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仓促回归：大灾变现场（上）

自从在玄轴空间完成“神域防火墙”的编译后，李霄、苏弹弹、白山爷爷与岳奇、虞刃等人马不停蹄地投入了接下来的准备工作。道法引擎与远古数据的力量，足以在多元世界各处对抗牛头社的病毒，但他们最关注的还是那个最初出发点——现实世界。

现实世界的网络早在多次冲击下濒临崩溃，特别在“数据蠕虫”全球肆虐后，几乎整个社会都陷入了数字灾难的泥沼。若不能让“神域防火墙”尽快在现实世界部署，无数人的信息安全、日常生活乃至社会稳定都将继续面临严重威胁。

玄轴空间的电灵塔天枢室内，一条临时搭建的“跨界通道”静静浮现，闪烁着微弱蓝光。经过塔主的全力配合，众人总算为他们打开了一条回归现实的传送路径。此刻，李霄与苏弹弹站在通道前，神情复杂地望向那流动不息的光幕。

“呼……”李霄先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白山爷爷、岳奇和虞刃，“我会带着‘神域防火墙’的核心程序回去。只要在现实世界的主要网络节点完成安装，就能迅速遏制病毒继续蔓延。”

白山爷爷捻须微笑：“此番回程不易，现实那边多半已乱成一团，你们务必小心。我会在玄轴空间帮助塔主持续巩固防火墙基础。如果需要援助，我会再度开启通道接应你们。”

“玄轴空间就交给你们了。”苏弹弹看着白山爷爷和岳奇，心里五味杂陈。前不久她还觉得自己只是一名普通主播，却在多个世界间打怪升级，仿佛经历了几辈子的离奇冒险。如今，她却要再次踏进家乡的土地，去面对比幻想世界更惊险的现实困局。

虞刃半跪抱拳，以一种电灵塔弟子特有的礼仪向他们送行：“若再遇困难，请尽管传讯。电灵塔虽历经重创，但我们会为阻止牛头社的阴谋而战到底。”

李霄郑重点头：“好，我们先走一步。”

话音落下，他和苏弹弹对视一眼，眼里满是凝重与期盼。随后，两人抱着笔记本与备用仙电核心，迈入那道泛蓝的传送光幕之中，身躯在扭曲的光线里逐渐模糊。

……

现实世界，某处隐蔽的网络机房内。

通道出口处是一台陈旧的服务器，屏幕上不断闪烁“Connection Attempt…Portal Established”的提示。随着一阵交错的电弧闪光，李霄和苏弹弹的身影突兀地浮现在机房正中央，继而重重跌在地上。

“唔……”李霄扶着生疼的胳膊爬起，感受到了久违的地球重力，脑子还在轰鸣作响。好在他手中的笔记本安然无恙。苏弹弹也揉着额头，晃了晃脑袋，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回到熟悉的世界了。

“看来跨界通道不是很稳定。”苏弹弹苦笑，“但好歹我们顺利返回。”

李霄扫视四周：机房里满是灰尘与杂乱的布线，灯光昏黄，显然久未维护。各种路由器、服务器的指示灯大多呈现断续闪烁，偶尔传出电流滋滋声，隐隐透出一股焦灼的气氛。

“这是……庄闹告诉我的藏身机房。”李霄想起来，他们临行前曾与自媒体记者庄闹联络，让对方找一处尚能勉强连网的机房作为回归落点。看情形，这机房也没逃过病毒侵袭。

就当两人准备查看此地网络状况时，外面忽然传来急促敲门声，紧接着一个焦急的声音喊道：“你们真回来了？老天……”门被推开，露出庄闹那张满是疲惫与兴奋交织的脸，“你们还真……真能从那些平行世界回来啊？外头乱得一塌糊涂！”

李霄与苏弹弹对视一眼，心头同时一紧：果然出了大事。

“到底怎么回事？”苏弹弹连忙问道。

庄闹走进机房，声音还带着微微颤抖：“前些日子，你们带着‘紧急覆盖命令’压制住那波病毒攻击后，牛头社又不断加大火力。现在病毒和谣言在全球网络扩散，很多地区断网或限流，金融系统接连崩溃，社交平台也大面积宕机。普通民众陷入巨大的恐慌，线下更是秩序混乱。各国政府疲于应对，整个现实世界随时可能爆发更可怕的动荡。”

“这么严重……”李霄倒吸一口凉气，虽然早就料到形势不妙，却没想到会如此失控。

苏弹弹压住震惊，快速问：“那如今还有哪些网络节点还能勉强运转？我们手里有个能拯救所有人的‘神域防火墙’，需要在关键节点安装，才能扭转局势。”

庄闹愣了下：“什么神域防火墙？你们又搞出了新东西？”他回想自己半个月来搜集的情报资料，明白李霄和苏弹弹向来行事神神秘秘，不过既然他说是‘能拯救所有人’，也只得硬着头皮问，“目前勉强保持在线的骨干节点……你可以去首都地区的‘数据中枢’，或者几大网络巨头的本地机房。但那些地方都已被军警封锁，还有不少牛头社暗势力活跃其中。你们真要去？”

“我们别无选择。”李霄话语简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瞥了眼笔记本屏幕，确定多元管理器依旧在运转，说明“神域防火墙”与玄轴空间的联结还在——这是他们最核心的依仗。

“有多危险我都要试。”苏弹弹也如此表态。她握了握拳，望着庄闹，“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一条安全路径，让我们把防火墙上传到那几个骨干节点的服务器里。要不然，这世界就真的完了。”

庄闹点点头：“行，我有些渠道，能绕开牛头社在明面上的封锁，但绝保不了一路畅通。你们得做好随时遭遇暗袭的准备。”

李霄看向机房外，想起在其他平行世界里，他与苏弹弹多次出生入死，这次回到自己脚下的故乡，却比任何世界都来得更令他心急如焚。

“先别废话了。”他背上笔记本，回过头对苏弹弹使了个眼色，见她目光相当坚定，便对庄闹说，“事不宜迟，带我们去那些骨干节点吧。能救多少，就救多少。”

庄闹答应一声，三人立即离开机房。才走出几步，就听见走廊外传来闹哄哄的嘈杂人声。透过狭小的窗户，看向街道，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人拖着行李奔走，警笛呼啸，数家店铺紧锁门窗，空中还有监控无人机悬停。与以往灯火通明的城市夜晚相比，这片寂暗中带着动荡不安的氛围，让人仿佛置身末日灾变现场。

“我的天……”苏弹弹轻声惊叹。

庄闹神色凝重：“自从全球网络出问题，大量在线系统瘫痪，现金交易、物流调度、医疗数据都大受打击，连虚假信息也趁势漫天飞。有些人陷入恐慌性抢购，有些地方频发骚乱。所谓的‘牛头社’更煽风点火，一边操纵虚拟货币套利，一边扶植各地的舆论冲突。”

李霄咬牙：“该死！牛头社还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他想到在Rift_957、玄轴空间乃至其他世界见识到的那些混乱，人们有时不知真相就盲从跟风，成为‘病毒生态’下的玩物；如今现实世界也被卷进这般风暴。只要再晚一刻，或许就会有更多无法挽回的后果。

三人一边快速走出街头，一边压低声音商议接下来的行动。庄闹讲了几条方案：要想接入骨干节点，就得经过市中心的数个封锁区或管制区。但那些地方很可能潜伏着牛头社的特务，甚至还有政府部门的防暴力量。一不留神就会引来围追堵截，毕竟没人知道李霄他们所谓的“防火墙”是真是假。

“我可以先帮你们掩护身份，找几条侧道潜入机房。”庄闹苦口婆心地解释，“但成功的概率不敢打包票。”

“这样也行，我们必须赌一把。”苏弹弹干脆地回答。她已经不是那个只想着自保的主播，而是多次经历生死，对世界有所担当的女战士。

路上行进不过十来分钟，他们就见识到这座城市的混乱程度：大屏广告早已黑屏，只有一些乱码在闪烁着“Error!”；路边的ATM机瘫痪，取不到现金；部分民众在街角聚拢，神色慌张，不知该何去何从。更远处，还能听到警车呼啸和断续的防暴指令。

“唉……”李霄忍不住心头沉重。他想过去安抚几句，却知道自己救不了所有人。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把“神域防火墙”铺设到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关键节点，让网络恢复秩序。

庄闹领着他们七拐八绕，不断避开巡逻队和混乱人群，终于穿进一条废弃的工业区巷子。巷子深处有扇铁门，门上生了锈。庄闹敲了几下，紧接着从门缝里塞进一张身份牌，似乎是某种秘密通行标志。

片刻后，门“咔哒”一声开了条缝，露出一个戴鸭舌帽的青年面孔：“你们是谁？”

庄闹压低声音报上暗号：“我是‘消息挖掘机’，带朋友来找路。”

鸭舌帽青年扫了眼李霄和苏弹弹，见两人神色坚毅，也没多问，向门内示意：“快进来。”

三人步入其中，发觉里面竟是一座半废弃的电信机楼，大厅里一片昏暗，有不少服务器机柜歪倒在地，灯号忽明忽暗。周边聚集了三四个神色憔悴的技术人员，见到庄闹带来陌生人，表情警惕，却还是点头致意。

“这是我能找到的最近的上行节点，虽然破烂，但能直接连到骨干网。”庄闹朝李霄示意，“试试这里，看能不能上传你的防火墙。”

李霄眼中闪过一抹期待与紧迫：“好，我这就开始。”说着，他把笔记本摆到一个仍有电力供应的机柜旁，快速连线。不一会儿，屏幕上出现“Checking Connection…”提示，随即弹出大量错误警告：“Local Node infected…System Overloaded…”

“果然到处都被牛头社的病毒渗透了。”苏弹弹嘀咕，“先把它清理干净，或者用‘神域防火墙’直接接管。”

李霄皱眉：“没那么简单。这一节点明显残留大量蠕虫程序，如果强行上传，恐怕会引发冲突，导致节点彻底瘫痪。”

身后一个技术员走上前，苦笑着摊手：“我们也尝试过隔离病毒，可这玩意儿进化太快，还会反向攻击，搞得服务器直接重启或烧坏。想彻底清除恐怕得从根层修改……你们有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