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牢万年
天界最幽暗的牢狱深处，柳如烟蜷缩在布满雷纹的玄铁锁链中。她的仙裙早已褪去光华，长发散乱如枯草，唯有那双眸子仍如寒星般冷冽。每一道天雷劈落时，锁链上的符文便亮起猩红光芒，将雷霆之力化作万蚁噬心的痛楚，渗入她的骨髓。这是神君白云天亲手布下的刑罚——以天雷洗去她的凡心，却也将恨意淬炼成刃。
「夜华……」她低声呢喃，指尖摩挲着怀中那颗早已石化的心脏。万年前，夜华被白云天以「万神俱灭」击碎神魂时，她拼死护住这最后一块残片。如今心脏表面布满裂痕，如同她支离破碎的过往。
忽然，牢门外传来窸窣响动。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妖挤过结界缝隙，尾巴上还沾着神卫的血迹。
「主人！本喵偷到了《九转涅槃诀》！」小猫张口吐出一卷金帛，又急得原地打转：「快修炼！等那白云天发现就——」
「闭嘴。」柳如烟一把拎起猫颈，金帛上的文字却让她瞳孔骤缩。此法需自毁仙根，以凡躯重铸神脉，稍有不慎便会魂飞魄散。
她望向掌心夜华的残心，忽而轻笑：「小白，你说天道若真有眼，为何容他白云天逍遥万年？」
猫妖尚未回答，天牢穹顶已传来轰鸣。白云天的金色战戟破空而至，携着滔天威压：「本君倒要看看，你这蝼蚁如何涅槃！」
第二章：凡尘问道
柳如烟终究跳下了堕仙台。
破碎的仙骨化作流星坠入人间，她在剧痛中坠入一片莲池。再睁眼时，已成了南疆小国被弃的公主。凡胎肉体孱弱不堪，连提剑都颤抖，却偏偏被卷入皇权厮杀。那夜叛军围宫，她抱着三岁幼弟躲进地窖，听着头顶刀剑交击与惨叫声，突然悟了《涅槃诀》第一重——
「以杀止杀，以血养魂。」
七日后，当她浑身浴血从地窖爬出时，手中锈剑竟凝出三尺剑气。叛军首领的头颅滚落阶前，而她吞下第一颗金丹。
「主人！你入魔了！」猫妖急得炸毛。
「魔？」她抹去唇边血迹，笑得癫狂：「这世间哪有什么正邪？白云天屠戮夜华时是神，我复仇时便是魔？」
十年间，她踏遍九州。在极北冰原与雪妖同修寒冰道意，于东海深渊取龙魂炼剑，更在酆都鬼市以半条命换来《黄泉驭鬼术》。每当濒死之际，怀中那颗石化心脏便泛起微光，似有熟悉的声音在耳畔低语：「活下去。」
第三章：弑神之战
九重天门外，柳如烟一袭黑袍猎猎作响。脚下百万阴兵列阵，身后站着南疆巫女、东海龙君，甚至包括当年被她斩去一臂的魔尊。
「今日，要么我踏碎天门，要么诸君魂飞魄散。」她剑指苍穹，九幽冥火缠绕剑身，竟将云层灼出黑洞。
白云天乘九龙战车现身，神甲依旧璀璨如昔：「你以为集结这群乌合之众便能撼动天界？」
「乌合之众？」柳如烟抚过剑脊，忽而轻笑。剑锋轻转间，天兵阵列中突然爆出血花——那些被她种下鬼咒的神将竟倒戈相向！
「你疯了！这是逆天而行！」白云天战戟横扫，却被一道冰墙阻隔。雪妖族长手持霜镜冷笑：「天？你配代表天道？」
大战持续三日，天河被染成赤红。当柳如烟的剑穿透白云天胸膛时，他竟露出解脱般的微笑：「如烟，其实我……」
「闭嘴。」她拧转剑柄，生生剜出他的神格：「你的忏悔，留给地狱听吧。」
第四章：因果轮回
新神历元年，柳如烟端坐凌霄殿，脚下跪着瑟瑟发抖的众仙。她却将神帝印玺抛给角落打盹的猫妖：「这位置，送你玩了。」
「主人你去哪？」
「找个人。」她抚摸着怀中重新跳动的心脏，纵身跃入轮回井。
人间某座书院里，教书先生夜华头痛地看着新来的女学生。
「先生，这道题我不会。」柳如烟歪头轻笑，发间玉簪闪过一抹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