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浸浴

离开千馆俱乐部,走出菱华书店,此时正是晚上八点半左右的样子。

拿起手机给家中的父母去了个电话,告知父母今晚自己会晚点回去后,秦征与袁慎叫了个的士,往长空武馆而去。

到了武馆,打开灯,走进熟悉的宽阔场地。

此刻武馆内空荡荡的,一眼望去没有一个人影,只有排排黑色的拳桩安静伫立。

到了这个点,连点了陪练的记名弟子都收拾东西回去了。

“走,跟我去内馆。”

随意说了一句,袁慎迈开步子,率先向不远处的小门行去。

身后,秦征微微一怔,随即快步跟上。

内馆,以前作为陪练的他是决计没有资格进去的,没想到今日却能在机缘巧合下开一开眼界。

对于长空武馆内只闻其名的内馆,秦征心中说不好奇那是假的。

推开小门,袁慎领着秦征越过不长的木质走廊,走进了一个布满花草植栽的典雅小院,于前庭的空地处站定。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拿热水和浴桶,使用金玉膏,想要达到最大的效果,必须先仔细均匀涂抹于胸腹背脊,再用热水浸浴泡散,让药力穿透肌表,直达筋骨!”

瞥了秦征一眼,袁慎淡淡开口。

“当然,这样做,痛苦也会无限放大,要不要泡,你自己决定。”

“师伯,效果怎么好怎么来!”秦征坚定出声。

既然已经选了金玉膏,那也就不差这一点痛苦了。

更何况,今晚用药还有师伯在边上为自己护法,生命安全都有了保证,那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行,那我去了,你就呆在这,不要乱跑。”

“这院子里,住的都是武馆的真传弟子,馆主也在里面休憩,你要是打扰到了他们,到时候我也很难帮你说话。”

轻轻告诫一句,袁慎转过身,往正院里走去,留下秦征一个人饶有兴致的观察着从未来过的‘内馆’。

“没想到,长空武馆里竟别有洞天,外面是招收学徒练拳的宽阔场地,里面却是一个如此典雅幽静的古式小院,真是别出心裁。”

环视四周,鳞次栉比的暗红瓦片,青藤攀缘的高大石墙,宁静幽然的各色植株,雕梁画栋的立柱屋檐,眼前的一切,不由让秦征大为惊叹。

在如今的岳州市,想找到一个破陋不堪,老旧泛黄的的老式小区很容易,可想要找到这么一个古香古色,韵味十足的幽静院子,那可就难了。

如此具有特色的小院,随便抛售出去,价格也是秦征难以想象的。

站在前庭的石径上静静欣赏着院内的景色,颗颗牢固镶嵌的鹅卵石踩在脚下秦征却并不觉硌脚,反而有股新奇的感觉。

等了没一会儿,穿着朴素挂衫的袁慎就从正院里走了出来,两只手分别提着浴桶与一个大水壶。

“把金玉膏拿出来,再把衣服脱了。”

放下浴桶,袁慎一边往桶里倾倒热水,一边开口。

闻言,秦征点点头,缓缓从兜里掏出了今晚最大的收获。

只见,秦征手中,静静躺着一只仅有半个巴掌大的透明玻璃小瓶,瓶身竖直,顶部小口被圆木塞塞住。

而瓶内的内容物,一种流淌着淡金色泽,仔细看还能看见细微矿物碎片的粘稠液体,正随着瓶身的倾斜缓缓变形、铺平。

毫无疑问,小瓶中的粘稠液体,正是秦征花大价钱买来的金玉膏。

“这金山武馆也忒小气了,一份金玉膏,居然就这么点?”

凝视着小瓶中的淡金液体,秦征愤愤道。

手中的玻璃小瓶本就不大,可里面的内容物却还只有小瓶容积的三分之一!

这让秦征不由怀疑,这天杀的金山武馆是不是一份药分为了三份卖!

“你这就冤枉人家了,金山武馆的人虽然都不是什么好鸟,卑鄙无耻的很,可在钱这上面,他们还是很阔气大方的。”

“敢修炼陈老鬼教的武学,没点家底怎么行?”袁慎语气略带嘲讽。

“金山武馆的秘药金玉膏,最主要的原材料就是赤金和寒玉,这两样东西不仅价格昂贵,以秘法打碎熬炼,出膏率也很少。”

“你手中的小瓶里,差不多正好是一份的量。”

袁慎神色澹澹。

“你可别小看这么一点,光是原材料的消耗,差不多都要五六千蓝星币。”

听到这话,秦征面色虽看起来无异,可眼中却不由闪过了一丝庆幸。

幸好当初因为穷,没去成金山武馆,不然恐怕仅是练功,都要把自己练破产了!

放下金玉膏,褪去衣物,秦征站在宽木拼成的浴桶边,等待着师伯的动作。

夏季的夜晚与白日里的灼热全然不同,温度很低,从远处吹来的冷风带着丝丝寒意,让人不禁背脊一凉。

可秦征却全然不受影响,生龙活虎。

气血充沛、肉身底蕴雄厚的他,即便处于冰天雪地的环境里,也能保持全盛状态,仅凭沸腾的血气就能将雪花蒸腾成雾。

身侧,倒完热水的袁慎放下大水壶,拿起玻璃小瓶,取出木塞,缓缓把瓶中的淡金液体倾倒在了手心。

真气运转升温,袁慎转瞬就将手心的金色膏状物加热到了适宜温度,往秦征背脊抹去。

“嘶!”

如膏如油的灼热粘稠液体刚刚接触到秦征肌肤的瞬间,秦征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并不是因为太烫的缘故,而是这膏腴液体看起来温润内敛,可一接触肌表,就立刻有一种烧灼腐蚀的感觉传来,如同硫酸倾洒,灼蚀皮肉一般,带来浓烈的痛楚。

“挺住了,这才刚开始!”

将手心的粘稠膏状物仔细均匀的涂抹在秦征背脊每一处,袁慎淡淡道。

可仔细听,就会从中察觉出一丝认真来。

咬紧牙关,秦征神色凝重,眼神坚毅,没有再发出一丝声音。

缓缓涂抹完背部,袁慎如法炮制,又在秦征胸腹处涂抹起来。

痛!麻!痒!

随着涂抹进程临近尾声,秦征感觉此刻自己的胸腹与背脊,好似披上了一件厚厚的甲胄,明明前胸后背只有一层薄薄的油膏附着,可就是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

鼻腔冲气如牛,秦征死死咬着牙关,不让口中那股气泄将出来,温热的粘稠液体布满他的后背前胸,疯狂且充满破坏性的药力随着时间缓缓渗入他的肌表,深入筋络、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