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得到答案

宋牧指尖缓缓摩挲着魔像上的纹理，迟迟没有展开接下来的问题。

他陷入沉吟，心中也在思考。

应该怎么问，才能保证在对方不应激的情况下，自己获得的信息最大化。

眼前这人，根据宋牧刚才发现的情绪变化，明显知道很多东西，十分难得。

他，自然不能放过如此机会。

宋牧思索间，忽然想到，对方既然人手一个魔像，是否就不在意魔像遗失或被夺？

可是，不应该啊。

根据宋牧的经验，这每一尊魔像里面的生命精气，数量都是不少的。

那些生命精气回归天地的话，也就代表着他们得不到了。

魔教，为了唤醒所谓的神，怎么可能会放过呢？

他决定试探一下，这些人，是不是真的不在意魔像的遗失或者被毁。

宋牧目光中，抬眼看向一号。

一号此刻眼神中，已经明显满是忌惮的看着宋牧。

宋牧并不在意，眼中再度闪过一抹灵光，紧盯着一号的眼神，凝声道：“你们魔教，在意这魔像的遗失吗？！遗失了，对你们所谓的祭神，有损失？”

听到这个问题，一号眼中的忌惮，总算消退了几分。

转而出现的，则是一缕隐蔽极深的得意和嘲弄。

他心中暗暗道：“宋牧啊宋牧，谅你也想不到神的手段吧。”

“摧毁魔像，遗失魔像又能如何？只要神的禁制没有被破除，魔像被摧毁时，里面的生命精气，神一样能得到。”

“遗失之后，若是长久没有献祭，也会逐渐传输走。”

“不过……你想得到这个答案，倒是想的挺美。”

一号迅速收敛情绪，表现出一番有些不愿回答的模样。

明面上，表达出来的，就是，对对对，你们摧毁魔像，我们确实会受到影响。

但是我当然不愿意让你知道。

此类情绪，自然是伪装，想要让宋牧看不透。

可宋牧，在全力运转灵目的情况下，有着近乎洞察的状态，根本没受到影响。

对方的每一缕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这么说，魔教确实不在意这魔像的遗失了，或者说，这魔像的遗失，正常来说，根本不会影响生命精气的传输。”

“可是，我摧毁魔像的时候，是看着生命精气逸散的……”

“逸散于天地之后，已算是还给了天地，这样的话，那魔教祭祀的家伙，又怎么可能得到。”

宋牧之前也有些思维惯性了，都是把魔像和生命精气，看做一个整体。

现在，如果分开来看的话，似乎，有些现象就正常了。

可是，魔像既毁，生命精气也就消散。

应该怎么分开来看呢？

“等等……我是靠纳灵，才察觉到这里面的禁制，并且消除掉，再进行摧毁的。”

“这么说，根据他们这禁制，如果直接摧毁，这里面的生命精气，不会逸散向天地吗？”

宋牧忽然惊醒，对于这个问题，心中逐渐琢磨出了一个答案。

他和其他人的不同。

恐怕就是他此前，摧毁这个魔像，都是随手破坏禁制，再摧毁的。

现在看来，这些魔教如此自负，就是自负在这禁制上。

哪怕被摧毁，也不会有损失。

宗门或许察觉到了，但也无可奈何。

宋牧眸中升起一抹了然之色。

既然如此，那他接下来，得借此好好谋划一番了。

这个所谓的祭神，要如此之庞大的生命精气。

那宋牧，不介意在魔教还未反应过来，他能摧毁禁制之前，多取走一些。

让这个神的觉醒，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只要拖到宋牧崛起，届时，一切危难可解。

以宋牧的天赋，只要给他时间，没有什么不可敌之人。

他有这份骄傲，也够格。

“那么，接下来就直接打探时间吧。”

宋牧有所明悟，不打算继续纠缠了。

他心中按着盘算，看着一号的眼睛，直言道：“既然如此，你们的神，还有多久会觉醒。”

一号面色有些难看了起来。

他紧盯着宋牧，已经反应过来，自己的伪装，在这个少年面前，根本无用！

宋牧固然可以看透他人的心思，但在一号这种察言观色的高手面前，宋牧也没隐藏住自己的想法。

他明白过来，宋牧依然是从自己这里，得到了一些答案。

虽然不知道宋牧明白了什么，但至少也是，解决了宋牧的某种困惑。

那么这对他来说，继续面对问题，就必然是会出卖神的。

宋牧见此，有些无奈。

这个一号，此刻心中怒火升腾，根本没去想他的问题。

那么，宋牧也就只能不断追问了。

“既然你不说，那就我来想想，既然你们敢掀起这么大的动静，那就说明，你们自认为这一番血祭之后，神就会觉醒。”

“但是，我看你这反应着急，像是被这个问题戳中了什么，似乎又没那么有自信。”

宋牧摸着下巴，缓缓道：“难道说……出岔子了？羽行宗反应太快，连调查的时间都没给，便果断倾巢而出，超出你们预料了？”

“只要你们这一波凑不齐，那么接下来，就没这种机会了，神的觉醒，会大大延后吧。”

宋牧的分析还没说完，一号怒火中烧，一挥手：“够了！”

“如果你不想跟我们拼个你死我活，那最好就让路。”

“否则接下来，我们只要有一个逃走，我教必然倾力来杀你。”

他眼神森冷，如果再继续下去，他丝毫不怀疑，宋牧会从自己这里触及到某些隐秘。

甚至，其实现在，就已经触及到一些隐秘了。

好在，目前教内的获取进度，其实还算是正常的。

后续哪怕有少许缺额，也有机会弥补。

所以，一号没有直接和宋牧死拼，而是展开警告。

宋牧琢磨了一下，稍稍皱眉，继续分析道：“看来，你们魔教当前的进度，虽然受挫，但还是有把握成功啊。”

“不然，你现在都该和我直接拼命了，把被我发觉的真正隐秘留在这里，而不仅仅是警告。”

宋牧说着，忽然感觉眼珠发烫，这是千里灵目全力运行太久。

现在一号的价值已经差不多榨干了，他便将灵目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这种刻意调动的全力运行，对于灵目还似有些损伤，若非实在必要，宋牧也不会再想动用了。

而一号，此刻已经彻底忍不住，直接撕破脸，御剑升空，留下一声厉喝：“逃，接下来，无论谁成功逃走，第一时间找坛主灭掉这小子，还有希望！”

其他几个筑基初期早已时刻待命，反应迅速，立刻紧跟着开始逃离。

宋牧笑了笑：“谁给你们的自信，在我面前比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