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误会的产生
- 故宫闭馆日,我在清朝当宠妾
- 乔少东家
- 2130字
- 2025-02-23 20:12:00
腊月,寒风凛冽,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在京城的街巷中肆虐。细密的雪粒子簌簌地敲打着窗棂,发出清脆而又冰冷的声响。张若兰裹紧身上的斗篷,将手炉往袖中拢了拢,试图从那微弱的暖意中获取一丝慰藉。她借着巡夜的由头,脚步匆匆地绕到西偏院。夜色如墨,四周寂静无声,唯有她的脚步声在雪地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当她的目光落在丰绅殷德的书房时,不禁微微一怔。书房的窗户透出昏黄的灯光,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醒目。这本不该出现在嘉庆元年冬夜的光景,却如同一团迷雾,笼罩着她的心头。
“阿德哥今日不是宿在公主处么?”她拦住端茶的小厮,声音低沉而平稳。小厮的眼神瞬间躲闪,不敢与她对视,嗫嚅道:“主子说...要核对内务府的年贡单子。”小厮的回答,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指甲下意识地掐进掌心,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昨日刘全递来的密报。和珅私挪贡品填补亏空的事已传至御史台,一场风暴似乎即将来临。她望着窗纸上摇晃的人影,那影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诡异。突然,她瞥见案头一截明黄卷轴,那颜色鲜艳夺目,在这寂静的夜里,仿佛是一道刺眼的光。
是嘉庆帝的密折!
她的心猛地一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她闪身潜入书房,动作轻盈而敏捷。一股浓烈的松烟墨香扑面而来,弥漫在整个房间。她小心翼翼地展开奏折,只见上面赫然列着十二条罪状,每一条都像是一把利刃,刺痛着她的眼睛。最后一条用朱砂圈出:“私纵天理教敛财,致其党羽混入圆明园”。她摸到腰间的玉佩,那玉佩开始发烫,仿佛在呼应着这紧张的气氛。她知道,历史正沿着原轨疾驰,而明日就是丰绅殷德遭诬告的起始点。
“谁允许你进来的?”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寂静。铜胎珐琅烛台映着丰绅殷德铁青的脸,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警惕。他手中还攥着半截烧残的纸片,那纸片上的字迹模糊不清,却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张若兰这才惊觉自己竟下意识点燃了火折子,焦黑的灰烬里隐约可见“天理教银票”字样的残迹。她的心中一阵慌乱,试图解释:“我在救你!这密折提到...”
“救?”丰绅殷德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他抓起案上的《御制朋党论》,狠狠地摔在地上,书页间飘出一张盖着血红指印的供状。“公主半月前便提醒我注意你与蒙古商队私通,我原是不信的——直到昨夜亲眼见你往刘全房里塞银票!”他的话语如同一连串的利箭,射向张若兰。
张若兰踉跄着撞到多宝格,乾隆御赐的霁蓝釉梅瓶应声而碎,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终于看清供状内容:那日引天理教徒暴露时,刺客身上搜出的根本不是和珅私印,而是刻着蒙古文的“李”字银章!这一发现,让她感到无比震惊。
“那是栽赃!当日我...”她试图辩解,声音却被丰绅殷德打断。
“栽赃?”丰绅殷德猛地扯开她的衣襟,露出贴身藏着的羊皮地图,乌里雅苏台的路线用胭脂勾得密密麻麻。“连流放路线都谋划好了?张姑娘真是未雨绸缪。”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玉佩突然迸出刺目蓝光,那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丰绅殷德惊得松了手。窗外传来铠甲碰撞声,声音清脆而整齐。固伦和孝公主裹着玄狐大氅踏入,她的身姿高挑,发间东珠步摇映着雪色,闪烁着冷光。“丰绅大人现在信了?这妖女既能预知未来,焉知不是嘉庆派来的细作?”公主的声音冷若冰霜。
张若兰摸到袖中硬物——前日刘全给的翡翠扳指。彼时老管家涕泪横流:“少爷最珍视乾隆爷赐的扳指,姑娘若能劝他主动向皇上请罪...”此刻,这扳指却成了通敌的铁证。
“此物是...”丰绅殷德的声音充满了疑惑。
“是刘全托我转交的!”她突然噤声。史书记载刘全将在三日后暴毙,若此刻揭穿,和珅定会提前灭口。冰凉的泪水滑进嘴角,她第一次尝到历史修正力的血腥味,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
丰绅殷德举起顺治年制的燧发枪,枪管却微微发颤,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十日前你预言阿玛会倒台,我当是疯话;三日前你说公主寿数难永,我只当妒妇谗言——可今夜你烧的正是阿玛与天理教交易的账簿!”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碎瓷片扎进掌心,张若兰在满地狼藉中窥见真相:那根本不是账簿,而是嘉庆安插的假证据!史笔如刀,竟连当事人的眼睛都能蒙蔽。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愤怒和不甘。
“若我说来自二百年后...”她试图说出真相,声音却被丰绅殷德打断。
“够了!”枪口抵上她的眉心,丰绅殷德的眼底泛着血丝,仿佛一头愤怒的野兽。“你可知我最恨哪种人?不是贪官污吏,而是把别人当棋子的——比如现在装疯卖傻的你。”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恨。
更漏声惊破死寂,那声音悠长而沉闷,仿佛是命运的叹息。张若兰望着他扣动扳机的手指,心中涌起一股平静。她突然轻笑出声:“嘉庆四年正月十八,你会在乌里雅苏台的雪洞里握着这柄枪。那时你就会知道,我今日烧的是你的催命符,还是救命符。”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神秘和坚定。
燧石撞击的火星擦过她的鬓角,那火星闪烁着微弱的光。玉佩突然裂开细纹,发出一阵奇异的声响。丰绅殷德瞳孔骤缩,他看到飞溅的鲜血竟在半空凝成冰珠,而张若兰耳后浮现出与公主一模一样的胭脂痣。
“押去地牢。”他扔开枪,背过身去,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支离破碎。“等刘全回来对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雪地上蜿蜒的血迹很快被覆盖,仿佛从未出现过。张若兰仰头望着翻卷的乌云。玉佩残片在掌心灼出焦痕。她终于明白史书不曾记载的真相:那枚要命的翡翠扳指,本就是公主借刘全之手设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