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血脉

妖气把人的经脉窍穴妖化异变，化妖散将妖气从经脉窍穴之处抽离。

若这一步成功，则保全了性命，也有了修炼天资，若不成，就是惨死。

但化妖散的作用仅限于此，而抽离出来的妖气，若能汇聚于体内某一关节，则是成了炼妖人，习得了血脉特性。

若能再进一步，汇聚于脊柱，则成了万中无一的神通。

“那我这藏于体内，如线般细小，且还能移动的存在，又叫作什么？”

腹诽一句，不得其解，陈渊干脆也不纠结了，接着研究这本刚到手的《炼妖初解》。

其中有言，之前有天资的人，依靠“呼吸”法诀，感悟天地中的“灵气”，进而修炼。

但如今这世间却是不可能的了，即便是有这样的地方，也被朝廷之外的隐世势力遮掩了起来。

现在，是由原先的修炼之法，结合以武入道，将血气修成“元气”，藏于窍穴，流于经脉之中。

通过练武与食补的方式，增加血气，再将其炼成元气。

但得到了妖族血脉特性的炼妖人，能直接吸收妖魔的血气，虽过程艰苦还会沾染上魔气，但始终是快了许多。

再加之一些诡异的妖族特性，也难怪云瑞会说未来可期。

若非死亡率高得吓人，且有前途未卜等限制，恐怕会成为修炼的主流。

而这特性，居然还有往上提升的可能，只是不得其法，也许是没被人研究出来，也可能是陈渊这个层次还不配知道。

陈渊往后翻，各个关节的血脉勾连之法，大同小异，皆是由那处关节开始淬炼，只是窍穴关隘不同。

“手臂的血脉勾连最为简单，不如一试。”

《炼妖初解》显然不会有武学，显然是让他先试着勾连血脉。

炼妖部的人显然是将陈渊当作了特殊人群照顾，若没法勾连血脉，那倒是不好解释了。

看着图解，陈渊左手拇指与食指用力一屈，往右手手臂处的两个穴位一掐。

“嘶……痛！”

位置与力度都有讲究，第一次理所当然地失手了，只感到一阵疼痛发麻，哪有什么血脉偾张的兴奋之感。

第二次，麻木。

第三次，纯痛。

第四次，手不自觉抻了一下。

……

一天结束，除了没尝试出个所以然外，手也差些废掉。

第一天，都没有什么人服用化妖散，回到住处，陈渊问陈平：

“感觉如何？”

“打了一天那套《全体拳》，只觉得到现在都血气翻涌，你呢？”

“还是不得其法。”

“无需心急，你没有性命之忧，更应谨慎才是。”

两人准备入眠时，陈平突然开口：

“阿渊，等我通过了考核……”

“不行，闭嘴！千万不要说往后的打算。”

“啊？好吧。”

沉默了一会儿，陈平忽然道：

“阿渊，要是我死了，你以后可要万分谨慎才行，否则你要是出了事，只怕世间都没人记得我了，白白来受苦一趟。”

好一会儿，陈渊才答道：“你也是，要是我先死了，你可要苟住。”

……

听闻炼妖部的建立要在火山之上，而此地只是一个小分部，自然没有那么奢侈，只是这座山下有一条巨大的火脉。

而火气，有利于鲜血行走，炼妖房就成了练功的地方。

炼妖炉，至少他们丁字院的人是看不到全貌的，炼妖房只有暗格，一张解尸台。

以及一面两丈高的铁墙，其上有七尺高的铁门、铁链以及锁扣，炉膛等。

正巧这里也算开阔，还能保证私密性。

第二天，陈渊已经听见有人开始服用化妖散了。

倒不是他们急着寻死，感到全体拳无用的时候，恐惧极速攀升，开始急躁不安。

在众人眼中，这化妖散倒是更像致命的毒药。

没人有丝毫的把握通过考核，等死的过程更没多少人能够忍受。

服下化妖散，倒没有什么悲呼与哀嚎，只是一昧地咳着血，然后慢慢没了动静。

一个接着一个，皆是如此。

只是从扭曲的表情能看出，这一炷香的时间并不好受，死不瞑目是极为正常的。

“啊啊！”

反倒是陈渊的炼妖室发出来不住的痛苦哀嚎声。

巡令抓住陈渊的右手，开口道：“忍耐一下，这肌骨灵犀丹很贵重的，但见效很快。”

持续了一刻钟左右，陈渊喊得声音都嘶哑，冷汗直流，喘着粗气，脑子一团乱麻。

但这右手手掌，却又是回来了。

“你不是断了肢，而是整个手掌都没有了，只能受些罪。”

“我们修炼之人，却是以武入道，身体健全十分重要。”

那巡令说罢，就离开了。

缓过神来后，陈渊又开始尝试勾连那血脉。

依着发热的感觉，加之前日的经验，他终是有了与引动黑腥鼠精血时极为相似的感觉。

而这一次，陈渊不再两眼一抹黑，尝试过几次之后，感到那根“线”，也就是血脉之力稳定在右手，便停住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尝试，只要他先将小指曲起来，用力往上一提，提出痛觉，就能找到当初让血脉之力扩散覆盖的感觉了。

而一旦用了这血脉之力，便会有一条黑斑由肩膀延伸到手腕处，再分为五根更为细小的黑线连到指尖。

能够让指甲发黑，变得极为坚硬，但陈渊的指甲并不锋利，便舍弃了这种用法，反而是专注于提升手臂的力量。

他还是想用刀，不愿像令人作呕的妖魔一般手撕牙咬。

况且留长长的指甲，并且打磨得锋利，对日常生活也多有不便。

陈渊带来了一面铜镜，知道了使用血脉之力时，会变成竖瞳，极为妖异，且感觉这世界会变慢一些。

“为快不破，可惜增加的应该只是反应力，自己的速度也变慢了，否则我直接就几近立于不败之地了。”

“而且这一招，若要发挥很好的效果，消耗也太庞大了，只是几十息的功夫，就累得差点昏厥过去。”

“这等神乎其计，居然不是神通，难道这有血脉的妖就这样强悍吗？”

“不知这神通，又会是怎样的效果。”

念及血脉与神通，陈渊又想起系统的提取功能，他烧掉的黑腥鼠不知有多少，但只有那一只提取出了精血。

“唯一的特点，就是‘一转’这个字眼。”

“但猫妖的却是‘不入流’，若这妖魔也与斩妖人一般，有实力或是境界划分，那就能理解了。”

陈渊猜测，若无血脉，则需要境界或是实力达到‘一转’，而身俱血脉，则无需境界。

“这系统还会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