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到底谁抄袭

“哟，这不是咱们贾大才子嘛！“

韦璧捏着嗓子拍手，“偷我手稿的时候挺利索，抢功劳的时候不手软，现在倒打一耙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啧啧，您这脸皮是城墙糊的吧？“

贾珏一行人，脸色都阴沉下来。

林黛玉紧蹙罥烟眉，俏脸冰冷。

迎春：“贾宝玉？你怎么在这里？真是阴魂不散！”

惜春：“贾宝玉，你这颠倒黑白的功夫还真不赖！分明是你偷窃珏哥哥的手稿、你将珏哥哥的成果攫为己有！”

探春：“贾宝玉，给珏哥哥道歉！然后，马上滚回家，向晴雯、太太、老爷、老祖宗赔罪！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回家！”

贾珏眼中含泪，哭道：“哥哥，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经常偷窃我的手稿，拿出来卖钱，但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跟我们回去吧，我会找太太、老爷，替你求情……”

易慎言和昭阳对视一眼。

都觉得贾珏的反应很怪异。

昭阳甚至觉得有点……恶心。

“珏哥哥，你太善良了！对付这种屡教不改之人，当除恶务尽，怎能手软？”

史湘云面若冰霜，娇喝一声，迈开大长腿，气呼呼地走来，逼视韦璧，叱道：

“贾宝玉，你大闹西府，传播不健康信息，殴打亲人，忤逆父母，欺辱不属于你的丫鬟，大逆不道，好大喜功，人神共愤！我命令你，跪下，磕头，道歉！”

“啥？好大喜功？这词都能冒出来？”

韦璧笑了。

贾家人都是一群无脑口嗨货，但凡有人稍微针对贾珏，立即化身泼妇，强词夺理，像中邪似的。

你越和他们争执，他们反而越来劲儿。

他无视众女，转向贾珏，轻飘飘夺走他手中的《笑林广记》。

“贾珏，废话少说，既然你声称你就是怡红居士，那么，请你完整地讲述《笑林广记》第二部的内容。”

贾珏一惊，靠近韦璧，眼中闪过一抹阴翳，低声威胁：“贾璧，我奉劝你，立刻承认抄袭，否则，休想再踏进贾府一步！”

“可笑，可笑！”

韦璧大笑，环视贾家人，“你们亲爱的珏哥哥，刚才威胁我，‘立刻承认抄袭，否则，休想再踏进贾府一步’。”

探春立刻反驳：“胡说！珏哥哥这样善良、高尚的人，怎么可能威胁你？你威胁他还差不多！”

“一群智障。”

韦璧面泛无语，“贾珏，我再重复一遍，请你完整地讲述《笑林广记》第二部的内容，证明你是此书的作者。”

贾珏再次吃惊，顿了一下，恶狠狠说道：“贾璧，你怎么回事儿？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故意离家出走，吸引老爷和太太的注意，手段很拙劣，但是，恭喜你，你成功了！只要你跟我回去，向老爷和太太道歉，我再为你说情，他们大概会原谅你。但前提是，你承认抄袭！承认偷窃我的书稿，用来卖钱！”

韦璧眼中闪过一丝讥讽，语气不耐：“贾珏，你TM听不懂人话？还要我再重复一遍？要背就背，不背就证明你不是怡红居士、只是在装逼，扯那些有的没的干嘛！”

贾珏愣住。

他确定，贾璧变了。

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令他异常烦躁。

史湘云上前一步，咄咄逼人，理直气壮地叱道：“贾宝玉，你太过分了！明明是你将珏哥哥的成果攫为己有，你却贼喊捉贼，厚颜无耻！有本事，你先背诵一遍！”

啪！

韦璧忽然抬手，甩了史湘云一巴掌。

史湘云那娇嫩的俏脸上，登时出现了一个五指印！

她愣了一下，捂着脸蛋，杏眼圆睁，发出尖叫。

美眸畏缩地扫视，只见书坊里零零散散的客人指指点点，登时羞怒。

易慎言很善于察言观色，连忙命伙计驱赶客人、暂停营业。

“史湘云，我一般不打女人，除非忍不住！”

“胡搅蛮缠，妄下断语，这就是你史家的家教？”

“我之前对你百般讨好，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反而对我百般羞辱！人在做天在看，你，必遭报应！”

韦璧居高临下，满腔怒火。

三春、林黛玉，惊得目怔口呆。

探春回想起韦璧暴打晴雯的场面，打了个冷战。

史湘云横眉竖眼，抬起白嫩的胳膊试图还击，却见韦璧的右掌停在半空，似乎下一刻又要甩过来，像一尊凶神恶煞。

“呜呜……”

“珏哥哥，贾宝玉他打我！”

史湘云捂着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一溜烟跑到贾珏身后，抽抽搭搭地哭诉。

贾珏两手攥拳，脸色阴沉像锅底。

但很快又松开了拳头，眼中蓄满了泪水，用柔柔弱弱的语气说道：“哥哥，是什么让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难道是对我的嫉妒吗？”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帕轻轻擦拭眼角，声音颤抖得像风中摇曳的柳枝：“我知道，因为我，你心里一直不舒服。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抢走你的位置啊！我只是想和家人们好好相处，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难道我们不是亲兄弟吗？”

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乎成了气音，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哥哥，如果你真的这么讨厌我，那我……我可以离开贾府，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只求你……别伤害其他人，好吗？”

说完，他还轻轻拉了拉史湘云的袖子，低声安慰：“云妹妹，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

史湘云一听，哭得更凶了，一边抹眼泪一边嗔道：“珏哥哥，你怎么这么善良！明明是他欺负人，你还替他说话！”

贾珏叹了口气，眼神忧郁得像秋天的湖水：“云妹妹，你不懂……哥哥他只是心里苦，才会这样的。我们……我们多体谅他一些吧。”

“脑残！”

韦璧轻蔑地笑笑。

第一，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观看贾珏的绿茶言行，还挺有趣。

第二，他忽然发现，这小绿茶，还挺能忍！

他绕过贾珏，揪出史湘云，把书甩给她。

“史湘云，你听好了。《笑林广记》第二部，形体部……”

史湘云迷茫地翻阅书页，核对背诵内容。

贾珏脸色大变。

下一刻，说时迟那时快，如飞鹰扑食，转瞬间飞至史湘云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她手中的书籍。

动作一气呵成，令人叹为观止。

史湘云人傻了。

“珏哥哥，你这闹得是哪一出？”

贾珏深情说道：“云妹妹，哥哥他提前背下来第二部的内容，引诱我上钩，让我在姊妹们面前丢脸。这只是个拙劣的把戏，我一眼就看穿。但是，我却很心痛，因为他还没有改掉那些坏习惯……”

“原来是这样，你吓了我一跳。”

史湘云捂着胸口出了一口气。

又“哼”了一声，娇嗔道：“珏哥哥，他提前做了准备又如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不怕他！他还能把整本书都背下来不成？咱给他个机会，让他表演，然后，咱也背！”

“对，咱不怕他！”

“就是，邪不胜正！”

“任他手段天花乱坠，珏哥哥以实力破之！”

三春义正辞严，严声附和。

贾珏一拍额头，气得差点晕倒。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贾宝玉，请开始你的表演！”

史湘云再次拿起一本《笑林广记》，美眸一转，气鼓鼓地说道。

林黛玉、探春围拢过来，一同核对。

“史湘云，我这就让你心服口服。第二部，形体部……”

韦璧滔滔不绝，一口气背完。

“现在，我背完了！接下来，轮到了你了！贾珏，请背第三部！”

“分毫不差……”

史湘云迷茫了。

三春也心生怪异之感。

贾珏慌了，脑门冒汗。

呼叫系统，系统却毫无反应。

他越来越焦急。

探春催促：“珏哥哥，你快背呀？”

史湘云美眸圆睁，嗔怒道：“珏哥哥，背出来，狠狠打那个孽障的脸！”

“孽障？”

韦璧无语地笑笑。

史湘云这厮上头了。

史湘云愣了一下，俏脸一红，狠狠瞪了一眼。

“贾珏，怎么不背？背出来嘛，装逼、打脸！”

韦璧也添油加醋。

贾珏眼神飘忽，脸色涨红。

林黛玉翻了个白眼。

她算看明白了。

贾珏根本就背不出来。

易慎言和昭阳也看明白了。

韦小友，确实是怡红居士。

两人都松了口气。

贾珏眼中蓄泪，哭诉道：“云妹妹，三天前，哥哥偷拿绣春囊被抓了个现行，他便把怒气撒到我的身上，突然动手，我的身体、大脑都遭受到哥哥的重击，所以记忆力受损……”

史湘云才思敏捷，逐渐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即使脑子受创，背不下来全篇内容，但大纲或者部分内容总该记得吧？

“珏哥哥，《笑林广记》，到底是不是你写的？”

她盯着贾珏，严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