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陆家朱门染成鎏金色时,陆远踩着满地碎金踏入庭院。陆海一个箭步冲上来,把弟弟扛上肩头转了三圈:“好小子!林家那厮的星甲都被你轰开了!“远处几个旁支子弟窃窃私语:“二少爷倒是真疼这个捡...“
“说什么浑话!“陆海锻脉境威压轰然荡开,惊得廊下鸟雀乱飞。陆远轻扯兄长衣袖:“二哥,母亲该等急了,说完便带着陆海进入了陆宁府。
…
“尝尝这个。“宋婉宁将雕成玉兔模样的山楂糕推到陆远面前,瓷碟边缘还冒着热气。陆云生看似专注地翻着账本,却在少年咬下第三口时状似无意道:“藏经阁三层的《淬星诀》,比二层的注解本详尽三倍。“
陆海突然从门外探进头来:“好呀,爹偏心!我当年进三层可是跪求了三天!“进门后,他故意晃了晃手里的一柄长剑剑,剑穗上那枚玉铃铛叮当作响——那是他拿三个月零花钱给弟弟换来的生辰礼。
“毛毛躁躁,今天大清早起来就不见人影,跑去干嘛了?”陆云生看着突然闯进来的陆海问道
“嘿嘿,再过几日就是小弟的生辰了嘛,当然是去给他准备生辰礼物了。”说罢便将手中的长剑递到了陆远面前。
陆远接过长剑,指尖轻轻抚过剑鞘上细腻的纹路,剑穗上的玉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发出清脆的叮咚声。他抬头看向陆海,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谢谢二哥。”
陆海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由得一松,伸手揉了揉陆远的头发,笑道:“跟你哥客气什么,这剑可是我在天宝阁花了你哥我三个月零花钱才拍下来的,它通体用云钢打造,剑身轻巧,最适合你这种身板,看在你小子争气,挫了挫林泽府的锐气,我这钱也算没白花。”
陆远低头看着手中的长剑,指尖轻轻一挑,剑身出鞘半寸,寒光乍现。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感受剑锋的锐利,随即又将剑收回鞘中,轻声道:“二哥费心了。”
陆云生放下手中的账本,抬眼看了看两个儿子,目光在陆远手中的长剑上停留片刻,嘴角露出一抹不可见的微笑,淡淡道:“剑是好剑,但剑法若是不精,再好的剑也是摆设,藏经阁三楼的《幻星剑诀》你拿去看看吧,还有《淬星诀》的修炼也不能落下。
陆远握着剑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抬起头,神色惊喜:“谢谢爹,我一定会努力的。”
《淬星诀》是基础的淬星之法,通过引动星辰之力淬炼身体,开启修炼之路。淬星境分九个阶段,突破九阶便可以进入脉宫境。
修炼一途便是,淬炼星辰入体,锻星脉,铸星宫,点亮三辉四象,凝星核,衍归墟,终成太初。
陆云生点了点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言。倒是陆海在一旁插嘴道:“爹,您也太心急了,小弟这才刚进入淬星四阶几天?再说了,我当年可是看了足足花了两个多月多才突破到到淬星五阶的。”
陆云生瞥了陆海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你若是肯多用点心,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在才到锻脉境中期。”
陆海被父亲一句话噎住,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再多言。宋婉宁见状,轻轻拍了拍陆云生的手臂,柔声道:“好了,孩子们都还年轻,慢慢来就是了。远儿,你也别太着急,有什么不懂的,多问问你二哥。”
陆远握着手中的长剑,心中涌起一阵暖意。他抬头看了看陆海,又看了看父亲陆云生,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知道,父亲虽然表面上严厉,但内心对他寄予厚望;而二哥陆海虽然总是嘻嘻哈哈,却总是在关键时刻给予他支持。
“我会努力的。”陆远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郑重。
陆海哈哈一笑,拍了拍陆远的肩膀:“你小子,别太拼命了,不然到时候超过了我,我这面子往哪儿搁?”
陆云生语气淡然:“修炼一途,贵在持之以恒。你既然有心,便不可懈怠,小海,我看你这段时间很是懒散,为父今天就亲自指点你一二,走,去练武场。”
陆海听后脸色一黑,完了又要挨打了,然后用求助的眼光看向宋婉宁。
宋婉宁见状,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再过两日便是远儿的十岁生辰了,是该准备准备了。
宋婉宁的话音刚落,陆海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附和道:“对对对,娘说得对!小弟的生辰可是大事,咱们得好好准备一番,爹,您说是不是?”
陆云生闻言,眉头微微一挑,目光在陆海脸上停留片刻,似乎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但并未点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嗯,远儿的生辰确实该好好操办一番。”
陆远听到父亲的话,心中微微一暖:“爹,其实我觉得没必要办的这么隆重……”
陆云生闻言,嘴角微微扬起一抹难得的笑意,语气也柔和了几分:“远儿懂事,不过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你今年十岁,也算是迈入了修炼的门槛,等你突破淬星五阶后,我会召开家族大会,为你申请一次星辰洗礼的名额,不过到时候长老们可能会对你进行一些考验。”
陆远心中一喜,连忙点头:“谢谢爹!”
在天元郡最北边,有一潭蕴灵泉,其泉水中拥有精纯的星辰之力。星辰洗礼,便是由此而来。
这蕴灵泉每年只开放一次,时间为三天,因为每年所汇聚的星辰之力有限,所以每年也只有十五个名额,王族有四个名额,四大家族各两个。
陆海见状,也是松了口气,看来这顿打不用挨了。然后凑到陆远身边,笑嘻嘻地说道:“小弟,你可别高兴得太早,那些的老头子可不好应付。”
陆远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二哥放心,我会好好准备的。
陆远的话音刚落,庭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身穿青色长袍的仆从匆匆跑进来,神色有些慌张。他快步走到陆云生面前,躬身行礼道:“老爷,林泽府的人来了,说是要见二少爷。”
陆云生眉头微微一皱,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林泽府?他们来做什么?”
仆从低声道:“说是为了前几日三少爷与林家少爷的比试之事,听说,那林轩在被三少爷打伤后,多处经脉受损,林家的人说今天非要讨个说法。”
陆海闻言,脸色一沉,冷哼道:“讨说法?林轩那小子技不如人,五阶打四阶反被我小弟击败,还有脸来讨说法?真是笑话!”
陆远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知道,林泽府与陆宁府向来不和,两家子弟之间的争斗也从未停歇。
陆云生沉吟片刻,淡淡道:“让他们进来吧。”
仆从应声退下,不多时,几名身穿华服的林家子弟大步走入庭院,为首的正是林泽的父亲——林家家主林震天。他面色阴沉,目光如刀般扫过陆家众人,最后落在陆远身上,冷冷道:“陆家主,今日前来,是为了我林轩泽之事。”
陆云生神色平静,淡淡道:“林家主有话直说。”
林震天冷哼一声,道:“前几日我儿与贵府三少爷比试,贵府三少爷下手狠辣,竟将我儿的星甲轰碎,导致他经脉受损,至今无法恢复。此事,陆家主是否该给我林家一个交代?”
陆海闻言,顿时怒火中烧,上前一步道:“林家主,比试之事本就是刀剑无眼,林轩技不如人,怪得了谁?再说了,我弟弟不过是淬星四阶,林轩可是淬星五阶,他输了,难道还要怪我们不成?”
林震天脸色一沉,目光如刀般扫向陆海:“小辈,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陆云生抬手示意陆海退下,目光平静地看着林震天,淡淡道:“林家主,比试之事本就是年轻一辈的切磋,胜负乃常事。再说那日你我都在场,远儿的攻击虽猛烈,但是,以你的修为,应该不难看出,那些攻击也能让林轩公子受些皮外之苦而已。”
他冷哼一声,道:“陆家主,可现在事实就是我儿现在正躺在床上,经脉受损,无法修炼,此事若不给我个交代,是想挑起两家争端吗?”
陆云生淡淡一笑,道:“林家主言重了。若是林轩公子的现状真如你所说,那恐怕凶首另有其人吧。”
林震天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他知道陆远的攻击断然不可能伤及林轩经脉,但是林轩被送到翠生堂时,确实被检查出了经脉受损。他咬了咬牙,最终冷哼一声,转身带着林家众人离去。
待林家人走远后,陆海忍不住笑道:“爹,林震天那老狐狸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陆云生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不过是想借机生事,最近皇城也不太平,可能有些事情要发生了,今后出门在外要小心”
陆远和陆海点了点头,郑重道:“爹,我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