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无妄之灾

然而，念头刚起——

嗡！

那双燃烧着粉紫欲火与绝望挣扎的星眸，无视空间，骤然锁定了他！

纯粹的生命层次碾压！

程天南想跑，但是他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不仅如此，更让他恐惧的是，那身影动了。

空间折叠！

下一瞬，恐怖的威压将他彻底笼罩！

一只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绝对的掌控！

窒息感袭来！

程天南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只能恐惧地瞪大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美得惊心动魄！

那双星眸中，最后一丝不甘与挣扎的光芒，正在被疯狂的欲念和冰冷的求生本能彻底吞噬！

紧咬的下唇渗出血丝，眼神里没有情欲，只有一种被玷污的滔天愤怒和对生命延续的冰冷需求！

那目光扫过程天南，如同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工具。

没有交流！没有解释！

只有绝对力量带来的、不容抗拒的支配！

【警告！宿主遭受未知高阶能量侵蚀！生命体征下降！】

【自由意志遭受绝对意志压制！抵抗效率极低！】

【警告......滋......】

......

不知过了多久，粉紫雾气终于缓缓消散。

压在程天南身上的冰冷躯体，极其僵硬地停顿了一下。

“咳！咳咳咳——！”程天南如同濒死的鱼，看向那背对着他的身影。

此刻的程天南，哪还有什么香艳后的快感。

他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眼下的结局无非两种：被灭口，或者......被灭得更彻底！

女人没有回头。

但程天南清晰地看到，她那如瀑的长发尖端，在极其轻微地、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垂在身侧的玉手，紧握成拳，指节捏得发白，仿佛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死寂。

比死亡更冷的死寂。

一道冰冷得没有任何情感、如同扫描死物的神识，将程天南从头到脚扫视了数遍。

程天南屏住呼吸，感觉自己像砧板上待宰的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终于，神识收回。

一道不含丝毫情绪、却蕴含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无边杀意与无上威严的神念，烙印进他的识海深处：

“今日之事，若泄露半个字......”

神念到此，骤然一顿。

程天南只瞥见女人猛地抬手，动作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僵硬，对着面前的虚空狠狠一划！

嗤啦！

一道幽深的裂缝无声张开！

她一步踏入，身影连同那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活...活下来了？

这种境况下还能劫后余生是程天南万万没有想到的。

难道？

她爱上我了？

呸！

这个念头荒谬得让他自己都想笑。

一旦她彻底冷静，第一个要抹除的绝对就是我这个污点！

程天南不喜欢现在的感受。

不，是痛恨！

痛恨自己的无力，痛恨这种生死操于人手、命运被随意拨弄的屈辱感！

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他不过是随手可捏、用过即弃的蝼蚁！

哪还有什么道理可讲？

就好像自己猎杀的那只三阶妖兽，和自己此刻的境遇又有什么不同？

程天南挣扎着坐起，“系统。”

【在。】

“分析离去者身份。”

【指令确认。数据库最高权限比对中......】

【结果：最高概率指向——天枢城顶级宗门“瑶光圣地”，当代圣主，周若云。】

【特征吻合度：89.6%。】

【建议：远离！寻找绝对安全区！】

瑶光圣地？圣主？周若云？当世最强者之一......程天南咀嚼着这些词汇，眼神幽深如寒潭。

安全？

这世上，真有能避开那种存在感知的“绝对安全区”？

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面对那种力量，逃？能逃到哪里去？

忽然，一个更致命的念头闪电般击中他！

“系统。”

【在。】

“她离开前！那道神念！是否在我身上留下了追踪印记或者定位禁制？”

这才是悬在程天南心中的最大恐惧。

【指令确认。启动最高层级深度扫描！】

【扫描层级提升至最高权限......】

【扫描范围：宿主灵体、识海、经脉核心、生命印记......】

【能量波动分析......空间残留印记追溯......】

系统界面在他意识中高速运转，无数能量光谱、符文模型、空间涟漪数据高速流转！

程天南的心跳随着扫描的深入而加速，他屏住呼吸，等待最终的结果。

【扫描完成！】

【结论：未检测到任何已知形式的追踪印记、定位符文、因果锁定或高阶生命印记标记。】

【解析：目标个体在行动过程中，其能量核心处于极端不稳定状态，能量输出呈现毁灭性、吞噬性特征，不具备稳定构建、留存精细追踪禁制的能量基础。其最后的神念为纯粹的意志威胁，不具备定位功能。空间扫描残留印记为被动逸散，已随时间快速衰减，无法用于追踪。】

【警告：以上分析基于当前数据库及宿主可感知层面。无法完全排除存在超越当前数据库认知范畴的、或位阶压制导致无法被检测的隐秘手段的可能性。风险等级：极高！】

“无法完全排除？”程天南的心沉了下去。

“也就是说，她拥有我、甚至你都无法理解的手段？”

这个认知比直接的死亡威胁更令人绝望。未知的、无法防备的危险，才是最可怕的。

【确认。高阶生命体，尤其涉及规则层面，存在认知盲区。】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在程天南脑中蔓延。

如果真是这样......

那么，眼下最“安全”、最“合适”的去处，反倒只剩下一个！

天枢城！

这是最危险，也是程天南最不想选的方案。

但权衡利弊，与其每日担惊受怕，这似乎是唯一能让程天南心安的方案。

“系统。”

【在。】

“目标变更。前往‘天枢城’。”

“给我一个合理的身份——最好是那种无依无靠、资质尚可、渴望仙缘的......散修。”

【指令确认。路线规划更新。】

【身份伪装方案生成中......】

【模拟灵力波动（压制混沌元灵特性，模拟普通水/土双灵根炼气三重气息）......】

【行为模式模拟...常识灌输准备...】

当系统模拟的炼气期灵力漫过经脉，程天南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