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帝皇？马桶上那个？

一般来讲，野兽人是不会在人类聚集点耽误太久的。野兽人这种生物，在没有萨满的时候，和真正的动物差别也不算太大。

它们可能掠夺、去破坏文明世界的一切，却不会在人类周围耽搁太久。在发泄了暴力的欲望之后，野兽人们就会像迁徙的动物们一样四散在深林之中。

在他砍下第四个大角兽的头颅之后，高崔克感觉到这些野兽人的不同。

这一路上，高崔克和李维斯几乎没见过另外活着的人类，大部分房屋都被火焰舔舐，焦糊的气味逼得他们加快了脚步。

“这不太正常，”高崔克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凝重。“风中有一丝恶魔的臭味。”

恶魔？李维斯提高了警惕，野兽人是天生的混沌生物，虽然不是每一个野兽人都能受到混沌的赐福，可是混沌的四神并不介意让野兽人受到自己的神恩。

“你能判断是什么类型的混沌吗？恐虐？”李维斯很想知道他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高崔克却摇了摇头，说到：“说不好，我感觉有些不妙，李维斯，不能节省体力了，咱们加快速度。”

说完，高崔克的速度加快了，李维斯只能跟上。

帝国内的村庄星罗棋布的分布在帝国广袤的土地中。根据地势的不同，村庄的具体构造也不尽相同，不过只要地方足够，都会有一个类似广场一样的地方。

这是因为收税、下达政令、物资交换甚至评审案件需要一个集合的地方。像这样的空地，承担了市集、广场、甚至法庭的责任。

而映在李维斯眼帘的空地，只能称之为“屠宰场”。

广场中心，高耸的柴堆散发着令人感到窒息的热量，临时搭建的木制平台附近散落着许多尸体。看这些尸体的装束大部分穿着麻布做的衣服，少有几个身体上穿着革制的护甲。

可以看出村子中的战士已经尽力了，仍然敌不过混沌的摧残。

紧接着高台上的身影吸引了李维斯的所有视线。那是一个穿着全身板甲，甚至全覆盖头盔的身影，盔甲上满布着符文，其中有些还在隐约的散发着蓝光。

他的手上却没有护甲，只有几个金线链接着手指的各个部分，其中金线的连接处散发着宝石的光辉。他的手像是鸟类的爪子，在火光的映照下，手上满是类似鳞片的东西。

在李维斯他们走到了广场的入口的时候，高台上的人只是看了他们一眼。随意挥了挥手。

李维斯看到了最少有七八只大角兽向着他们跑来。

“准备战斗！”高崔克大声说道。

当李维斯握紧武器的时候，又听到高崔克凝重的声音：“小心，这不是大角兽，这些是奸角兽。”

奸角兽，可以理解为大角兽的一个变种，当受到了奸奇的注视，从最优秀的大角兽中活着变异的一种怪物。

和大角兽最大的不同，则是他们有着魔法之力的护体，部分伤害会被魔法所抵消。而它们的攻击也能附带一些魔法性质的伤害。

高崔克作为矮人，并不需要顾及奸角兽的攻击中所附带的魔法伤害，可是李维斯却不行，更何况现在他基本上没有正经的装备，不过虽然矮人的魔法抗性比较高，魔法屏障的存在也让高崔克的战斗效率明显低了一些。

于是他们两个在对战奸角兽的时候陷入了僵局。

李维斯知道，如果不能尽快的处理这些敌人，高台上的身影一旦下场，两个人就只能尽快想办法逃离这里了。

更坏的结果是，高崔克或许能依靠着绝佳的身体素质与灵活的身手脱离战斗，李维斯就只能死在这里了。

焦急中，李维斯战斗经验太少的弱点暴露了出来。他用力挥舞武器，却被奸角兽格挡了下来，本来想要后撤，却被奸角兽快速的一脚击翻在地。

高崔克注意到李维斯的情况，本来想试着帮李维斯解围，却被更多的奸角兽缠上了。而李维斯在狼狈的翻滚了一圈之后，看到了两个奸角兽冲过来的身影，看样子他们想趁着李维斯无法调整平衡的时候，先将李维斯杀掉。

奸角兽们嗜血的眼神和笑容映在李维斯的瞳孔，现在李维斯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没想到还没有开始自己在新世界的旅程，就要死在这些低贱的野兽人手上。

就在这个时候，魔风吹拂的流向变得奇怪了起来，李维斯仿佛一个黑洞，无数来自伊希尔的力量聚集在李维斯身上，产生了一种像是爆炸一样的斥力，吹散了奸角兽。

在同一时间，可能因为情绪或者什么别的原因，在李维斯感受到这一切的那一刹那，他的意识仿佛穿过了无数宇宙，星球，随着光怪陆离的景色从李维斯的视网膜中消失，他看到了一个金色的王座。

在王座之上，一个面容枯槁的人类坐在上面。

其实若不是头骨有着人类的特征，李维斯很难认得出来这是人类。

不过李维斯其实知道王座上的人是谁，黄金王座、面容枯槁的高大身影，不用多说，只要涉及过战锤40K世界的人都知道，这是全人类的守护者、信仰之光、以身堵住亚空间裂隙，让星炬闪耀的帝皇。

他座下的黄金王座，当然也有人说这是黄金马桶，是一个灵能增幅装置，帝皇的肉体在王座上腐朽，精神却无时无刻在亚空间活跃。而就在李维斯的思维跳跃的时候，高台王座上的骷髅突然睁开眼。

在帝皇睁开眼的时候，灵能风暴席卷了这个空间，李维斯明显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迫使他不得已坐在地上。就在他以为他要就此身死的时候，压力突然消失了。接着听到了沙哑的声音。

“黄金马桶？人类，你有些不太尊重我啊。”

说完，帝皇看了一眼自己的王座，在长达一万年未获得平静的帝皇，现在是他这一万年中感觉最轻松的时候，甚至能以诙谐的心情想着灵能增幅装置，和马桶也并不沾边啊。

而李维斯就没有帝皇那么轻松的心情了。他甚至不知道是自己在无意中说出了马桶这个词还是帝皇的灵能强大到自己毫无感觉就能读取自己的思想。

帝皇说了一句话之后，没有再发出声音。

而在沉默中，李维斯莫名的感觉到，帝皇并没有对他抱有恶意。

没过多久帝皇再次开口了：“有意思，纯血人类？让我来好好看看你。”

说完，灵能充盈导致的奇特景色让李维斯瞠目结舌，一条像是极光的光带飘忽不定的链接到了李维斯身上。

虽然帝皇的灵能对李维斯没有产生伤害，李维斯还是因为现在的场景感觉有些紧张。他像被人扒光了放在帝皇面前一样。

李维斯不得已开口道：“尊敬的帝皇，我我无意冒犯您。我只是误入此地的人类。”

帝皇听到李维斯的话，不由得嗤笑了一下，然后说：“呵，并非是你误入此地，不是你将我召唤过来的吗？不知道多久没回到我自己的身体中了。哪怕是在意识空间中。从这个角度，我还要谢谢你呢。”

帝皇的话语让李维斯更加不明所以，于是他问道：“意识空间？您是说这里是我的脑海之中吗？”

“可以这样说，”帝皇结束了链接着李维斯的灵能，然后说到：“有意思，有意思。纯血人类，来自另外一个次元。对灵能的感知如此敏锐……又迟钝。”

李维斯听到之后紧张了起来，帝皇很快发现了李维斯的小动作，于是他继续说道：“不用紧张，我不会在意你来自哪里。反而希望你能帮我一点小忙。怎么样？”

灵魂空间陷入了寂静，李维斯并没有说行，或者不行。他只是在纠结。

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如果我答应了会怎么样？如果不答应我还有机会活下去吗？

李维斯思绪很乱，各种想法交织在他的脑海。

帝皇内心平静的看着面前的人，静静的看着面前人类的挣扎，到了最后，才缓缓说道：“你可以慢慢的思考。而现在，我要给你送回去了。在你临走之前，给你一个礼物。”

说完，帝皇的手抬了起来，指骨的末端的空气如同过电一样闪烁着蓝光。像是球形闪电一样的东西慢慢的飘向李维斯，融化进了他的身体。

“去吧，”李维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仿佛在急速后退，耳边传来帝皇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远，甚至有些被拉长了：“先替我揍死那些混沌的崽子们。”

在下一秒，李维斯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在旁边十几米的地方，高崔克还在和五个奸角兽战斗着。看样子那边不会耽搁太久了。

而自己这边，因为刚才魔风的爆发，让奸角兽受到了冲击。两只奸角兽其中一只还没从地上爬起来，不过另外一个已经作势向着李维斯走了过来。

就在李维斯想要拿回自己的武器的时候，他才惊讶的发现刚刚从战场上捡的破烂武器，已经随着爆炸吹向了远处，正好和奸角兽是同一个方向。

就在他想办法找另一个武器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向着四周散发出了一股热量，金黄色的魔法之风围绕着自己。

手中，一柄古怪的武器逐渐成形。略长一些的把手绑着黑色的布条，D型的金属护手连接着剑格与护手，在护手中还有一个类似扳机的物体，几乎和剑格等宽的剑身一面没开刃，而另一面，则是像是锯子一样的刃。

链锯剑，战锤中的经典武器，就这样突然的出现在了李维斯的手上。

随着手中武器的成型，李维斯认识到这可能就是帝皇所说的“礼物”。他没有思考的空余，现在他的心中也想着同样一件事：揍死这些混沌的崽子。

即使李维斯的战斗技巧并没有那么出色，随着链锯剑的轰鸣，没过几秒钟，站着的奸角兽就已经被砍成了两段。鲜血洒在李维斯身上，他甚至没有什么恶心的感觉，他只想杀了所有混沌的怪物们。

在血色的脚印向着倒在地上的奸角兽延伸，依从混沌的怪物都感到了一丝恐惧，手脚并用的向着后方退去，口中发出了哀鸣。

李维斯心中毫无怜悯，甚至有些快意，当他举起链锯剑，手起刀落，血液喷涌而出，角兽的头颅也砸在了泥土中。

当血液沁入地面，李维斯甚至感觉到了一丝…浪费。

就在这时候，他胸口突兀的产生了一道电光，这道电光让李维斯感到了疼痛，而自己的精神随之清醒了一些。

这时候他感觉到了不对，奸角兽和高崔克的战斗已经进入了一个非常惨烈的程度。双方甚至开始了以伤换伤。高崔克赤红双眼，仿佛被暴虐的本能所控制，他完全没有使用过任何的战斗技巧。只是像一个莽夫一样的战斗。

要不是刚刚胸口帝皇留下的灵能，可能自己也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这是什么情况，李维斯在向着高崔克冲过去的时候想。

当恐虐的标志，一个X中间一道横杠，下方一个底座浮现在奸角兽的身上的时候，李维斯明白了，恐虐的腐蚀来到了这片大地。

他回头望向高台，头颅组成的王座就矗立在高台上，在王座的前面，一道裂缝正在逐渐成形。

奸奇的信徒正在打开通往恐虐魔域的传送门！

李维斯顾不得在考虑什么了，他现在需要最快的时间救下高崔克，他不能放着矮人在这里等死。

幸好被恐虐影响的奸角兽已经失去理智了，并且和高崔克缠斗到了一起，不然他还需要费一些功夫才能将这些角兽杀干净。

随着战斗的结束，高崔克向着李维斯发起了冲击，李维斯只能暂时躲避。没过多长时间，矮人停在原地，发出了一道怒吼。

仿佛所有战斗与血腥的欲望都从这道怒吼中释放了出去，喘着粗气的高崔克眼神恢复了清明。

“我…我这是怎么了。抱歉，我好像受到了什么影响。“高崔克看来还保留着之前的记忆。

李维斯看着矮人，心想真不愧是主角，被恐虐腐蚀渗透了，还能依靠着自己的意识恢复清醒。

“先不说那个，安全之后咱们再说，你先看那边。”李维斯指向了广场的高台。

现在深红色的裂隙越来越大了，空气中令人难以忍受的血腥味更加明显。

而那个在高台上人影，奸奇的混沌领主，看着两人，突然展开了魔法生成的翅膀飞上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