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山答应过徐王氏,这一个月都不去县城,所以没有答应,但架不住二人劝,说一起过去卖了钱回头吃酒。
徐大山想着自己不去草云堂也就是了,而且五天时间过去也没发生什么事,终于还是没忍住。
本来一切顺顺利利的,可正在他们三人喝酒时,突然来了一伙人,非要说他们三人是小偷,偷了他们老爷的玉佩。
无论怎么解释都不听,并且不由分说,带着恶仆将他们三人暴打了一顿。
又强行将徐大山给扣了下来,警告他们立刻交出玉佩,若是没有,拿出一百两银子还上。
明日天亮前,若是不将银子还上,就要打断徐大山的双手双脚抵账。
“二叔,我家大山不可能偷东西,一定是那人栽赃陷害,我要去衙门告状。”
听完,徐王氏泪水夺眶而出,自家男人,她还能不了解吗?
老头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奈。
“那人在林阳有权有势,连县太爷也得巴结着人家,又岂是我们这些人能得罪。
世道如此,只盼望银子能给少些,大山平平安安回家来就行。”
林阳距小河村并不算远,他们四人心里又焦急,故而全速赶路下天色刚黑就到了。
扣住徐大山的是城中的张员外,还是朝廷册封的伯爷,在林阳是正儿八经的土皇帝。
此时张员外坐在大堂之内,神色恭敬的与身边之人说话。
此人身穿皂袍,面色红润,正是草云堂的曹忠。
那夜去山中一无所获后,他一直再等徐大山再过来,却始终不见人影,失去了耐心。
以他的身份,想要处置徐大山这样的人易如反掌,只是在情况没搞清楚前,他不想暴露自己修仙者的身份。
故而才用这个方法,张员外曾受过他的救命之恩,也知晓其身份,最合适办此事。
“曹大夫,一个区区山里汉子,您为何要费如此多的手脚,小人随便给他上些手段,他岂敢不老老实实交待?”
张员外对此很不解,像徐大山这样的人,他压根没放在眼中。
曹忠端起茶杯抿了口,淡淡说道。
“你只管按照老夫吩咐去做便可,不该问的不用打听。”
张员外点头如捣蒜,而后搓了搓手,满脸讨好之色。
“小人明白,曹大夫,近日小人老毛病又犯了,不知可否再求两粒上次的仙丹?”
曹忠扫了他一眼,袖口一挥,一个精美的白色瓷瓶就出现在桌上。
“拿去吧。”
“哎,多谢曹大夫,小人今后定唯您马首是瞻。”
张员外满脸兴奋的拿起瓷瓶,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
“老爷,府外来了几个山民说要见您。”
一名作管家打扮的中年人来到门口,尊敬至极的拱手说道,张员外早已打过招呼,否则他可不敢来上报。
张员外看了曹忠一眼,见他点头,便对管家挥了挥手。
“将他们带到此处。”
“是,老爷。”
曹忠起身站起,负手汪内堂走时丢下一句话。
“记住老夫的吩咐。”
片刻之后,在管家的带领下,徐王氏等人随他进来,看到坐在主位的张员外,四人恭敬的跪下磕头。
徐王氏满眼通红。
“老爷,我家大山不可能偷您的玉佩,这中间定然有何误会,请老爷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家大山,求您了老爷。”
“我们入城后卖了东西就去吃酒,未曾偷老爷您的东西啊,求老爷明查。”
另外两个汉子也在请求。
见此一幕,张员外好似没听见似的,喝了口茶后,既然将茶杯往桌上用力一磕。
目光冷冷的落在他们身上。
“如此说来,倒是本老爷冤枉了你们不成?笑话,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本老爷是谁,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为何要如此做?”
徐王氏等人都是被问的哑口无言,他们只是普通的山里人,形势又比人弱,不知如何开口。
张员外继续说道。
“定是你们这些刁民见财起意,而今被抓,竟然还满口雌黄?原先见你们不容易,本老爷打算让你们赔个一百两,此事也就算过去。
哼,既然你们不识抬举,老爷我也不用留情面了,我那块玉佩价值五百两,这钱你们给了还自罢了,若是不给,我便将这小贼废了,再交给官府!”
闻听此言,徐王氏直接瘫软在地,目光呆滞,泪水住不住的滑落。
“你血口喷人,我们没偷东西!大山哥是被冤枉的!”
面对咄咄逼人的张员外,那个皮肤黑黑的大汉受不了了,目光死死的看着张员外低沉说道。
“砰!”
张员外用力一拍桌子,将徐王氏吓的身子都是一颤,只见他满脸怒容。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我面前出言不逊?来啊,给我将他们打发走!”
话音一落,管家立刻唤来七八个家丁,不由分说就将他们赶了出去。
“二叔,现在他要五百两银子,我们从哪去凑这么多钱?这不是把我们逼上绝路吗?”
徐王氏不停的抹眼泪,满脸绝望。
徐老头叹了口气,忽然看着徐王氏问。
“大山媳妇,你老实和我说,大山是否得罪过这位张员外?否则以他的身份,岂会将事情做的如此过分?”
闻言,另外二人也看向了徐王氏。
此时他们也回过味来了,此事的确十分蹊跷,即便是当真怀疑他们偷东西,对方直接报官便是,先是一百两,眼下又要五百两。
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奔着银子来的,偏偏对方一个伯爷,就算缺钱也不该将主意打到他们身上才是。
徐王氏愣了下,不假思索的连连摇头,满脸焦急。
“二叔,我家大山是您看着长大的,木讷老实,怎会得罪这样的大人物?绝无此事的。”
“是啊二叔,大山哥几乎每次进城都和我等同行,他怎会得罪张员外?”
徐老头眼睛微微一眯。
“若是如此,你这四十八两银子从何而来?老夫若是没记错,不久前你家小虎交束脩,买笔墨,大山还在村里借了几两银子。短短一个月,家中就攒下这么多?”
“这……”
徐王氏懵了,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作答。
银子是徐大山卖神水而来,此事又牵扯到树仙,是断然不能往外说的,可徐老头所言属实,根本无法解释。
“大山媳妇,此事你好好思量思量吧,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张员外。”
徐老头一看徐王氏反应,就知她没说实话,语气都冷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