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叫你们两个过来吗?”徐老头眯着眼睛,拿过保温杯喝了口水。
里面还泡着点枸杞、金银花。
“因为上课睡觉。”张炎瑟缩着脖子,小声道。
徐老头看了张炎一眼。
“还有呢?”
张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敢说。
“行了,滚到外面罚站去,站够一个小时再走。”
徐老头摆摆手,张炎见状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麻溜滚出了办公室,走之前还略带怜悯的看了眼许休。
“把门带上!”徐老头补充道,吓得张炎一个踉跄。
办公室内安静了下来,许休虽然不怕,但还是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眼前还有个白胡子老头气势汹汹的盯着自己的时候。
“昨天为什么不来报到?”徐老头略带严肃的问道。
“突破凝气去了。”许休老老实实的回答。
这老头压迫力太足了,让许休想起自己高中那会儿天天查早晚自习的年级主任。
“哦?”徐老头闻言有些惊讶。
下一刻,许休察觉到一道远比自己强横的神识扫过身边。
“还真凝气了,常昀那小子不是说你只有淬体二重吗?”
许休简单说了说自己转修古法的事情,引得徐老头一阵摇头。
“古修功法虽然在某些方面有优势,但突破难度比新法高出数成,你如此选择有些不智。”
闻言,许休只得无奈的笑了笑。
不是我不想修新法啊,实在是形势所迫。
太乙破魔剑诀修成的破魔灵力其他地方暂且不谈,针对外道邪魔堪称天敌,自从有了这道灵力在身,许休感觉自己的安全感都提升了不少。
若是再遇到此前那只厉鬼,许休有把握在不动用灵符的情况下,仅凭自身就能将其轰杀。
“算了,既然有理由,你昨天不来报到的事情就先不计较了,不过以后的课还是要按时来听。”
徐老头捋了捋胡子。
“我知道你在常昀那边有点关系,但是既然在我班里,就要跟着老夫的进度来,明白了吗?”
许休点了点头,毕竟这次也算自己有些理亏。
此前捐赠实验室的事情,常昀本想借此机会隆重举行一次捐赠仪式,但被许休以不想太出风头为由拒绝掉了。
所以许多天衍仙中的老师,都只隐约知道许休是因为走通了校长的关系,才得以破格录取,只有常昀本人以及他的亲信才知道事情的全貌。
徐老头虽然是天衍仙中的老资格教师,甚至在常昀担任天衍仙中校长前就已经在了,但一向脾气很臭,和其他人关系也说不上好,自然无从得知。
退一步讲,就算惹急了这老头,反正还有常昀在前边顶着呢,许休反正没什么压力。
“你们这批特长生入学晚了一个月,很多功课都落下不少进度,你的修为方面我暂时是不担心了,但是文化课还是要多用点心。”
见许休没什么意见,徐老头也开始履行起自己教师的职责,提点了几句。
“既然你走了斗法特长生入学的路子,虽然不知斗法天赋到底如何,但也不妨试试。”
“如果真的天赋不错,完全可以把学籍转成体育生,专精斗法。”
“你修习的是古修功法,路数和大部分考生不一样,打起来多半能大占便宜。”
体育生?仙道中学还有体育生的说法?
许休略有些茫然,对这个词没什么印象。
但不妨碍他先暗暗记住了这个词,打算回去之后在论坛上问问。
又简单考察了一下许休的修真百艺基础,对许休目前的水平有了些大概了解后,徐老头就出乎预料的放许休离开了。
没想到刚走出办公室,许休就收到了常昀的来信。
“许道友?徐劲松那老头没为难你吧?”
“徐老头虽然为人有些不近人情,但在教学这方面还是很有实力的,希望你不要太在意。”
“如果他做的太过分,随时联系我,我给你调换一个班主任。”
这秘境内的任何风吹草动还真就瞒不住常昀这个校长啊,许休啧啧道。
元丹修士,恐怖如斯!
不过许休也没有告状的意思,徐劲松这种风格传统古板的老师他说不上特别喜欢,但也不算讨厌。
“还好,徐老师只是考察了一下我对知识的掌握,劳烦常校长费心了。”
和常昀聊了几句,许休把手机收了起来。
天衍仙中的课程其实并不算紧张,尤其是高一上学期阶段,大把学生连凝气境都还没进去,只能先教些基础知识。
因此,上午的炼丹课上完,许休还真就闲了下来,没什么事做。
此前计划走读,许休并没有在天衍仙中内办理住宿,现在一时又不急着修炼,倒是该回青元观看看了。
想起这件事,许休也有些郁闷。
天衍仙中内部虽然自成一界,但外部却没有与灵网连通。
自己一个刚进入凝气一境的修真萌新,没有灵网的帮助,御剑的速度估计堪比龟爬。如果要频繁的来往于青元观以及天衍仙中,恐怕最好还是要买辆车。
许休姑且还是有驾照的,之前也开过不少次倪云天那辆破五菱。
不过今天还是先缓缓,让刚涨了工资正高兴的小富婆再来给自己当一次司机吧。
许休朝着秘境出口走去,走了两步后脚步突然一顿,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头顶水缸,一脸凝重的张炎笔直的站在墙边,一动也不敢动。
见到许休毫发无损的走出了办公室,张炎一脸震惊,头上的水缸也随之一阵摇晃。
你怎么一点事没有?
许休从张炎震惊的脸色中读出了这句话。
“运气好,运气好。”许休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强忍着不笑出声。
哥,亲哥,你背景这么硬,拉兄弟一把呗,张炎眼中流露出一丝恳求。
但眼见许休已经越走越远,根本注意不到。
心里焦急的张炎一个平衡不稳,头顶上的水缸立马发生了严重的倾斜。
停下!张炎大惊,但却难以改变水缸落地的现实。
万幸,还没等到水缸落地,一道无形的法力就将水缸接在了空中,再安稳的放回到了张炎头上。
刚要松一口气,张炎的耳边又传来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意图损坏公物,再加一小时。”
张炎欲哭无泪。
远在办公室的常昀突兀打了个喷嚏,不解的揉了揉鼻子。
好像忘记和许休说了,徐劲松这老头心眼小,最好别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