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呼唤也没人应答,看来应该是老友不在家吧,毕竟他那位朋友颇具文雅,应该不可能将好友拒之门外,他就只能上山后等待老友回来。
就在他左脚刚刚迈入小桔山那一瞬间,异变陡生!
原本还挂着灿烂笑容的脸庞,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僵硬住了,笑容也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只听得他扯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喊道:“快!停下!”这一声暴喝,犹如平地惊雷,突兀而又响亮,直直地朝着前方炸响开来。
后脚准备跟上魂灭天的福灵冷不丁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喝吓得浑身一颤,一颗心差点没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她下意识地收住脚步,满脸惊愕地仰头看去,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本来她还想张嘴问个究竟,可当目光触及到魂灭天时,却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因为此时的魂灭天,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某个地方,神情异常严肃,让人看了不禁心生畏惧,哪里还敢开口询问?
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此刻的紧张气氛。
“是谁!?”
小佶山此时正被一股极其恐怖的力量所笼罩着,那股力量犹如一道无形的屏障,硬生生地将这片区域与整个天地分隔开来。
这种感觉对于身为斗尊强者的魂灭天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正是斗尊才能施展出来的神通——空间封锁以及一叶障目!!!
魂灭天心中暗自震惊不已,他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那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他深知这种程度的力量绝对不是他那位好友所能够掌控得了的!
要知道,他的这位好友因为年岁颇高,自身潜能早已枯竭殆尽,这么多年以来始终被困在斗宗这个境界,无论如何努力都难以实现突破。
而此时此刻展现在眼前的这股能够轻而易举地创造出一个独立空间的力量,其威力之巨大、层次之高深,显然已经远远超越了他那位好友所具备的能力范畴。
这让魂灭天不由得心生疑虑和担忧,生怕好友遇到了什么变故。
与此同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福灵儿也敏锐地察觉到了魂灭天那阴沉无比的脸色。
这可是他们一路同行以来从未见到过的神色,极具压迫感!只见魂灭天眉头紧锁,眼神如同拉上了暗沉的天幕,充满了诡异。
福灵儿见状,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顿时变得有些心慌意乱起来。
她咬了咬嘴唇,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在一起,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准备开口向魂灭天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谁知,就在她刚要张口说话的时候,魂灭天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抢先一步再次开口说道……
“你暂且留在此处,不要乱动,等我回来。”
听到这话,福灵儿只好乖乖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她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般,沉重而压抑。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在心底蔓延开来,让她无比确信,必定是有极其重大且凶险万分的事件正在悄然降临。
毕竟,像魂灭天那样拥有斗皇级别强大实力之人,竟然会摆出如此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的架势,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而她自己呢?不过只是区区一名斗王罢了。与那未知的巨大危机相比,
她这点微末的力量简直就像是沧海一粟般渺小得可怜。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贸然行动,不仅无法给局势带来任何转机,反而极有可能成为累赘,平白增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和混乱。
思及此处,福灵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那颗慌乱的心稍稍平静下来。然后,她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宛如一座雕塑般纹丝不动。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始终紧紧地凝视着魂灭天离去的方向,一刻也不敢稍有松懈。
此刻,她的内心深处正默默地祈祷着,祈求上天保佑一切都能够顺顺利利、平平安安,不要出现任何意外或变故。
魂灭天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闪电般直冲云霄。眨眼间,他便已高高地飞在了天空之上,俯瞰着下方的整个小桔山。
起初,从这个角度望去,一切似乎都显得平静如常,没有丝毫异样之处。
然而,就在魂灭天调动起周身那磅礴汹涌的空间之力时,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原本看似普通的小桔山瞬间发生了剧变——整座山峰竟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
坑洞深邃幽暗,坍塌下陷数百米。
在那大坑的正中央位置,赫然插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枪。长枪深深地刺入地下,将一具尸体牢牢地钉在了那里。
魂灭天定睛一看,顿时心如刀绞、目眦欲裂——因为那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他情同手足的挚友!!!
只见好友浑身衣衫褴褛,几乎难以遮体。其左边的小臂更是惨不忍睹,只剩下白森森的骨架以及一些细碎的血肉粘连其上。
那双圆睁的眼睛瞪得极大,充满了不甘与愤恨,仿佛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愿就此罢休,大有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这……到底是谁?究竟是谁如此残忍地杀害我的好友?”
魂灭天紧咬牙关,双拳紧握。他强忍着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思考。
要知道,他这位好友向来性情温和、谦逊有礼,平日里与人相处也是一团和气,从未主动招惹过任何是非恩怨。
可如今,却遭此横祸惨死当场,实在是令人费解且悲愤交加。
“宿天魂法,亲鉴过往!”
魂族秘法!以尸解过去,面见死者残魂!
魂灭天将斗气注入好友体内,斗气汇源,三魂归一。
只见好友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表情极为的麻木,又因为身体被洞穿压根发不出声音。
久久无果,只能作罢。但是他也牢牢的记住了此处残留的斗尊气息,若有机会,一定将此人斩杀,以慰好友在天之灵。
他一手翻覆,将裂开的坑洞愈合,在此为好友立上石碑,躺卧在侧两日,似是说了什么心里话,才离去。
只是友人已死,目的地倒是变得极为迷茫,风景再美丽,佳人再多姿,也难以消磨不了他的杀心,红尘炼心?练的什么心?
回到两日前,福灵儿突然感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强大威压如泰山压卵一般向自己汹涌而来!
这股威压之强,竟让她险些窒息,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起来。然而,此刻的她根本无暇去惊诧于魂灭天那深不可测的恐怖实力,而是面露着担忧。
只见魂灭天的身躯周围环绕着一层浓郁得令人心悸的血色雾气,宛如地狱中的血海翻腾不休。
而当福灵儿定睛看去时,更是惊恐地发现,在那血色雾气之上似乎隐隐传来阵阵凄厉的哀嚎声,犹如无数亡灵在痛苦地嘶喊和挣扎。
再看魂灭天的那双眼睛,其中透露出的冷冽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瞳孔之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就像是一条条狰狞扭曲的红色蚯蚓,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仅仅只是对视一眼,福灵儿便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瞬间传遍全身。
此时此刻的魂灭天,已然完全没有了之前在路上所表现出的那般云淡风轻、从容淡定。
他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头被激怒的洪荒巨兽,浑身散发着无尽的杀意和暴戾之气,仿佛只要一个不慎,便会暴起伤人,将眼前所见之物统统撕碎毁灭!
至于再后面发生的事情嘛,福灵儿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家族的追踪。
要知道,福家好歹也算是二流势力中的一员,尽管处于这一层次里相对较弱的位置,可与他们联姻的势力可不简单。
乌圣域·天幕城林家!
其族内可是拥有着一位威震四方的八转九星斗尊(也就是所谓的八转至尊)镇守,如此雄厚的底蕴和背景,想要在乌圣域这种地方找出一个人来,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之事。
幸运的是,最先发现福灵儿踪迹的是由一群斗皇强者所组成的小队。
当时,魂灭天正护佑着福灵儿,当他看到这些不速之客乃是福灵儿的族人之后,心中稍作思量便决定放他们一条生路,不再痛下杀手。
随后,魂灭天毫不犹豫地带着福灵儿迅速离去。
然而,那群斗皇强者又怎会甘心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目标从自己眼前溜走呢?于是乎,他们奋起直追,妄图能够拦下魂灭天二人。
只可惜,他们完全低估了魂灭天的真正实力。
尽管那群斗皇们拼尽全力追赶,却始终无法拉近与魂灭天之间的距离,只能望着他们渐行渐远,消失在视野之中……
更奇特的是,后面斗宗都来了,结果发现空间封锁竟然也锁不住他!!难道此人身怀空间秘宝?这可不多见,心下微微留意,可若是身后没有什么势力的话,呵呵,杀人夺宝!
经过一番调查,硬是没有查到魂灭天的来历,只在界域守卫军那边得知是域外之人,貌似根骨已经高达百岁以上,斗皇修为。
一听百岁以上,还是个斗皇?呵呵,一个二流势力培养斗皇可并非难事,而且还是百岁以下。
此人上百岁才斗皇,多半是资源不足,又遇到什么狗屎运侥幸获得空间法宝,这些运气好的散修,在势力庞大的福家和林家面前,如土鸡瓦狗般不堪一击!
……
“阁老,事情处理完了?”
林族会议室,坐在主席位的林族族长突然说道。
虚空之中走出一道身影,对着林族族长鞠了一躬。如果魂灭天在此,绝对会瞬间杀招尽出,因为阁老的气息与小桔山上残留的斗尊气息一模一样!
“一个小斗宗而已,一击必杀。”
阁老面无异色,平淡至极的说道,如同所说,蝼蚁之辈,经不起他丝毫波澜。
林族族长听此,满意的笑了笑。
半月前,他儿子在外调戏一民间少妇,竟然被人断了一臂,这tm还能忍?毕竟在天幕城,林家可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调戏个良家妇女,不应该是他们的荣幸?这么多年,谁敢多管林家的闲事?
但是断他儿子一臂之人,乃是一名高星斗宗,他身边跟着的斗宗长老和斗皇都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回到家以后,马上添油加醋的告诉了自己。
这简直岂有此理?!连林家公子爷也敢伤!查明背景身份后,也不过一
乡野散修,先后派出数名高星斗宗出手,玩弄于股掌,最后拼命逃进一古怪深山里面,虽然山里有一些奇怪的禁制,但以为就能免逃一死?
林族族长直接派出三星尊者的阁老出手,隔空千里,毁山杀人,一枪定死。
“还有那福族小杂种,还没有抓到吗?”
林族族长摇了摇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说道。
“福族已经派出大量人手前去追捕,只是现在还没有消息。”
林族族长神色愠怒,一掌将茶杯捏紧,碎渣穿透不了他的皮肉,慢慢的由渣化粉,由粉化气,打扫都用不着了。
“这福族是真没用,连个斗王的小姑娘都抓不到,我看这抓捕是假,有意让她逃婚才是真,呵,当真不想给我林族面子啊!”
阁老站在一旁没有吭声,心想也是如此。此次抓捕福灵,乃是福族全权抓捕,听说更是派出了斗宗长老,结果,连续数日,都没有抓到,难道斗王还能逃出斗宗的抓捕?可笑。
“明日,圣乌城那边有要事召见,我与大长老会随老祖前去,等会你顺便出手,将那丫头抓来,等我们回来后,便去好好的‘问候’一下福族!”
“是!”
随着会议室的光泽暗淡,阁老的身影也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