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出店门就被一伙人喊住了。
“小灵通,别仗着你比我厉害,就抢我生意。”喊话的正是对鹤丰儿用苦肉计的小桃,后面站了四五个看着不太好相处的的年轻人。
“快跑!”还没等鹤丰儿反应过来,小灵通抓起鹤丰儿撒腿就跑。
“怎么回事啊?那不是用苦肉计的少年吗?”鹤丰儿边跑边喘着气问道。
“先别管这么多,等会告诉你,快跑!”小灵通没命似地疯跑着回答。
“完了。”小灵通停下脚步说道。前面是一条死胡同。
“刀师哥,误会,误会。”小灵通见势不妙就对着小桃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赔笑道。
“哥哥的地盘你也敢耍花招,平日里那股子油滑劲儿呢?莫非吃了蟒王胆不成?”一个面目清秀的高个子年轻人对着小灵通蔑笑道。
“纯属误会啊,刀师哥,这个真是我的朋友,我啥胆子敢动您的地盘啊。”小灵通继续赔笑道。
“刀爷,别听他瞎说,我看着这个人和一只鹤今天早上才到蛇口的。”小桃指着鹤丰儿对刀爷说道。
“少装蒜,道上的规矩你都懂,今天你坏了规矩就别怪我不客气。”刀爷对着小灵通恨恨地说道。
一连串对话把鹤丰儿听得云里雾里,他只知道形势不妙。耳中的梅希罗也被吵闹声从鼾声中叫醒,便立刻飞出耳道,立在耳尖上看个究竟。
只见刀爷叫众人站在一边,口中念着咒语,脸上露出一种让人倍感亲切的微笑。霎那间,一阵飞刀雨迎面向鹤丰儿和小灵通飞来。小灵通赶紧念出咒语,露出一种和刀爷极其相似的笑容。又一阵飞刀腾空而起,刀与刀的碰撞响彻了整条胡同。
“小心!”小灵通飞身扑向鹤丰儿,一只飞刀从鹤丰儿的耳边飞过直插进身后的土墙。
“敢伤我少主!”梅希罗又悔又恼地冲着刀爷那伙人喊道,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是蚊子般大小,挥动翅膀摇身变成一把利剑直冲向刀爷。
顿时,空中飞刀与飞刀,利剑与飞刀,叮叮哐哐响作一团。鹤丰儿倒在地上看着小灵通与梅希罗,他还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他的手心也不自觉地在冒汗。平时都是术课上和师兄弟对打,但那和实战完全是两码事。练习练到顶也只是练习,各自都有底线,没有人会把性命作为赌注。而实战中,失败的惩罚不是一个叉叉,而是仅有一次的生命,无论是消失还是受损,都能让人感到窒息的恐惧。鹤丰儿也不例外,虽然他专业课足够好,但是他仍然无法抗拒第一次实战的恐惧,何况这是真刀真剑。
“愣着干嘛啊大少奶奶,快来帮忙!”梅希罗张着那已经变成剑柄的鹤嘴冲鹤丰儿叫道。
鹤丰儿使劲地想爬起来,但是双腿根本不听使唤。
“快点啊,我快累坏了!”梅希罗继续催促道。
鹤丰儿又羞又恼,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是个怂包。只会在术课上施展拳脚,现实中根本只会做一只缩头乌龟。
“你个孬种!想想术师怎么教你的!你再不来帮忙我们就要支持不住了!”梅希罗假装疲态似地喊道。此时的小灵通也已经略显疲态了。
“你要我变成片皮鹤才能站起来吗?!”梅希罗恨铁不成钢地冲鹤丰儿喊道。
“片皮鹤。”鹤丰儿站起来了,但不是片皮鹤叫醒了他,而是失去,生命只有一次,而梅希罗也只有一只。
“叫什么叫,我就是走累了,坐着休息一会儿。”鹤丰儿撑着双腿犟嘴道又愣住了。站是站起来了,可是脑子一片空白,根本就想不起来应该怎么参与这场战斗。
此时,双方都已经疲态尽显了,当然梅希罗是装的。打这几个人就算没有小灵通,他也可以费点功夫收拾干净了。何况还有小灵通在一旁帮忙。而刀爷也因为一挑二,并且对方还有个高手助阵,开始寻思后路了。
“恐惧!”梅希罗看出了鹤丰儿的心思大声地喊道。
梅希罗的提醒使脑子一片空白的鹤丰儿回过神来,眼睛似乎都明亮了很多。鹤丰儿挺直身子,朝刀爷伸出右臂。刀爷只觉得胸口一阵疼痛,一股强大的力量使他的心脏一会剧烈收缩一会强烈膨胀。刀爷被整个提在了空中,脸已经因窒息而变得深紫色了。
“少主,松手!”梅希罗怕事情闹得太大赶忙止住了鹤丰儿。
刀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拼了命地喘气。手下抬起他撒腿就跑,连基本的混混落败问候语都没有。小灵通也被这一幕看傻了,他只听说过在鹤之国有类似的传说,这是第一次亲眼所见。
“快看看尿裤子没有!”梅希罗用鹤嘴扯着鹤丰儿的裤子笑道。
“信不信给你片了!”鹤丰儿又羞又怒道,心里却是十分的感激梅希罗,他知道梅希罗是在帮他。
“你没事吧?”小灵通跑过来问道。
“我没事,谢谢你救了我。”鹤丰儿谢道。
“他们是谁啊?”梅希罗问道。
原来,那帮人是一伙的,刀爷是这伙人的头儿,也是小灵通的师兄。说是师兄只是因为是同一所术院同一科计谋的,比小灵通大五岁,因为品行不端早就被术院开除了。后来混迹于街市,仗着自己是六段,就招拢了一批志同道合的混子,常年在蛇口和城门口以欺负外地人为业。那个叫小桃的少年人就是其中负责讨要的,剩下的有负责偷盗,也有负责行骗的。本地人多少都知道他们的恶行,但是由于害怕报复,又因他们欺负的是外地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官府也因为他们的手法隐蔽不容易发现,即使抓到了有时候也因为数目太小,关不了几天就只得给放了。
听了小灵通的解释,鹤丰儿才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小灵通是因为帮了自己惹上了这伙人。
“那你应该对他们挺熟悉啊,不怕被报复吗?而且我们是外地的,你是本地人以后还会经常碰到。”梅希罗看出其中有蹊跷忍不住地问道。
小灵通见实在瞒不过只得说出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