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轻拂过,浓郁的槐花香混合着淡淡的铁锈味,丝丝缕缕钻进鼻腔,那股独特的味道瞬间在嗅觉中蔓延开来。
梁绮等人在周围还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痕迹,地面上有个模糊的特殊音符符号,不远处的树干上有个与麒麟刺青相似的图案,似乎暗示着有其他人在关注这个事件。
“这算自助餐邀请函?”梁绮用鞋尖戳了戳正在收缩的传送门,手中古籍缺页粗糙的毛边紧紧硌着掌心,那股生疼的触觉让她眉头微皱。
老陈的罗盘突然脱手,“砰”地砸在地上,指针“咔”地一声清脆地断成两截,那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楚逸弯腰捡起罗盘碎片,平静地说:“要赌命的时候,我习惯走第一个。”
“喂!”梁绮急忙伸手,指尖却只抓到一片飘落的银杏叶,叶片的脉络在指尖摩挲,带来一丝轻柔的触感。
那人黑色风衣下摆被传送门吞进去的刹那,她眼角瞥见对方后颈有道新鲜血痕,那血痕红得刺目,像是鲜艳的花朵绽放在苍白的皮肤上,那是方才替她挡魅妖偷袭留下的。
老陈掏出口袋里的五帝钱,笑着说:“这局我押梁老板赢。”
梁绮踏入传送门,内壁光滑如浸了油的蛇皮,触手冰凉黏腻。
她踉跄落地时,眼前闪过悬浮的青铜铃铛,那铃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清冷的光泽,差点就撞上了。
成千上万的符文在虚空中游走,暗红光斑像坏掉的霓虹灯般忽明忽灭,光影闪烁在视网膜上,晃得人眼睛生疼。
“欢迎来到我的捕鼠笼。”苍老的声音如闷雷般响起,震得符文簌簌掉落,那声音仿佛穿透耳膜,直击心底,让梁绮后槽牙发酸。
她瞬间反应过来,这声音和三天前委托人的录音完全重合——那位声称被厉鬼缠身的茶楼老板。
楚逸甩出三道符纸,符纸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嘶嘶”的声响截住袭来的冰锥,冰锥与符纸碰撞,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他冷冷地说:“假客户真BOSS,老套路。”
“但管用。”梁绮旋身避开地面窜出的火舌,火舌舔舐着空气,热浪扑面而来,烤得她脸颊生疼,发梢燎焦的气味刺鼻难闻,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梁绮拥有家族遗传的特殊能力,每次发动能力都能看到一些神秘场景,但也会对身体造成负担。
她掌心贴上流动的符文墙,那符文墙触感冰凉,鬼魂记忆特有的阴冷顺着血管往心脏爬,眼前浮现出三百年前的祭祀现场,阴森的场景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老陈突然把罗盘残骸砸向某处,大喊:“坎位!”
梁绮抄起青铜铃铛掷过去,金属相撞迸发出蓝火,蓝火闪耀,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惨叫声中,悬浮的八卦镜轰然炸裂,碎片四散飞溅,发出清脆的破碎声,露出后面操控机关的纸人军团。
“省点寿命。”楚逸弹指烧掉扑向梁绮的纸人,火星溅落在他自己肩头,他却浑然不在意,平静地说:“破绽在头顶。”
梁绮眯眼盯着穹顶转动的星图,那些本该静止的二十八宿正在缓慢移位,星图上闪烁的光芒在眼中跳跃。
当她第四次发动能力时,只觉得身体一阵剧痛,舌尖尝到了浓重的血味,这次看见的是阵法核心处跳动的狐尾。
“逮到你了!”
古籍残页突然自燃,火苗“呼呼”地蹿上穹顶,瞬间,整个空间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那声音尖锐刺耳。
攻击骤停,满地纸灰缓缓凝结成个佝偻老头虚影。
“有意思。”老头鼓着掌化作青烟消散,“但游戏才刚……”
余音被突如其来的笛声切断,那笛声悠扬却又带着一丝神秘,在空气中飘荡。
此时,主角们听到远处若有若无的笛声已经有一会儿了。
梁绮抹掉鼻血抬头,隐约看见某块正在剥落的虚空碎片上,三点朱砂痣在残光里明灭,那朱砂痣红得夺目,在昏暗的背景下格外显眼。
老陈弯腰捡起片沾着槐花的碎纸,上面画着半只踏火的麒麟蹄印,纸张粗糙的质感在指尖传递。
“看来有人比我们更熟悉这里。”楚逸踩碎最后一块纸人残骸,阴影里的嘴角微微扬起。
竹笛破空钉住扑向梁绮的纸人,笛音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三点朱砂痣在晃动的光影里忽近忽远,吹笛人踩着崩落的星宿碎片跃下,他的身影在光影中若隐若现。
梁绮后撤半步,被楚逸拎着后衣领拽离原地——她刚才站的位置炸开一团青色火焰,火焰燃烧的“呼呼”声和爆炸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
楚逸警惕地抛出一道符咒试探,吹笛人轻松化解并表明自己没有恶意,然后简单介绍自己知道这个地方是因为一直在追查与这神秘阵法有关的线索。
接着,“四象移位要反着算!”笛声裹着年轻男声砸过来。
老陈眼镜片映出头顶逆转的星图,突然扯断五帝钱串,大喊:“兑位生门!”
神秘老者幻化的青烟撞上青铜铃铛,爆出刺耳尖啸,那尖啸声仿佛能穿透灵魂。
笛手甩出三枚骨钉截断退路,楚逸的符咒紧跟着烧穿烟雾核心,符咒燃烧的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梁绮掌心按着滚烫的古籍残页,那滚烫的触感让她掌心微微发红,鬼魂记忆里闪过九条狐尾绞杀道士的画面,那些画面在脑海中如电影般放映。
“坎水离火!”老陈的罗盘残骸突然悬浮,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笛手吹破某个音阶,穹顶二十八宿同时亮起血光,血光笼罩着整个空间,那刺眼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
梁绮甩出古籍击中星图中心,爆炸气浪掀飞满地纸灰,气浪扑面而来,带着一股强大的冲击力。
楚逸的黑风衣猎猎作响,符纸在指尖燃成火链,他大声喊道:“西南!”
笛手的骨笛捅进阵眼瞬间,梁绮看见他手腕内侧的麒麟刺青在淌血,那鲜血顺着手臂缓缓流下,红得触目惊心。
空间崩塌声混着老者的怒吼,青铜铃铛炸成齑粉,那崩塌声和怒吼声震得人耳朵生疼。
老陈拽着两人衣角扑向裂缝,大喊:“走!”
随着一阵强光闪过,梁绮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
紧接着,现实世界浓郁的槐花香呛得她咳嗽不止,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她一时有些恍惚,刚刚还在生死边缘战斗,现在却站在了熟悉的街道上,脚下是掉落的茶楼招牌,“哐当”一声巨响在耳边回荡,泛黄的委托文件从瓦砾堆飘出来,纸张飘动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梁绮用鞋尖挑开纸页,鼻血“啪嗒”一声晕染了某行小字。
“跑了。”楚逸碾碎掌心焦黑的纸人残肢。
笛手不知何时消失无踪,只有半片槐叶贴在梁绮肩头,叶脉纹路组成了残缺的八卦图,那槐叶的触感轻柔,贴在肩头痒痒的。
老陈捡起碎成八瓣的茶盏,叹息道:“这老东西至少准备了二十年......”
“但核心阵图是新的。”梁绮抖开从废墟扒出的牛皮信封。
楚逸突然按住她手腕——档案袋夹层渗出暗红液体,在阳光下迅速蒸腾成狐尾形状的雾气,那雾气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档案照片里的茶楼老板正诡异地笑着,拍摄日期显示是三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