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卖符

一日之计在于晨。

天地微光初开，林焕站在自家院落，燃烧一张夜明符，驱散幽暗。

旋即气沉丹田，劲气凝于手臂六道经脉，通过神门等窍穴，猛然激荡。

“啪！啪！啪！”

悬挂于晾衣杆架上的数枚碎木牌，顷刻爆裂，木渣激散，射入泥墙之中。

入木三分，犹颤不止！

可见这《灵犀指》弹指的威力。

林焕嘴角勾起满意的笑。

自从十指精通后，他就开始琢磨劲气弹指，隔空伤人，这些日子辛勤磨练，已有了不小的成果。

虽然威力尚弱，十米之外微不可闻，五米之外微风送爽，两米的距离堪堪有杀伤力，能杀死鸡鸭。

但以他的武道天赋，灵犀弹指进步神速，别说杀猪宰羊，杀人，也是指日可待。

而且灵犀弹指比起术法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无需消耗灵气，毫无征兆，令人防不胜防。

堪称阴人利器。

修习完今日的灵犀弹指。

林焕准备早上的吃食。

一碗稀薄的灵米肉粥。

《灵犀指》纵使体力消耗不大，也是修习武艺，补充能量物质尤为重要。

肉是虎肉，米是灵米，高端的食材经过简单的烹饪，非但没有腥臊味，香喷扑鼻，入口即化。

就是稀了些。

没办法，家底薄，奢靡不起啊。

连汤带水的喝完，暖洋洋的，躺在靠椅上相当的舒坦。

两条黑犬幼崽绕在林焕脚底下“嗯哩”撒欢讨食。

狗子两个月，确实如纪晓柔所言种不错。胆子大，自来熟，就一晚上的功夫，翘着尾巴天不怕地不怕的在院子满地跑，听到门外有动静还“呜呜”凶吼。

初生牛犊不怕虎。

养好了必成助力。

林焕揉了揉狗头，用匕首割下两块生虎肉，丢在地上，“吃吧。”

刚刚还小绵羊状的狗崽子，面露凶相，呲牙咧嘴，野蛮的撕扯着虎肉。

很好，很精神，有凶性。

他更喜欢两个小家伙了，为公犬取名“大黑”，稍小的一点的母犬取名“小黑”。

喂完二黑。

林焕净衣打坐，维持最饱满的身心状态，继续绘制符箓。

任何事情，都是从磕磕碰碰，到熟能生巧的。

一门技艺在身，怎么都不会吃亏。

一晃就到了午时。

画符，耗空灵气，打坐修行，继续画符。

以此循环，却也只作出了五张轻身符。

再画下去，灵气还能用灵米补充，精神却是不济。

而且试画避邪符又失败了。

林焕不由有些小郁闷，画符数日，第一次遇到如此难以攻克的难关，连引以为傲的“微操”天赋，都无可奈何。

野路子出身，横冲直撞的，没有师父指点，到底是难啊！

哀长叹短一番。

林焕收拾心情，等待今日的情报。

面板如期而至，在虚空中荡漾起黑色的字迹。

【今日情报（壬级三阶）】

林焕精神一振，壬级的！

上一个壬级二阶的，还是符箓秘法！

他提着心，凝神望去。

【青鱼湾炼气修士潘江，昨夜成功突破至炼气五层，青年才俊，未来可期。】

……

林焕心头一沉。

青鱼湾小地方，渔农家家户户相熟。

这潘江，尤为出名。

假若说鱼塘按照“小鱼塘，大鱼塘，鱼塘家族”的阶级来比拟，林焕是小鱼塘主，潘家祖孙三代，则是巨无霸般的鱼塘霸主。

三代积累，坐拥千亩鱼塘，与他区区二十亩相比，天上地下。

对渔农而言，潘家是不可招惹的，而潘江，也是一代修道种子，优秀俊杰，可望而不可即。

如今潘江再度突破，一枝独秀，显然会带给青鱼湾一些未可知的震动。

“最近出门，得打起精神！”

谁也不知道潘江这阵风，到底往哪儿吹。

他小胳膊小腿的，可招惹不起。

这次的情报并非机缘，林焕却反而放松，毕竟若能提前知晓身旁息息相关的“顶层消息”，毫无疑问能提早做好充足准备，提高生存几率。

机缘，也要有命拿才行。

这桩消息，也为准备出门卖符的林焕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但天大的变化，普通修士还得照样奔波度日。

……

午后阳光洒落，为远山镀上一层薄薄的清辉。

林焕轻车熟路的来到碧波坊，缴纳一两黄金后，松开手中紧捏的轻身符，来到摆摊的地段。

环顾四周，昨日卖符纸的女修不在，真是令人可……松了口气。

方符师仍在原来的摆摊点。

林焕见状，不客气的在其旁边支起了摊位，惹来方符师的白眼。

他笑嘻嘻的说了几句好话，送上一张轻身符，言谢昨日的符皮保养的“赐教”。

对方需不需要不重要，重要的是个态度。

出门做生意，不攀关系，脸皮不厚点怎么行？

方符师扫了林焕的符箓一眼，都是些中品符箓，构不成威胁，果然热情许多。

接下来就水到渠成。

林焕将八张轻身符一字排开摆放。

品类单调，实在不太好看。

又拿出下品的几种符箓凑数，勉强“琳琅满目”。

方符师瞅了两眼，愈发的放心下来，以前辈的口吻，指点卖符技巧。

林焕十分尊敬受教。

但方符师的教导似乎没有什么用，整整一个下午心情忐忑的枯坐，他一张轻身符都没有卖出去。

“卖符也太难了吧！”

林焕心情沮丧。

也不是没人问价，轻身符确实是炼气修士中意的符箓之一，用来逃跑追击都相当的方便。

但耐不住五轻身符一枚下品灵石打包的卖法。

低阶修士很少有如此财大气粗的，即便要买，也是选择符箓种类丰富的其余摊位。

单一的轻身符，没有竞争优势，哪怕林焕“买五送一”，也无人问津。

人品恶劣的，还要阴阳怪气嗤笑两句，令人憋屈。

“承惠一枚下品灵石，道友您慢走嘞！”

方符师抑扬顿挫的声音不时在耳边响起，上品符箓金罩符，相当的受欢迎。

察觉到林焕羡慕的目光，方符师矜持的道：“这卖符也是门学问，你还有的学呢。”

学个屁！我要会金罩符，我也能卖！

林焕暗中腹诽，却更加郁闷。

技不如人，能有什么法子？

眼看日落西山，沉重着心情收摊。

“道友，你这符箓怎么卖的？”

轻盈的女声在上方响起，林焕手指一顿，低声道：“中品符箓，六张一枚下品灵石。”

年轻女修瞅了两眼，不满道：“怎么只有轻身符？”

看来这笔生意又得黄了。

林焕有气无力的叹了声，正要说话，就见女修递来一枚圆润的灵石。

“算了，就给我六张轻身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