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鼎中乾坤

程昱的机械体正在给克隆婴儿戴长命锁，见到众人时吓得锁头卡住齿轮：“你们怎么突破十二重加密的？！“

“你的生日密码太老套了。“柳如烟的白发绞碎克隆舱，“谁家好人用火锅底料当密钥？“

婴儿突然啼哭着浮空，基因锁纹路吞噬了整个主控系统。所有显示屏弹出产科监控画面，每个时空的苏璃都在抬头望来。青霉素灵焰顺着网线逆流而上，烧毁了主世界的防火墙。

缓冲带的朝阳突然出现在天花板，青瓦院落的砖缝里钻出机械蚯蚓。阿竹的蘑菇头催生菌丝雨林，把程昱的机械体缠成粽子。九尾幼崽第七尾卷着婴儿，在翡翠灵力中蜕变成垂髫小童。

“要叫爹爹娘亲了。“孩童指尖绽开红蓼花，霜天剑气凝成拨浪鼓，“程昱在星图第三悬臂...“

警报声吞没话音，主控室突然变成产房。无影灯亮起的刹那，真正的程昱从手术床坐起，手中胎儿模型裂开，露出跳动的主世界核心。

晨雾在青铜鼎耳凝结成珠，沿着斑驳的纹路缓缓滑落。苏璃的指尖触到冰凉的鼎身，青霉素灵焰在皮肤下泛起微光。她忽然发现鼎腹的饕餮纹有些异样——本该狰狞的兽目处，竟刻着现代医院的十字标识。

“这里。“萧煜的霜天剑轻点鼎足三寸处，剑气激起的震荡惊飞了檐角青铜铃。众人这才看清，每个铃铛内壁都刻着微缩的基因图谱，随风晃动时竟发出类似胎心监护仪的“滴滴“声。

柳如烟的白发绞住一只铜铃，狐尾剑挑出里面的芯片：“老东西连装饰品都不放过。“

阿竹的蘑菇头突然亮起，六指插入鼎足缝隙：“蘑菇说下面有会呼吸的密室！“小药童的脸颊因用力涨得通红，翡翠灵力顺着青铜纹路蔓延，鼎身缓缓旋开时带起陈年的铁锈味。

台阶向下延伸，两侧石壁渗出淡绿色荧光。九尾幼崽的第七尾炸开星芒，照亮壁上诡谲的壁画——穿白大褂的医者手持霜天剑，正在给浑身缠满青铜锁链的产妇接生。婴儿心口绽放的红蓼花，与苏璃的基因锁纹路如出一辙。

“这是...三百年前的预言图？“萧煜的剑气拂去浮尘，露出角落的篆文题记：“天外医仙执双器，破界婴啼震九霄。“

苏璃的手术刀突然共鸣，刀柄弹出全息投影。画面里程昱年轻时的模样正在记录：“实验体299出现排斥反应，需要更纯净的剑灵气...“

脚步声在甬道尽头响起。众人警觉地贴壁而行，转过弯却见整面墙嵌满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悬浮着婴儿标本，脐带连接着霜天剑碎片。最中央的标本突然睁眼，瞳孔里旋转着DNA双螺旋。

“是量子投影。“萧煜的剑气冻住扑来的机械蜘蛛，“程昱在实时监控。“

柳如烟的白发绞碎玻璃罐，营养液喷溅处菌丝疯长。阿竹的蘑菇头剧烈颤抖：“蘑菇说他们在哭！这些...这些是失败的钥匙...“

九尾幼崽突然跃上苏璃肩头，第七尾指向暗门。翡翠灵力烧穿的墙洞后，是间布满全息星图的密室。产床造型的控制台上，三百个显示器正播放不同时空的产房画面。

“欢迎参观主控室。“程昱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机械蟑螂托着茶盘出现，“碧螺春还是基因修复液？“

青霉素灵焰烧穿茶盘，露出下面的青铜罗盘。星图突然聚焦在某个光点——正是苏璃穿越前工作的滨海医院。萧煜的剑气刺入罗盘中心，霜花纹路顺着青铜裂隙蔓延：“这是时空锚点。“

控制台突然升起圆柱形舱体，透明舱门内蜷缩着与苏璃容貌相似的少女。她心口的红蓼花纹正在吞噬霜天剑纹，基因锁链发出濒临崩溃的警报声。

“第298号实验体。“程昱的机械脸浮现在舱体表面，“只差最后一步就能...“

九尾幼崽的第七尾突然刺入控制台，翡翠灵力顺着电缆逆流而上。所有显示器同时爆出雪花，警报声中夹杂着程昱气急败坏的电子音：“你们根本不懂这项研究的意义！“

苏璃的显微术穿透舱体，银针精准扎入实验体百会穴。青霉素灵焰顺着DNA链烧毁控制芯片，少女突然睁眼，瞳孔映出寒潭倒影——七岁的萧煜正在潭边练剑，剑气无意中劈开时空裂缝。

“原来是你...“实验体的手指化作菌丝，在消逝前触碰萧煜的剑穗，“一直保护着真正的钥匙...“

缓冲带的地面突然塌陷，众人跌入沸腾的基因池。阿竹的蘑菇头喷出孢子救生圈，柳如烟的白发织成防护网。萧煜的剑气凝成冰船，霜花纹路在苏璃手背绽开：“抓紧我！“

漩涡中心升起青铜巨树，枝干挂着无数产房铭牌。九尾幼崽的第七尾炸成光雨，翡翠灵力催生的蘑菇云托起众人。在最高处的枝桠上，染血的产科胸牌正在与霜天剑共鸣。

“这才是真正的锚点。“苏璃摘下胸牌，基因锁纹路突然浮空重组，“程昱复制的都是...“

婴儿啼哭般的剑鸣响彻云霄，青铜树绽放出三百个时空的投影。每个画面里，苏璃与萧煜都在以不同身份相遇。菌丝编织的桥梁在虚空中延展，通向晨雾中若隐若现的青瓦院落。

柳如烟的白发缠住最后一片机械残骸：“该去掀了程昱的老巢了！“

晨光刺破缓冲带的苍穹，基因池凝结成冰。阿竹的蘑菇头蔫蔫地垂着，六指仍紧攥着实验体遗留的翡翠种子。九尾幼崽蜷在苏璃怀里，第七尾的星芒渐渐暗下，在霜天剑纹上投出个婴孩轮廓的剪影。

晨雾在青瓦废墟上投下细碎金斑，菌丝编织的摇篮无风自动。苏璃怀中的翡翠种子发出胎动般的搏动，显微术映出婴孩轮廓正用手指勾勒霜天剑纹。萧煜的剑气凝成冰晶奶嘴，却在触及种子的瞬间汽化成星雾。

“他需要的是这个。“柳如烟的白发卷来半截青铜鼎耳，鼎内残留的基因溶液泛着涟漪，“程昱老巢里顺来的。“

溶液渗入种子的刹那，废墟突然震颤。昨夜坍缩的地缝重新裂开，机械蜈蚣的残骸在深渊中重组，每节躯壳都亮起产房应急灯般的红光。阿竹的蘑菇头喷出警戒孢子：“蘑菇说它们在召唤更大的东西！“

九尾幼崽突然从苏璃肩头滚落，第七尾的星芒彻底熄灭。翡翠灵力退潮般缩回体内，绒毛下露出人类婴孩的肌肤。小东西蜷缩成团，心口浮出半枚红蓼花纹。

“退后！“萧煜的霜天剑插入地缝，剑气冻住攀援而上的机械触手。冰层下传来程昱变调的电子音：“你们以为毁了我的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