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回家

沿着台阶一路上行，感受着气温逐渐上升，卢西恩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看了眼手中的怀表，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晋升超凡竟然花了将近两个小时。

‘那绿色的空间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还有一扇写着我原本名字的门？门内又为什么是我现在住的屋子？’

不明白的东西太多，卢西恩一时间只觉得思绪纷杂。

‘算了，这些事情晚上回去之后再想，不管怎么说，起码得把成功晋升超凡的事同队长说一下。’

想到这里，脚步微顿，卢西恩晃晃脑袋，不再去思考这些事情，顺着楼梯上到了二楼。

又一次站在队长办公室门前，他抬手轻敲房门。

“进。”

戴维森低沉的声音自门后响起，卢西恩推门而进。

办公室内，戴维森正在一遍拍电报一遍书写文稿，看起来相当忙碌。

见到卢西恩，他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微微抬头，“晋升成功了？什么命途？”

“是的队长，命途名字是【薪炎】。”卢西恩将之前对丹尼斯说的内容同戴维森复述了一遍。

戴维森微微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嗯……没听过的命途，如果丹尼斯也不清楚的话，那在解析命途这方面确实只能靠你自己了。”

说到这，戴维森略作停顿，手摸向了桌边的烟斗，“对了，你来的正好，既然你成功晋升超凡，我正好有一件事需要与你说一下。”

“队长您说。”

戴维森开始向烟斗内填充烟草，“知道地下超凡市场吗？”

“黑市？”卢西恩一怔，“守夜人会允许黑市存在？”

“没错，就是黑市。”戴维森轻笑了一声，“超凡物品和材料五花八门，而普通的材料同样可以被用于超凡仪式中……起码在各类隐秘组织没有消失之前，想要彻底禁止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相较于彻底的一刀切，然后看着那些黑市越藏越深，起码让它有监管的运营要好得多。毕竟黑市也相当于超凡者的集会场所，其中也流通着许多我们需要的材料和信息，所以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们一般都会当没看见。”

“看得见的黑市总比看不见的强。”卢西恩若有所思地道。

戴维森“嗯”了一声，表情严肃起来，“所以这就次我要同你说的事情。走私的超凡物品往往会流入地下黑市，如此大量的走私，黑市中多少都会有风声——我需要你明天前往黑市去调查一下那批问题煤炭的线索。”

说到这，他微微停顿，冲着卢西恩无奈地笑了笑：

“在这件事上，你是最佳人选。毕竟守夜人的身份实在敏感，在抓到那伙走私犯的尾巴之前，我们贸然进场只会打草惊蛇，让那伙人藏得更深。”

卢西恩露出了犹豫的表情，“但是队长，我此前没有去过黑市，根本不了解其中的规矩……”

实际上，他是对那个所谓的“黑市”相当好奇的，但他同样相当清楚自己的斤两。

这种任务，他不相信戴维森会只安排他这个甚至今天才成为超凡者的新人。

“这个你不需要担心，除你之外还有一个人，是真理学会的学者，明天你可以跟着她一起前往黑市。”

“真理学会？”卢西恩有些惊讶，“真理学会的人还能以个人名义参与到其他组织的活动？学会不管？”

“管啊，当然需要管。”戴维森呵呵笑了两声，“之后需要向学会补交申请的。”

看着卢西恩有些呆滞的表情，戴维森解释道：

“真理学会的学者的财政状况大多比较紧张，毕竟不论是做研究还是准备超凡仪式都需要钱，所以学会的学者大多会找兼职或者当顾问。”

说话间，戴维森将一张纸递给了卢西恩，

“就是这位女士，她对那批煤炭很感兴趣，所以希望以个人名义协助调查。”

听着戴维森的讲述，卢西恩低头看向手里的纸，才发现那是一张身份登记表，签署的名字是“诺亚·退斯特”，一个很奇怪的姓氏。

卢西恩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之前那名白发女人的模样。

“是之前那名从您办公室里出来的女士吗？”将合同还给戴维森，卢西恩好奇问道。

“没错，就是她。”戴维森笑着点头，“那名女士明天傍晚会过来然后带你一起去黑市。你明天就先别去码头了，争取在去黑市前多跟丹尼斯学一些超凡者的小技巧，有备无患。”

“好的，我记下来了。”

又与戴维森确认了一些详细事宜，卢西恩同队长告别，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重新合拢的房门，戴维森静静坐在办工作桌后，沉默不语。

片刻后，他掏出火柴，点燃了在手里盘了半天的烟斗，在升腾的烟雾中，冲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开口问道：

“你现在还在跟踪他？”

“……”

办公室中依旧空空荡荡，似乎没有任何反应。

“呵，需要我亲手把你揪出来吗？芬恩？”

戴维森冷笑了一声。

下一秒，

办公室的一角，阴影突然蠕动起来，随后一道散漫的身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老大，我这两天可没跟踪！”芬恩一边举着手一边叫屈道：“我向女神发誓，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忙活长石号的事！”

“前天呢？”

“……”芬恩的动作一僵，然后搓着手嘿嘿干笑起来，“什么都瞒不住老大您啊……”

戴维森呵了一声，“那么你查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查到！”芬恩脸上充满了挫败感，“我怀疑这绝对跟他身上的污染有关系！每次跟踪的时候都会控制不住的晃一下神，就那么几秒的时间，他就失踪了！”

看着被烟雾笼罩住表情的戴维森，芬恩犹豫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收敛，目光中透出几分认真，

“老大，你说他真的住在工厂区吗？”

……

告别了队长，从办公室里离开，又与一楼大堂的苏西打了招呼，卢西恩打开怀表看了眼时间，随后来到了马车站台，等待着公共马车的到来。

不一会，随着轮子与轨道的撞击声传来，一辆红色的双层马车由远及近缓缓驶入他的视线中。

上了公共马车，卢西恩从口袋中掏出了4便士，递给了售票员。

看着四枚印着埃尔顿三世头像的可爱铜币离他而去并滑入了售票员的腰包中，卢西恩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看着逐渐后退的街道，深深叹了口气。

每天光上下班通勤就要花费8便士，一周减去一天休息日，六天就要花去他2先令。

什么富贵人家经得住这么奢侈啊……

看来是时候办一个通勤月票了。

通勤月票是一种由马车公司发行的票本，每次使用都需要售票员在上面盖章或撕页，一张20次的票本大概是2先令。

据说在特拉维德和瑟恩菲尔已经有打孔式的车票了，其上有预留的打孔位，每坐一次马车，售票员就会用打孔器打一个孔，不过这项方便的技术还没有传到费伦，费伦市的居民仍在使用并不太方便的票本。

之前一直没办时因为他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另一个原因是办理身份证明需要向马车公司提交个人信息，而他一个黑户根本拿不出来。

不过办理月票的事情可以暂缓，在那之前，他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之前晋升超凡时看到的那片绿色宇宙以及那诡异的门和屋子仍在卢西恩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其实在刚穿越那会，以及第一次发现自己可以复活时卢西恩就仔细调查了他住的那间屋子，但不管怎么检查都一无所获，他又不敢直接把屋子拆了。

现在晋升超凡，他想要再仔细检查一遍自己的屋子，看看能否有新的发现——

至少要弄清楚，为什么在推开那扇门之后，他会感觉自己住的这个屋子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