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书
- 在豪门文里替真千金尽孝
- 橘橘爆富猫
- 1575字
- 2025-03-06 18:18:38
1996年冬,临安市妇产医院。
窗外飘着雪粒,风拂过,敲在了玻璃窗上,像是谁撒了一把碎盐。
护士长拿着两张婴儿脚环的手在发抖,左边印着“顾氏千金”,右边印着“叶氏女”。
想着家里的情况,心一狠,两个女孩的命运就此互换。
保温箱里,真正的顾氏千金从啼哭声中醒来,恢复了意识。
鼻腔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叶玉茗试着挥动手臂,却看到一双婴儿粉嫩的拳头。
“叮——宿主已绑定【山茶花系统】”
机器音在脑中响起,记忆如潮水般蔓延。
叶玉茗穿书了,穿进小说《错位人生》里被调包的真千金。
原著里的她,十五岁前是南山村最无忧无虑的少女。
她踩着爷爷编的草鞋追山雀,偷奶奶腌的梅子换孤寡老人的搪瓷奖章,鞋面上总沾着稻田的泥星子。
顾家因血型纰漏寻来时,她正用木棍教留守儿童背“采菊东篱下。”
城里的水晶灯割裂了山野中的月光。
母亲烧了她缝满补丁的小熊玩偶,父亲的疼惜温暖却疏离,家庭的平衡被打破,不知会怪自己还是怪她。弟弟举着顾景宁的奥数奖杯笑她“连二次函数都不会解的土蘑菇“。
阁楼储物间的智能机只剩7%电量,最后一条语音是奶奶咳着说:“囡囡,檐下的柿子给你留到落雪,要记得回来吃。”
她在遗书里藏进一片风干的茶花瓣:“请把骨灰撒在爷爷撑竹筏的第七个河湾,那是我和山雀约好的故乡。”
叶玉茗的意识在冷空气中沉浮,原主的记忆如同老式放映机在脑中运转。
婴儿的视眼膜尚未发育完全,头顶昏暗的灯光照在护士长鬓角的山茶花发卡,发出猩红的残影。
那双被冻得通红的手将脚环调换时,窗外的雪粒被风卷着打在了玻璃窗上,发出了“簌簌”声。
“造孽哟……”护士长用棉布裹紧真正的顾氏千金。
产房门推开时,叶远山猛的起身,解放鞋年过掉漆的“静”字标识,“生了?”
护士长怀里抱着婴儿,蓝色的棉布在灯光下像块发霉的抹布。“恭喜,母女平安”话音未落…
“女娃?不是照了b超吗?”他突然揪住护士长领口,“你们医院搞的鬼是不是?”
护士长后背抵住发凉的墙壁上,她咽下铁锈味的唾沫,佯装愤怒甩开叶远山的手:
“B超机是东芝二手货,探头都磨花三道纹了!上个月给张局长儿媳照成双胞胎,生出来不也是个独苗!”
走廊尽头传来的争吵声让躺在推床上的王秀禾胆战心惊,麻药未散的瞳孔映着丈夫抱着孩子扭曲的脸。
她下身还在渗血,染红了印着“临安纺织厂”字样的工装裤——这是请了半天假特意换的“体面衣裳”。
“当家的......”她伸手去够丈夫衣角,却被甩开撞在输液架上。葡萄糖瓶子晃荡着,将她的呜咽折射成支离破碎的光斑。
同一时刻,VIP产房
顾谨华握着妻子的手微微发抖。真丝领带蹭到产床边的玫瑰金保温箱,里面铺着从瑞士空运来的抗菌鹅绒垫。
当婴儿啼哭响起时,窗外的雪恰好停在半空。“恭喜顾总,是位小公主!”
助产士捧着襁褓像捧一件易碎的古董。婴儿脚上印着顾氏千金的脚环微微泛着凉意。
林淑仪苍白的唇贴上女儿胎发,“景宁,妈妈的景宁......”她脖颈间的翡翠吊坠滑进襁褓,与婴儿肌肤相贴时泛起暖玉般的微光。
三个月前订制的法国蕾丝婴儿服此刻正躺在奔驰后备箱,防尘罩上还别着伦敦哈罗德百货的价签。
走廊阴影处,护士长背靠消防栓,掩面哭泣。
左边产房传来叶远山吼着“赔钱货不如溺死”;右边飘来“恭喜顾总喜得千金”的欢庆,顾家助理正给医护人员发鎏金喜糖盒。
“对不住了,要恨就恨这吃人的世道。”护士长喃喃自语着。
三小时后,王秀娟抱着调包的女儿坐在急诊楼长椅。
叶远山蹲在安全通道抽红梅烟,烟灰簌簌落在“优秀员工”奖状上——那是他替未出世的儿子准备的识字卡。
“带回乡下吧,交给爸妈,每个月给点钱。”手指碾过婴儿眉眼,“就当没生过这孩子......”
怀中的婴儿突然睁眼。琉璃般的瞳仁映出天花板的霉斑,王秀禾想起产房里那声“是个姑娘”。
助产士的尾音像把生锈的剪刀,咔嚓剪断了她前半生所有指望。
雪粒拍打着1996年的窗棂,两个女婴的啼哭在通风管道交错。
一根生锈的铁丝勾破了顾景宁的襁褓,羊绒织物里掉出枚银杏叶——是林淑仪胎教时念《飞鸟集》用的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