于清瘴,除了久居南疆之人,没人会喜欢这种味道。而玄凤……我查过她的资料,她从未到过南疆。”

张悬点头,突然间他想到一事,盯着呼吸渐弱的徐殇:“青鸾幕,你...为何不用?”

当初与徐暝对战,对方便是靠着激发青鸾玉的阵法催动‘青鸾幕’,给和尚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徐殇桀骜的眉锋扬起,惨白的脸上满是不屑:“那是乾门术者才用的玩具,我等战修,近身搏杀,一往无前,怎能把灵力浪费在这等地方,我虽败于你手,但你也不用这般羞辱于我!”

张悬沉默片刻,脚尖一挑,将青鸾玉收入手中,淡淡道:“知道了,你也该上路了。”

徐殇深深地舒了口气,将脑袋扬起,目光越过张悬,看着雾蒙蒙的漆黑夜空,任由雨水滴落在他脸上——“是啊,该...上路了。”

“也不知道死鬼老哥有没寻到娘亲……”

“就像这臭小子说的那般,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我怕是要下十八层阎罗地狱吧,见不到娘了……”

……

等了片刻,预想中的死亡并未降临。徐殇疑惑地看向张悬,却发现年轻人正皱眉盯着手中的青鸾玉,神情尴尬。

“这玩意,怎么开来着?”张悬问道。

“哈???”徐殇一脸见鬼的表情,见张悬表情,不像是故意戏耍于他,“注入灵力不就能开了?”

等等……

突然间,徐殇意识到了什么,他心头狂震,难以置信地盯着张悬:“你没有灵力?怎么可能!没有灵力,怎么可能使出这等强度的术式?简直是……匪夷所思!”

由于张悬携带了‘青鸾玉佩’,长喙信使并不能探查到他的灵力波动,通过交手徐殇初步判断此人应是十一品开光修士。

可现在,这家伙竟然说自己没有灵力?

一个没有灵力的凡人,能与他斗到这种地步……

——开什么玩笑!!!

没有理会徐殇的震惊,张悬骂骂咧咧地将玉佩收起,“娘的,老子有灵力还用在这跟你扯淡?”

就在这时,漆黑的夜空中骤然划过一道闪电,惊起林间一片渡鸦。张悬与徐殇同时瞳孔一缩——有人来了!

徐殇眼眸一动,刚想张嘴,可张悬怎会给他机会,眸中寒芒暴涨,右手猛然搅动,斩妖剑金光大盛,瞬间将徐殇的心脏绞得粉碎!

心口传来的剧痛,将他一腔嘶吼硬生生憋在喉管……

“噗——”一大口碎肉从徐殇口中喷涌而出,他的瞳孔迅速涣散,生机尽失。

“小青!”张悬低喝一声。

树冠之上,青色鹰隼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凌乱的羽毛,与白羽的战斗它并未受什么伤,第一击它就用长喙洞穿了白羽的右翅,短暂的搏杀后,它甚至有时间将白羽的残破尸体丢进了沧澜江,‘毁尸灭迹’。

随着张悬一声低喝,还未休息片刻的青色鹰隼不满地瞥了一眼,却还是俯冲而下,稳稳落在张悬肩头。

张悬抽出斩妖剑,执剑的手搭在徐殇肩头,手掐法诀,周身精气疯狂涌动。【乱星落】发动,槐树下,两人一鹰化作绚烂的星光,消失无踪。

半盏茶的功夫,一声巨响在断头林中轰然炸开……

“轰——”一道魁梧的身影自高空坠落,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狂风席卷,将四周的雨滴吹得倒卷出去。

来者是一名背负斩首大刀的壮汉,一对凶厉的断眉下,目光冷厉地环顾四周,却未发现任何生人气息。

过了一会,雨幕中一道身影袅袅而来。她头戴朱雀冠,轻纱遮面,步履轻盈,仿佛与这倾盆大雨隔绝,衣袂不沾一滴水珠。

“如何?”轻纱下,如清泉般柔和的声线下,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武东岩没有回答,只是随手一抛,一样东西重重砸在她脚边。

雨水浸透的腐殖土中,一条断臂深陷其中,五指仍死死扣着一把长刀,指节因痉挛扭曲成怪异的弧度,手背上的白虎手铠已被鲜血染红。

“有些熟悉,徐殇的?”她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寻常景象。

“战斗结束得很快,我全力赶来,还是慢了一步。”武东岩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看伤口,袭击者用的应该是剑。”他顿了顿,继续道:“徐殇虽然狂妄,但实力在十一品修士中堪称顶尖。能如此迅速击杀他,对方的修为……恐怕是筑基境。”

“筑基境?”玄凤轻笑一声,没说什么,跨过徐殇的断臂,朝前走去。

绣着金线的裙裾拂过徐殇断臂时,晕上了些许猩红……

武东岩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意:“你就这么离开?”

“大雨倾盆,有用的线索早被冲刷殆尽。徐殇的长喙信使也失踪了,你我留在这里,不过是浪费时间。”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漠,“待明日我的信使归来,你再派遣信使去州府……”

“——报丧吧。”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武东岩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厌恶。他俯身捡起徐殇的断臂,从怀中取出一只鎏金茶壶。茶壶通体金光流转,壶身浮雕着狰狞的饕餮纹。

只见武东岩将壶盖揭开,壶口闪过一片绚烂幽光,转瞬间徐殇断臂消失不见。

“先是徐暝,现在又是徐殇……”武东岩低声喃喃,目光凝重,“是有人故意针对我等,还是……”

最终,魁梧的身影不再停留,朝着姚镇方向,跨步而去。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姚镇同福客栈内,和尚盘膝于客房内,蒲扇般地大手正捏着半颗佛首,正用锉刀将佛首碾磨成粉,突然听到一串轻微响动,像是雨滴敲打屋檐,又像是脚步轻踏木板的声响。

和尚眉头微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将佛首收好后,起身走到门前,推门望去……

雨幕中,夜色深沉,廊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发出“滴答”的声响。

他顺着廊道缓步走去,来到季安宁的客房门口。他没有敲门,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前,仿佛一尊沉默的雕像。

几分钟后,他的眉头皱得更深,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没有呼吸声,房内无人!

记得下午时分,季安宁曾与他提过,今天有事要办。可一个十四岁不到的孩子,夜半三更不睡觉,冒着大雨能有什么事呢?

和尚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客房,取了一件蓑衣披上,推门而出。雨水打在蓑衣上,发出“沙沙”的声响。魁梧的身影很快融入雨幕,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