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奇的一幕,让赵桓激动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看来真是太祖显灵。
可是看到文字的内容,让他傻眼了。
【不肖子孙赵桓,优柔寡断,懦弱无能,其罪一也。反复无常,毫无主见,其罪二也。识人不明,用人不察,其罪三也。丧权辱国,愧对祖宗,其罪四也。速来东宫见吾,听后训斥。】
被这么骂,对赵桓来说还是第一次,他的脸一会红、一会白,羞愧难当!
赵桓甚至差一点就要跪在当场,好在邵成章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邵押班,摆驾龙德宫,我要去向太上皇问安。”赵桓也没有了主意,这种涉及祖宗的事情,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找自己的爹爹商量。
很快,赵桓一行便来到了太上皇赵佶的寝宫。
来到徽宗身边,赵桓行跪拜礼,并毕恭毕敬地说道,“儿臣桓叩见太上官家。”
徽宗高兴的不得了,儿子当上官家后,主动来请安的次数那可是越来越少了。
他老人家颤巍巍的摆摆手,“桓哥免礼,起身吧。”
赵桓并没有起来,而是抬起头说道,“太上官家,谌哥今天醒来说太祖托梦给他,还分别给太上官家和我各一封信,儿臣特来请太上官家定夺。”
说罢,赵桓就把剩下的那张白纸递给了徽宗,才起身站立在一旁。
徽宗打开后,脸色倒是还算平静,“桓哥,你莫不是拿错了书信,这是白纸一张呐。”
赵桓便把其中的玄妙道出,徽宗示意寝宫内侍退下,他要亲自拿来烛火烘烤。
这一次出来的文字,密密麻麻的,比赵桓那张多了不少。
【不肖子孙赵佶,玩物而丧志,纵欲而败度。吾之大宋基业,汝毁之殆尽已。】
徽宗的脸色终于难看了,恨不得直接把书信撕掉。
可是一旁的官家赵桓心里终于平衡了,“看来太祖皇帝还是公允的,我只是个背锅皇帝。”
【不分主次,荒废国政,其罪一也。】
【放纵私欲,玩物丧志,其罪二也。】
【宠溺奸佞,不辨忠邪,其罪三也。】
【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其罪四也。】
【沉迷酒色,荒淫无道,其罪五也。】
【缺乏远见,误国误民,其罪六也。】
【懦弱无能,临阵脱逃,其罪七也。】
【好大喜功,背信弃义,其罪八也。】
看完八大罪状,徽宗差一点瘫坐当场,好在官家赵桓和邵成章一左一右扶着他缓缓坐下。
“这绝不是太祖皇帝的手笔!桓哥,查!一定要一查到底!朕绝不能受此污蔑!”原本稳坐钓鱼台的徽宗终于失态。
赵桓却摇摇头,“太上官家,这种神乎其技的手法,或许只有已经升天的太祖皇帝才有。”
不信苍生信鬼神,这也只有被金兵吓破胆的赵桓了。
【大宋如今面临前所未有之危局,吾实不忍百姓受难、子孙蒙羞,故假借赵谌之口指点汝等应对敌寇,速到东宫听训!】
“太上官家,官家,当务之急还是去东宫瞧一瞧,太子殿下还在昏迷中呢。”
邵成章现在是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该去帮官家烘烤书信,结果两位官家被祖宗大骂的言辞都被他看到。
不管哪位官家不高兴,他都可能小命不保,这种秘密就不该沾上,唉……
为了转移两位官家的注意力,他第一个提议前往东宫查清事实。
要是查到此事是有人暗中做手脚,他绝对不会放过,这可是表忠心的大好机会。
赵桓也正有此意,他倒是更相信是祖宗显灵。
如今的危局,也只有戎马一生、战功赫赫的太祖皇帝才能解决,其他祖宗都不行。
徽宗着实被气的不轻,之前自己禅位前也下过罪己诏,不过那只是形势所迫,不痛不痒的措辞还能接受。
今天这都什么虎狼之词,简直把他骂的狗血淋头,就差说他是夏桀商纣。
等到徽宗、赵桓一行来到东宫的时候,朱皇后早已在赵谌的寝宫外迎接。
“臣妾拜见太上官家,拜见官家。”朱皇后还不知道内情,以为两位官家是来看自己皇儿的呢。
朱皇后身后的朱槿瑜,此刻也连忙跪下不敢抬头,两位官家联袂登场的次数极少,她还是头一遭遇到,没有了往日的大胆。
“谌哥还没醒?太医看了怎么说?”赵桓边走边问。
一旁的太医连忙抬起头回答,“官家,太子殿下脉象平稳,却无法唤醒。臣以为应是体虚少眠,很快就会苏醒。”
徽宗已经等不及了,直接闯进了赵谌的寝宫,向床榻走去。
就在众人快要走到床头的时候,床榻四周突然出现了丝丝云雾,很快就布满了四周。
“太子寝宫出现仙气,神仙显灵了,快快跪拜!”不知道是哪个内侍喊了一嗓子,给了赵谌一个神助攻。
只见太子赵谌睁开双眼,缓缓坐了起来。
“是不肖子孙赵佶、赵桓来了吗?还不给吾跪下?”赵谌厉声说道,声如洪钟。
这句话一出,顿时吓坏了不明真相的众人,他们全都跪下,不敢抬头。
只有徽宗和赵桓有所迟疑,不过赵桓没有坚持三秒也跪下了,“不肖子孙赵桓,拜见太祖皇帝。”
听到官家这么说,众人才如释重负,果然是神仙下凡,而且是已经升天的太祖皇帝赵匡胤。
太祖皇帝升天已经一百五十年,今日附身于太子,听他刚才那么说,很明显是对两位官家不满。
“赵佶,汝莫非连祖宗都不认吗?”赵谌持续施压。
徽宗终于承受不住心理压力,缓缓跪了下去。
“臣佶拜见太祖。”他还是不甘心的认了祖宗。
到了这个时候,赵谌知道自己假借祖宗附体的把戏已经成功了十之八九。
两位官家已经成功拿下,尤其是自己的便宜父皇赵桓,对“太祖下凡”那是深信不疑。
“赵佶,汝可治罪?”赵谌也搞不清楚赵匡胤的说话习惯,便夹带了“吾汝”之词,听上去沧桑些。
徽宗低着头,只能捏着鼻子承认下来,“太祖,都是臣的错,请您老人家责罚!”
“要是责罚有用,吾把汝打死都不为过。如今大敌当前,汝和赵桓父子二人,要按吾的计策退敌。大厦将倾,汝等需共克时艰!”
“谨遵太祖示下!”徽宗和赵桓齐声说道。
赵谌趁热打铁,继续吩咐,“闲杂人等退下,吾要与你二人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