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王牌专业

不一会儿，服务员陆续端上摆满一桌的精致寿司和新鲜刺身，摆盘精美，令人赏心悦目。

潘志杰轻轻端起茶杯，浅抿一口，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看向乔安予说道：“乔导，听闻您毕业于丽都电影学院导演系？”

“对，潘导呢？”

“我也是，正好大你一届。导演系可是咱们学校的王牌专业，难怪初见你就觉得你身上透着股与众不同的专业劲儿。”

“哪里，潘导毕业得早，经验比我丰富多了，我还得向你多学习。”

看他俩互相谦虚，小雅插话打趣道：“我说你们俩就别再互相‘低调’啦！在我看来，都是行业里响当当的人才！志杰，你平时在我面前可没少夸乔导呢，这会儿倒谦虚起来了。”

三人笑了起来，气氛轻松了许多。桌上的寿司散发着淡淡的醋香，暖黄的灯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映出几分温馨。

潘志杰放下茶杯，杯底与木质桌面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好奇地问：“对了乔导，你的导师是谁？”

“韦兴儒教授。”乔安予回答，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敬意。

潘志杰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惊讶的表情，眉毛微微挑起：“韦兴儒教授？就是那个全院最严厉、脾气最差的韦教授？”

乔安予点点头，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是啊，到不了优秀分数就像中小学生一样罚抄，那段时间我都觉得自己不像在上大学，像回到了高考前。”

潘志杰感叹道，钦佩地竖起大拇指：“难怪你这么厉害，能在韦教授手下毕业的，都是狠人啊！我的导师是张教授，人很温和，但要求也不低。”

乔安予笑了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回忆：“张教授我也记得，人确实很好。有一次我在咖啡馆剪片子，他看到后还给我指点了几句。”

“韦教授真的很凶吗？”小雅好奇地问，眼睛亮晶晶的，“我听志杰说过，他可是‘魔鬼导师’呢。”

乔安予想了想，语气带着一丝怀念：“其实韦教授只是对学业要求严格，私下里人挺好的。那天我们为了完成作业直接在教室里通宵，被他知道后，角落就一直有不间断的牛奶和面包，叮嘱我们注意身体。虽然白天上课他照样骂我们交的作品很烂，让拿回去重做。”

潘志杰听完一阵感慨：“严师出高徒，能被他认可的人确实不简单。”

乔安予笑了笑，没有接话。她低头夹起一块三文鱼，鱼肉鲜嫩，入口即化，但她的思绪却飘回了那段在韦教授严格指导下成长的时光。

那些熬夜剪片子的夜晚，那些被骂得狗血淋头却依然咬牙坚持的日子，如今想来，竟成了她最宝贵的财富。

夜色渐浓，城市的霓虹灯在街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乔安予站在餐厅门口，微凉的晚风拂过她的脸颊，她正低头操作打车软件。

潘志杰比她先拦下路边的计程车：“乔导住哪儿？我们先送你回去。”

小雅也点点头，挽住乔安予的手臂：“是啊，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打车不安全。”

乔安予摆摆手：“不用了，我家就住水汀府。你们先走吧，我叫的网约车马上就到。”

“水汀府？”小雅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那可是丽都有名的富人区之一啊。”

乔安予没有接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车子驶过繁华的街道，乔安予的目光落在窗外。水汀府的高楼在夜色中像一座座冰冷的堡垒，将她与外界隔绝，她住在这里，却从未觉得这里属于自己。这里的一切，都像是傅烬尧的影子，无处不在，却又遥不可及。

回到家，乔安予甩掉鞋子，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她径直走向冰箱，打开门取出一瓶冰水，仰头猛灌了几口。随后从衣柜中挑出一套干净柔软的睡衣，走进浴室。

洗完澡，她熟练地用干发帽裹住头发，随后慵懒地窝在沙发里，顺手拿起手机开始浏览起来。

屏幕上，向昀初的未读短信静静地躺着：【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去看看资助的学校吧。】

她回复：【后天有空，你呢？】

【那就后天，我来接你。】

两天后，乔安予和向昀初驱车前往资助的学校。

车子驶出市区，道路两旁的景色逐渐变得荒凉。乔安予资助的女孩叫林招娣，小小年纪就特别懂事，懂事得让她心疼。

阳光洒满校园，乔安予刚踏入校门，一个小小的身影便雀跃着朝她奔来。林招娣满脸灿烂，像只欢快的小鹿，一边跑一边喊：“乔姐姐，你可算来啦！”跑到跟前，她亲昵地拉住乔安予的手，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毫不掩饰的崇拜，“乔姐姐，你今天太漂亮啦！”

乔安予温柔地笑着，抬手轻轻揉了揉林招娣的头发，关切地问道：“最近身体怎么样啦？听你爸爸说你生病了。”

林招娣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脸上写满疑惑，歪着头说：“没有呀，我身体好着呢。”

乔安予闻言，微微一愣，下意识转头看向身旁的向昀初。向昀初不动声色地微微挑眉，目光落在林招娣身上，轻声抛出疑问：“你是不是有个弟弟？”

林招娣瞬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微微张开，满脸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

乔安予和向昀初对视一眼，心里了然，因为林招娣的名字已经说明了一切——招娣，招来弟弟。这个充满封建色彩的名字，背后隐藏的是一个家庭的性别偏见。

乔安予心里一阵酸涩，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她蹲下身，轻声对林招娣说：“陪姐姐去一趟卫生间好吗？”

刚在车上她就觉得肚子隐隐作痛，去卫生间一看，果不其然是来事了，但她忘了带卫生巾。

乔安予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钞票递给林招娣：“小林，能帮姐姐买一包卫生巾吗？”

“没问题。”林招娣点点头，接过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