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随着歌曲渐渐进入尾声,人群里又出现了此起彼伏的骂声。原因很简单,这个杜媚娘拿手的保留节目应该是边唱边脱,到最后高潮是要裸奔的。可现在呢?这臭婊子身上还穿着裤子和肚兜,你真的以为自己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啦?!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满脸病态的瘦猴跳起来尖声喊道:“武曌窃国乱政,大逆不道。应该乱棍打死!”
这看似恶作剧的戏言却让整个会场沸腾起来,这里面都是人精啊!谁不知这是有人想故意折辱杜媚娘,让这个女人在大伙面前永远无法抬起头来做人。为了不管她爬到什么高度,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稳稳地吃定她。虽然这个人很毒,但是这会场里聚集的都是世间最恶毒的生灵,没有人会反对这个建议。于是“将杜媚娘乱棍打死以儆效尤”的喊叫声顿时响彻会场。
还没把歌唱完的杜媚娘都傻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激起众怒,也许是自己没尽力表演?但是我现在可是上过电视、得过奖的知名人物啊?不是应该和过去的自己做切割了吗?杜媚娘的“自以为”和对面这几百畜生的“应该是”隔着一个银河系。
见下面的叫喊声一轮一轮越来越激烈,杜媚娘用眼睛搜寻会场,想看看吕福贵在不在。但当她寻觅到自己的丈夫,并和他远远地用目光交流后,她的心彻底死了。虽然对面都是畜生,但是你吕福贵连畜生都不如!在心口挨了一刀后,杜媚娘识海里最后一点点光熄灭了。她的心彻底变成了石头,而她也变成了第二个吕福贵。
她安静下来,深呼吸,判断着当前的形势。如果她不愿受辱,那这些人都会觉得她不给面子,那吕福贵今天付出的所有成本都将血本无归,吕福贵绝对会迁怒于她。按照她这些年对吕福贵的了解,他一定会用最残酷的手段弄死她;
而如果自己接受“惩罚”,那自己至少可以逃过一劫。同时,自己越是表现得凄惨,越能在对面的这群畜生身上博取一些同情,毕竟畜生也分吃素还是吃荤的。这有助于保持自己今后在吕氏集团内部的地位。如果吕福贵要整她,那他在这群人眼里的形象会变成什么样?那会给大家一种“你吕大头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和你这种人交往必须多提防”的观感。
把利害关系想清楚后,杜媚娘脸上堆起了微笑,用极嗲的声音对这麦克风解释,说今天这么多大佬来给自己捧场,她怎么会这么不知好歹?其实好戏安排在后面,今天的节目绝对刺激,会让所有人终生难忘。她一边应付场面,一边考虑,如何应付才能让自己付出最小代价得到最大回报。想了半天,下面又开始有人叫唤了,她才下定决心,一咬牙一跺脚对着麦克风高喊道:“老娘今天舍命陪君子了,等一会大家抓阄,抓到的老娘就在这舞台上和他睡!”
这个游戏其实过去遇到一些变态难搞的对象时也玩过。但那是在一个十多人的小包间里。而且不是她一对多,而是她会把自己混进小姐堆里,增加游戏的刺激度。其实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无论是从姿色还是身材都已经不如那些年轻姑娘了。但是因为她名义上是吕福贵的老婆,是这规模超大的娱乐城的老板娘,所以对那些心态扭曲的权奴来说是非常有吸引力的。而且一般情况她都可以全身而退,实在不行也就一发了事。反正吕福贵婚后也极少碰她,她又是个天生媚骨,基本需求就靠这种机会顺带解决。
可今天这场面不是能简单应付得了的。你听听这口号,不但要“乱棍”还要“打死”,熟稔房事的杜媚娘大概知道自己的防御值有多少,顶了天挨个十几棍就要送医院急救了。所以她小声和身后扮成侍女的妖精交代,让她去准备三百张奖券,其中只有十张能中。还要到后面去让人找一张弹性好一点的软榻,搬到舞台上来。待一切交代完毕后,她一边隔着浴池和对面的熟客调笑,一边拿起大酒碗倒满葡萄酒豪饮,这也是她在为应对接下来的折磨减少痛苦。虽然她心已死,但身体的痛感用酒精还是可以麻痹的。
不久后,现场就开始了抽奖活动,那些抽到的都默默走出会场,来到外面大堂旁边的休息区抽烟等待叫号。已经有超过三十人陆续聚在了一起,他们手上都捏着盖有唇印的奖券。一些人正在跃跃欲试,另一些人则索然无味。他们中有人早已经沾过杜媚娘的身子,有的是之前输出太猛,怕等会上去出丑。有人就走到大堂前台,叫女招待去把吕大头叫出来,大家聊聊,实在不行就算了,这么玩挺没劲的。可没想到出来应酬的是一位穿笔挺西装、面容精致的年轻姑娘,她自我介绍是吕董的私人助理,大伙这才明白原来他吕大头已经找好备胎啦?怪不得老婆要被“乱棍打死”了都不声不响躲在后面,真狠啊!以后要小心不能轻易得罪他。
这认识一转变,诉求立马就变。原来大家都是看在老吕的面子上,不想把事情做绝。可现在看来,他吕福贵有点利用这个事情来整顿家务的意思啊。再看看眼前这个不娇不媚、文静舒雅的知性女孩,谁还不知道人家老吕现在今非昔比,是到了要换马的时候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可以毫无心理障碍地尽兴玩耍了!
他们中有几个提出自己都是老帮瓜了,怕怠慢了杜媚娘。不如找些年纪轻身体壮的代替他们,也算回报了媚娘的一片热情。老吕的备胎立即通过对讲机和会场里的老板汇报了贵宾的提议,老吕表示今天是谢罪宴,主随客便,大家随意发挥即可。得到回复后,这些畜生也原形毕露,他们纷纷打电话把在外面等自己的司机叫了过来,说平时辛苦兄弟了,今天抽了个特殊大奖,第一个就是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