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船员，重新出海

铁炉中的炭火噼啪作响，橘红色的火苗跳跃摇曳，给清冷逼仄的木屋添了几分暖煦。

房檐外，春日的暖阳将积雪渐渐消融，雪水有节奏地滴答落下。

赫尔薇尔侧卧在铺着雪狼皮的床榻上，面色如纸般苍白。

雷巴尔克单臂稳稳地捏着镊子，眉头轻皱，眼神专注，从她肩头挑出一片泛蓝的冰晶。

那冰晶薄如蝉翼，却透着彻骨的寒意，正是伤口长时间暴露雪地所造成的。

“忍一忍。”

他声音低沉，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边说着，一边将血蕨汁液小心敷上伤口。

药膏刚一接触皮肤，便“滋滋”腾起刺鼻白烟。

赫尔薇尔紧咬下唇，下唇都被咬得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泛白，硬是没发出一丝声响，额头上却渗出细密的汗珠。

木屋内，炭火将雪松木烤得微微爆裂，“噼啪”声不绝于耳。

赫尔薇尔靠在藤条床榻上，脖颈处的绷带渐渐渗出淡红血渍，洇染出一朵诡异的花。

许凯在一旁，依照雷巴尔克教的土方，指尖跳跃着火炎，耐心地将血蕨叶捏碎烘成药膏。

混合了岩鳄骨髓的止血药散发着刺鼻腥味，熏得人直皱鼻子，效果却出奇的好。

“伤口的冻毒清理干净了。”

雷巴尔克收起镊子，玻璃皿中，几片发蓝冰晶静静躺着，透着森冷的光。

“不过你的体温还是偏低...低的离谱，是不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他抬眸看向赫尔薇尔。

“不清楚，我就感觉自己好像一直在昏迷当中，迷迷糊糊当中晚上出去坐了一个人。

然后那个人就被杀了......然后好像我又莫名其妙的被人抓了？又好像看到你们两个在跟人对战......”

赫尔薇尔拉了拉毛毯，将自己裹得更紧些，没有正面回应，她的银发末梢还凝着霜，在火光下闪烁如碎钻。

“海马体受伤了吗？但这也跟我询问你体温的状况没关系吧？”

雷巴尔克有些无语，无奈地撇了撇嘴。

许凯的指尖在木板上无意识地划着凌乱航线图，忽然，他猛地抬头，看向雷巴尔克，目光灼灼，认真道。

“虽然我这样连吃带拿的有点不像话，但你能不能跟我们一起走？我的团队需要像你这样的强者。

冰龙已经被你我联手杀死，你成功复仇，但海军的追捕不会停，你的人生也不应该活在过去的阴影当中。”

许凯的龙瞳在暗处泛起鎏金光晕，那是因为他刚刚动用能力，此时的身体还未完全消退效果。

雷巴尔克嗤笑一声，拿起一旁的枪管，映出他残缺的左臂，冷冷道：“上一个说这话的人，被我亲手喂了鲨鱼。”

屋内瞬间安静，只有赫尔薇尔撕扯烤岩鳄肉的声音，“嘶啦”作响。

她突然抬头，银发间沾着油脂碎屑，一脸疑惑，嘴巴还塞着肉，含糊不清道。

“我昏迷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啥都不知道？”

许凯接着说：“但是上一个跟你说这句话的人大概率不是什么有志向的人吧？

最起码不是被世界征服下令抹杀，生来就是要站在世界政府对立面，打算将该死的天龙人推进粪坑的人。”

雷巴尔克擦拭燧发枪的动作顿了顿，眼神一滞，似乎陷入了回忆。

枪管倒映着几年前某地翻涌的暴雪，也映出他左肩狰狞的旧伤疤，切口平整，触目惊心。

..........

三人站在海岸边，艳红色的太阳半隐入海水之中，跟海面上的倒影汇成完美的圆，波光粼粼。

眼前的惨状让他们沉默。

许凯抢来的双桅帆海贼船已成焦黑骨架，主桅杆上挂着半截破落船帆，在海风里无力地晃荡。

不远处，海军军舰风帆完好，却弥漫着死寂气息，甲板上凝结着诡异的血红色冰，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全死了........”雷巴尔克喃喃道，声音里满是震惊。

登上军舰，雷巴尔克用枪管挑起一具尸体，沉声道：“有撕扯性外伤，像是还中了毒。”

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我初步判断还以为他们是遭遇到雪妖的攻击，但不是，整座岛上没有人造成这种伤口的生物。”

许凯警惕地扫视四周，向赫尔薇尔和雷巴尔克示意：“小心行事，别中了埋伏，我们先搜查军舰。”

三人手持武器，在军舰各个舱室仔细搜查，脚步轻缓，不敢发出一丝大的声响。

除了横七竖八的尸体，没有发现任何活物。

但军舰上的装备让他们惊叹，先进的航海仪器、威力巨大的火炮，物资库也储备丰富，原本紧张的气氛很快便烟消云散。

“这海军的装备，比咱们原本那破船强太多了。”赫尔薇尔眼中满是惊叹，轻轻抚摸着锃亮的仪器，手指微微颤抖。

雷巴尔克冷哼一声：“哼，真正有本事的业内人，可不靠这些仪器，哪天出故障就抓瞎了。”

话虽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些装备确实精良，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确认安全后，三人决定驾驶军舰出海。

启航前，他们尽情享用着海军舰上的丰富食物。

新鲜鱼肉、松软面包，还有各类腌制蔬果，让他们吃得满足。

许凯吃得满嘴流油，笑着说：“没想到有一天，我们能靠海军的补给填饱肚子。”

“这叫劫富济贫，海军他们是富我们自己是贫，他们贪污了那么多，我们拿点没啥。”

赫尔薇尔眨眨眼，调皮地说完，端起一杯果汁一饮而尽。

“依据巴特利恩你这个食量，恐怕整艘船上下的这些食物撑不到第3天，还是得主动捕捉一些大型海兽来补充粮仓。”

雷巴尔克虽然不像其他两人那么享受，却也吃得津津有味。

这些日子东躲西藏，饥一顿饱一顿，能吃上这样的美食，实在难得。

吃饱喝足，太阳已然降入海平面之下，他们用船上淡水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温热的水冲走身上的污垢与疲惫，让人无比惬意。

更为惊喜的是，船上除了海军制服之外，还有许多的便服。

赫尔薇尔换上干净的衣服，湿漉漉的银发搭在肩头，更显英姿飒爽。

许凯看着焕然一新的两人，满意点头：“这下，我们终于有点团队的样子了。”

“话说，你在拉我入伙之前，可是说自己有很远大的目标，”

雷巴尔克突然目光直直地盯着许凯，认真问道，“那这目标具体是什么？”

这个问题来得太过突然，许凯一下愣住了，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

仔细想想，他确实还没有一个确切的目标。

“嗯……这个我还真没仔细琢磨过。但要说眼下要做的，大概是先进入伟大航路，然后……”

“打住，”雷巴尔克一脸无奈，甚至有点后悔答应许凯的邀请，摆了摆手。

“你知道伟大航路的方向吗？又清楚该怎么进去？”

“这个嘛……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许凯挠挠头，试图化解这份尴尬，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最终，在雷巴尔克的强行要求下，三人一起进行了一系列计划的设计，确定了方向，许凯这才得以解脱。

之后，他们在军舰上各自找了个房间休息。

海军军舰上所搭载的系统，似乎有着保持行驶方向的作用。

这让他们不用悲催的半夜轮流起来检查航行的方向是否出现误差。

深夜，许凯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一想到雷巴尔克设定的进阶目标，就兴奋得难以入眠。

从普通海贼成为超新星，接着进阶七武海，甚至冲击四皇之位！

真没想到，看似满身故事的雷巴尔克，内心也藏着如此热血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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