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走了两分钟，三人才穿过大堂，来到一扇标记着“医务室”的大门前。
等到三人进入后，医务室的大门便自动关闭，隔绝了那道目光。
直至此时，陈霄才感觉到那道如芒在背的目光彻底消失。
“那是谁？”
陈霄擦了擦额头冷汗，心有余悸的望向身后。
刚才那道目光，让陈霄想起了小时候看鬼片的感觉，那种冰冷、渗人，仿佛下一秒就会从角落中浮现的惊惧，甚至令他的先天灵光都受到了压制。
“那是‘战体老师’。”
中年男子习以为常道，“八十多年前，联邦花费巨大代价，击杀六阶位面的统治神，打破位面天道，强行将祂的躯壳从虚境中带回了现实，然后通过各种乱七八糟的科技，制造出这么个玩意。”
“什么？！”
陈霄顿时吓了一跳，“那就是虚境神祇？”
“不，严格来说它只是一个摆件。”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如果是活着的神祇敢来现实，早就被各种超武灭杀了，那只是一具没有意识的躯壳罢了。”
“可是刚才那种窥视感是怎么回事？”
陈霄还是有些心悸，如果那个东西死了，怎么会一直盯着自己，还会自己扭头？
“毕竟是神。”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难免死不干净，不过放心，祂复活不了，只不过因为神祇的特性，我们把祂打造成了战体老师，你可以理解为AI傀儡，而它的神躯能隔绝虚境能量，即使身在虚境，体内的设备也能正常运转。”
“所以，祂是我们部门压箱底的东西，万一出现城市级虚境空泡，这就是我们手中的一张王牌。”
“也就是说，联邦连神祇也可以玩弄？”
陈霄目中露出一抹震撼。
看着陈霄明显被镇住的神情，中年男子这才得意的笑了笑，指着更里面的一排房间，“你随便挑一间，先把你的手治好。”
陈霄点头，随意选择了一间单间走了进去，顿时，房间内出现一台类似元宇宙舱的设备。
对于这台设备，陈霄并不陌生。
在他记忆中，这具身体的原主曾经生过几次大病，比如由感冒引发的肺炎，还有一次阑尾炎等，而每次抚育中心便是让他躺在里面，不出一个小时，他的肺炎就已经痊愈了。
而原理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纳米技术和3D打印技术的结合，利用纳米机器人消除细菌和病毒，然后利用3D打印技术修复身体损伤。
陈霄脱掉衣服后躺了进去，因为不需要全身修复，因此也不需要营养液维持，而在躺下去的几秒钟后，原本还在隐隐作痛的两根手指便传来麻痒的感觉。
十几分钟后，这种感觉逐渐褪去，陈霄抬起手一看，手上的皮肉已经彻底修复，就好像没有受过伤一样。
重新从房间中走出，此时凌圣已经离开，只有中年男子还坐在一旁的座椅上等着自己。
见到陈霄从里面出来，他这才伸出手，露出一抹笑容，“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关白，清道协会理事，专门负责招揽优秀人才。”
“陈霄。”
陈霄和对方轻轻握了一下。
“先给你说一下吧，如果你愿意加入协会，我可以给你一份最好的合同。”
关白解释着，“一般而言这份合同只有四阶以上才有资格签订，一旦签下，就等于成为联邦公职人员，获得主任职级待遇，同时大部分修炼资源免费供应，而一些重要稀有资源，则是凭借贡献分供应。”
“当然，像你这种比较优秀的三阶，也可以获得签订合同的资格，比如凌圣那样。”
陈霄沉默了一会儿，随即问道，“那么签订合同后，我需要做什么？”
关白看了看陈霄的右手，“你的光脑芯片已经损坏了，不能发资料给你，那我就先讲一讲清道协会的职责吧。”
“其实我们的职责很简单，那就是竭尽一切力量，清理从虚境中的一切威胁！”
“无论是虚境教派也好，还是虚境邪神也好，甚至还有那些千奇百怪的玩意儿，都是我们要清理的对象。”
“总之，只要和虚境有关，就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而在这个范围内，任何人都不得阻挠我们，包括海州市市长！”
“这不是联邦稽查局的业务吗？”
陈霄下意识反问。
“联邦稽查局算什么？”
关白嗤笑一声，语气中有着不屑，“他们最多做一些外围工作罢了，抓捕没有反抗能力的邪神信徒，对付一些小鱼小虾还算可以，若是像肉食者这种存在，你以为他们应付得了？”
陈霄顿时一怔。
他想到就连郑乾都考进了稽查局，这才微微了然。
如果是郑乾的话，一旦虚境空泡张开，估计一百个他也要死在里面……
“至于我们的待遇，当然也远比这些考公出来的人要好。”
关白继续说道，“作为无法被曝光的部门，虽然你无法获得任何名誉，但你却可以获得刑事豁免权。”
“这是什么意思？”
“所谓的刑事豁免权，你可以理解为杀人执照！即在面对虚境威胁的情况下，或者在造成更加巨大的影响前，你拥有宁杀错无放过的权利！也就是说，如果某一次虚境生灵可能导致一座城市的灭亡，那么为了阻止对方，你可以先一步处死任何潜在嫌疑人，包括市长，这就是联邦赋予你的特权！”
听到这里，陈霄才是真的惊了。
“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当朝廷鹰犬的感觉？”
看到陈霄的神情，关白哈哈笑道，“我当初加入时也很震惊，毕竟如今已经二十七世纪了，没想到还会有这种机构存在，当然，这只是夸张的说法，实际上你还是要听命于协会上级命令的，不过我们的确是有这项权利。”
“如果你拿不定主意，可以先回去考虑。”
最后，关白补充了一句。
听到这里，陈霄沉默了一下，然后才郑重开口道，“不用考虑了，虽然你口中的部门不错，但我还是选择拒绝。”
“为什么？”
关白不由得一惊，猛地站起身，“难道还觉得待遇不够？虽然工资不高，可这也只是小头，真正的待遇可是那些隐形的福利！”
“和待遇无关。”
陈霄摆了摆手，“我不习惯每天上班打卡的生活，相信你应该理解，比起这些福利，真正对我重要的其实是时间，我不可能将大量时间消耗在现实世界，因为只有元宇宙才能让我不断晋升。”
“所以，我不会加入任何公职部门，而是会去寻求一些更加松散的工作。”
说着，陈霄便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原来是这样啊……”
听到这里，关白不由得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可是，就在陈霄即将离开医疗室时，关白却突然叫住了陈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有一份合同可以给你！”
“这是一份临时合同，相比起正式合同，临时合同会更加自由一些，一般是和三阶签订的，薪资每月两万，不会免费提供任何修炼资源，但是可以凭借贡献分来兑换。”
“每月两万月薪，没有编制，还有死亡风险，其他三阶愿意来吗？”
陈霄停下脚步，皱眉反问。
“当然愿意了。”
关白点了点头，“临时合同的工作十分松散，完全不需要上班打卡什么的，也不用听从我们的任何命令，只有领取任务的权限。”
“任务？”
陈霄心中一动。
“清道协会每天都会发放一些任务，只要领取我们的任务并完成就可以获得贡献分，其他人巴不得多完成几个任务，好兑换能够晋升的资源，因为我们是联邦高层直属机构，几乎所有珍惜资源都集中在我们手中！”
“……”
不得不说，陈霄的确有些心动。
“我知道你从默默无闻走到现在，只是一心苦修，只是想要长生久视。”
关白走上前来，“可是你要明白，现实中的资源永远集中在少部分人手中，往上爬必然会触碰那群人的利益，怎么可能存在十里坡剑神的成长空间？一心潜修绝对是行不通的！”
“就比如你登上了天梯榜前十万名时，你的档案便已经出现在各大部门的办公桌上，不止是我们，还有更多的私人机构乃至是虚境间谍盯上了你，你不可能永远独善其身下去！”
说到最后，关白拍了拍陈霄的肩膀，“明白了吗，只有我们这里，才有你们这群人展示的舞台，才有你们成长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