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度失去之物
- 霍格沃兹:论库洛牌与魔咒的相性
- 流风轻旋
- 2825字
- 2025-02-25 21:12:27
“请等一下,齐耶尔。”
在齐耶尔彻底迈出教室之前,邓布利多像是突然想起来般叫住了他。
迎着齐耶尔‘还有什么事吗?’的目光,邓布利多提出了一个小小的建议。
“再过几天,这个教室或许会有一些新奇的变化。”
“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带伙伴一起过来。”
“珍惜年少得之不易的友情,这是一个老人晚年凄凉的亲身经验。”
看着邓布利多不似作假的表情,齐耶尔垂眸沉思,而后一言不发地离开。
目送齐耶尔远去,又看向再一次走到路威身边为它清理伤口的海格,邓布利多欣慰。
这下终于不用再让西弗勒斯熬制白鲜香精了。
从路威被迁到城堡居住起,为了不让它因伤势过重而死,每天的白鲜香精就没停过。
再这样下去,不只是斯内普要罢工,连斯普劳特教授都要抱怨新学期给学生们的教学用白鲜不够用了。
就在邓布利多这样想着的时候,几缕丝线飘至他的身前,构成一段留言。
“邓布利多教授,或许报道还未出来,您并不知情,又或者麦格教授已经向你汇报过。”
“在我前往古灵阁的时候,一位强闯金库的邪恶巫师袭击了我,并在被我反击时植入了持续攻击型魔法。”
“路威身上的伤势,就是这种魔法造成的。”
“凶手通过诅咒,将自己体内的伤痛投影在路威身上。”
“也就是说,那位黑巫师,有机会进入霍格沃兹,并接触路威。那他大概率是学校的内部人员。”
“算是对您刚刚提醒的答谢。”
“注意内鬼。”
“您的学生:齐耶尔·里德”
沉默着读完了这段留言,邓布利多挥手将其挥散,他再一次看向海格,心里早有成算。
“海格,这几天先将路威留在城堡吧。”
“它需要一段时间的术后观察期。”
………………
行走于空无一人的走廊,齐耶尔摩挲着手里的钥匙,脑海里还回荡着邓布利多的那句话。
“伙伴……吗?”
这个词语,对齐耶尔来说太陌生了。
从小在空寂的宅邸中独自长大,生活的一切都有自动运行的魔法道具包办,除了他之外,再没有一个活物存在于这个家中。
通向外界的门扉从不开启,供给成长的食物源源不断。
这栋宅邸如同牢笼一般隔绝了齐耶尔与外界的联系,却也像保护他的蛋壳,让他不用过早暴露在外界的恶意下。
从那时起,齐耶尔唯一的娱乐就是与地下图书馆的庞大藏书作伴,至少深奥的文字能供他消磨时间,仔细咀嚼里面的一字一句也有着别样的乐趣。
直到七岁的他第一次有了能力解放了手中封印之钥的原型,直到第一缕魔力编织的丝线自法杖的尖端缓缓垂下。
那一刻,魔法成为了他幼小人生中唯一光亮的灯火。
于是他痴迷于魔法,试着用手中半身一般的法杖将书上的知识尽数复现,疯狂进食着更多的知识以填满自身的空白。
终于,在一年间持续不断解析魔导书的过程中,齐耶尔的右眼发生了变化。
他的视野不再能看见物质的世界,取而代之的,魔力在他眼中变得清晰可察。
他可以看清每一丝魔力最终的去处,魔法的结构变得像堆积木一般明了。
而正是这时,一直隔绝外界的门扉打开了。
在宅邸的这段时间久到连齐耶尔自己都认为,世界就是“蛋壳”内的形状,映入眼帘的新世界对他来说是完全的未知,这也激发了他的兴趣。
他在期待一场美好的故事,经历纯粹的友谊与爱,就好像他读过的那些童话。
可最后齐耶尔失望了,现实远没有他读过的故事书般美好。门扉打开后,涌入的满是恶意与贪欲。
库洛里德,这个名字太过响亮,以至于他走后,所有人都在觊觎着这座最强魔法师故居内的藏品与藏书。
从袭击他,又被他用丝线贯穿四肢吊起来的魔法师口中,齐耶尔第一次知道了,他姓里德。
为了感谢这位不知名魔法师的情报,齐耶尔·里德干脆地用丝线割断了他的脑袋,结束了他漫长的痛苦。
再之后,自称是魔法协会的一群人找上了门。
虽然他们嘴上说的很好,身上也不见恶意,但齐耶尔能感觉到,他们同样有着某种目的。
但无所谓,对美好故事仍抱着向往的齐耶尔不介意和他们交换利益,有魔力的人对他来说比普通人好算计多了,魔力的流向诚实地向齐耶尔讲述着他们的想法。
最后,齐耶尔从他们身上获取了自己需要的常识、社交礼仪还有一些珍贵的材料,付出的不过是一场“友谊”。
似乎跟他这位大魔法师的后代交好对他们来说就有着莫大的好处,但齐耶尔第一次感觉友谊这个词被玷污了。
事态逐渐往和谐的方向发展,双方相安无事了很长一段时间,只可惜,总有看不清楚事情的蠢货。
在一次参观魔法协会的时候,一位从美国来伦敦的暴发户魔法师第一次让齐耶尔体会到了愤怒是种什么情绪。
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孩用粗鄙的言语嘲讽齐耶尔,然后就被齐耶尔缝上了那张只会喷粪的嘴。
这家伙再也不能张口说话,只能哭着回家让家里人找场子,最后一对肥头大耳的夫妇找上齐耶尔家,趾高气扬地让齐耶尔解除施加在他们儿子身上的魔法。
越发感到无趣的齐耶尔在他们举起法杖威逼之前割下了他们的手,并贴心地帮他们缝合了每一根血管,不停外涌的血顿时停滞了。
丝线连同法杖一起切碎,被吓傻了的俩人爬着似的逃了出去,留下一滩血迹还得让墩布先生清理。
那个美国魔法师家族的人还挺多,听说是举家一起迁往的伦敦,招惹他们后齐耶尔就像踩上口香糖被烦的不行,打回去一批过几天又来一批,让人怀疑他们的脑子里到底有没有惧怕这个词。
因此最后烦透了的齐耶尔主动找上门来,纯白的丝线一时被血气染红,金碧辉煌的居所内,无聊的人偶戏随之上演。
玩腻了的齐耶尔随手将这些“人偶”挂在房梁上,后续听到风声赶来的魔法协会调查员被吓到差点晕过去。
“血色的操线师”的名号不胫而走。
那时的齐耶尔,说是八九岁,实际因为从未接触过旁人,尽管有着远超几十岁魔法师的知识,心智却好不过三岁稚童多少,优雅的言谈举止来自向其他人的模仿,而行事风格则有着一种天真的残忍。
等他再一次踏出宅邸,周围所有人投来的畏惧目光让他疑惑,因此他为了解除这项疑惑,第一次主动深入了解外界正确的价值观具体是什么。
什么知识齐耶尔都能极快地吸收接纳,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做法在他人眼中似乎有些过激。
但他察觉得好像有些迟了,随着那个血色的称号蔓延,旁人惧如蛇蝎的视线,与他交谈时抑制不住的惧怕都证明着一件事。
他所期望的友谊与爱,似乎再也不可能存在了。
从那以后,齐耶尔就再也没有踏出宅邸一步,他逃避着外界的一切,醉心与制造属于自己的炼金产物。直到十一岁的那天,世界仿佛回应了他的愿望,将他送往了新的世界。
在这个全新的世界,这个对他的记载一片空白的世界,齐耶尔欣喜地再一次向未知迈出了脚步,紧随而来的库洛牌和封印兽们也让他的周围不再那么孤单。
咀嚼着邓布利多的话语,不知不觉间,齐耶尔走回了拉文克劳休息室。
身为门卫的青铜鹰未说一句话便将门打开,等齐耶尔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卧室的门口。
他有些迟疑,但还是推开了木门,仍摇曳的烛火让他一愣。
“回来了?”
卧室仅有的两张床上,安东尼正坐在床边就着烛火翻着课本,见门被推开抬眼望去。
“还没睡?”
齐耶尔有些意外,这么晚了,连走廊上的画像都闭上了眼睛,他没想到安东尼还会等他。
“嗯,预习一下明天的课程,顺便等等你。”
“毕竟我不想睡觉的时候被推门声吵醒,干脆等你回来再睡。”
“是吗。”
看着困到连打哈欠还要嘴硬的安东尼,齐耶尔嘴角忍不住上扬。
邓布利多教授,你说的没错。
伙伴,他好像已经拥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