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谈判必有高人指点（但写完的我也不知道哪里高）

几日后。

诺推开病房门时，苏晓樯正举着手机播放《情深深雨濛濛》，屏幕里书桓抱着依萍转圈的瞬间。

而路明非的橘子瓣准确砸中她新做的水晶甲。

“探望病人要带花哦。”看着红发少女晃着空荡荡的双手，路明非淡淡道。

诺诺的马丁靴尖勾过椅子反跨坐下，“但衰仔你看起来...”

她突然伸手撩开路明非的衣领，“比我家狗子绝育后恢复得还好。”

“还有这位小女朋友，可不像是什么病患。”

苏晓樯的奶茶吸管在齿间发出濒死的哀鸣。

小天女很想开麦，但一想到那日她手中的“真理”，心中不自觉地怂了怂。

路明非拍开诺诺的手，半讽道：“你们卡塞尔是开宠物医院的？”

“差不多。”诺诺抛来颗薄荷糖，包装纸印着半朽的世界树，“不过我们负责给龙族绝育——今晚七点，丽晶酒店，请你吃战斧牛排。”

她突然贴近苏承业送来的果篮，指尖划过凤梨，“可千万记得来哦...”

“我能不去吗？”路明非抢在苏晓樯捏爆奶茶杯前开口。

诺诺的眉梢挑了挑，笑道：“你觉得呢？”

路明非举手佯装投降。

离开的诺诺瞥见苏晓樯正在搜索“怎么防止男生被红发臭女人骗走”。

水晶吊灯将包厢染成琥珀色，曼施坦因教授面前的牛排正渗出粉红血水。

他时不时就调整一下领结，路明非则是用叉子戳着餐前面包。

“路同学，你相信人类与爬行动物有共同祖先吗？”曼施坦因突然开口，餐刀在瓷盘刮出刺耳鸣响。

“达尔文理论？”

“不。”老教授镜片闪过寒光，“是龙类。”

包厢窗帘无风自动，投影仪在墙布上投出影像。

路明非的叉尖刺穿面包甲壳，塞入口中：“您是说...像《霍比特人》里的史矛革？还是像星际里的那种外星生物。”

“更古老，更危险。”曼施坦因调出北欧壁画，独眼巨人在雷云中投掷闪电，

“公元前47年，凯撒遭遇的刺杀案；公元79年，维苏威火山爆发；甚至王恭厂大爆炸...”他指尖划过触控屏，灾难现场都浮现出龙翼阴影。

“都是龙族苏醒的征兆。”

路明非挑了挑眉头——这些都与先前在楚天骄密室中所见的基本相同

诺诺切着五分熟牛排，血水浸透餐巾：“上个月芝加哥地铁坍塌事故，救援队挖出了这个。”

她将手机推过桌面，照片里钢筋水泥间嵌着片青铜鳞。

“卡塞尔学院的任务...”曼施坦因正式道，眼中的金光有些夺目，“就是在龙族彻底毁灭人类文明前，找到所有龙王，杀死他们。”

“那找到了几条？杀死了几条？他们又为什么要毁灭人类文明？”

路明非将刀叉放下，看着眼前的两人提问到。

曼施坦因与诺诺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这个……因为先天的实力差距，所以我们其实并没有真地杀了几条龙……”

“但毁灭人类文明是必然的。”

“用中国的古话来说便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路明非沉默不言，盯着视频里青铜城活灵扭曲的面孔，耳畔突然响起野炊那夜死侍的嘶吼。

其实他对这种言论并没有什么认同心理，可以说路明非天真，也可以说是疑心太重——之前楚天骄屋内对于卡塞尔的评论

“那么，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的血统与实力。”曼施坦因调出路明非的体检报告，血红蛋白指标旁标注着暗红字。

“一般人面对次代种会精神崩溃，就像你们昨晚遇到的那个尸守，而你...”他放大便利店监控截图，画面中路明非正用烤叉刺穿怪物咽喉，“本能般找到了要害，并且一击必杀，近乎是碾压之势。”

路明非挑了挑眉，心道那种东西还能让人精神崩溃？魔力充足的情况下他能无限生产那种实力的亡灵。

但这些话也是没有说出口，毕竟容易引来祸端。

“月薪十万美金，任务津贴另算。”诺诺静静地观察着一切，说道，“毕业包分配，对象任选——比如那边偷拍的苏大小姐？”

路明非顺着她指尖望去，小天女正伪装成看报人，明晃晃地盯着这边。

路明非无奈地抚了抚额头，对着那个人影招手。

小天女全然没有被发现的尴尬姿态，施施然落座在路明非身旁，结果餐盘吃了起来。

曼施坦因看着这一幕，望向诺诺，想着要不要给自己这个蠢货学生来一发，以及要不要给眼前这个女孩来个大记忆清除术。

诺诺忽然将学生证拍在桌布上：“S级权限，全球所有米其林餐厅免单。”

她指尖敲着证件上狰狞的龙首徽章，“考虑下？”

路明非的餐叉刺穿牛排中心，暗红血水在盘底绘成炼金阵：“你们学院教用《星际争霸》微操屠龙么？”

“我们可以开设特别课程！“曼施坦因的眼镜滑到鼻尖。

紧接着又开始介绍起历史

投影切换到北极圈冰层下的龙类胚胎，半透明薄膜包裹着山岳般的黑影。

曼施坦因的声音突然苍老：“1946年，昂热校长在广岛废墟里找到枚相似的茧，那场爆炸杀死了苏醒中的白王残党...”

“说人话。”诺诺晃着红酒杯打断，“这老头想请你当屠龙专业户。”

餐刀在瓷盘划出尖锐的G大调。

苏晓樯突然握住他发抖的手腕，美甲深陷皮肤：“别答应！这些疯子会让你当人肉炸弹！”

“恰恰相反。”曼施坦因调出卡塞尔校园俯瞰图，天鹅湖畔的白鸽掠过钟楼尖顶。

“我们有最顶级的战术课程、最完善的医疗保障...”他忽然停顿，画面切换到装备部的爆炸实验室，“以及最自由的学术氛围。”

“你的能力是颠覆性的！”他挥舞着沾酱汁的餐巾，“卡塞尔能提供最先进的...”

“然后找机会解刨我？还有为什么我的能力是颠覆性的？”

“复数属性，多重言灵，这是从未有过的天才啊！”曼施坦因狂热道。

路明非大概理解了【言灵】所蕴含的意思。

另类的魔法，且是单一属性或攻击方式

诺诺继续诱惑道：“顺便说，学生宿舍配备全天候顶级送餐服务。”

“比你躲在器材室吃泡面强。”

侍应生推着车打破死寂，餐食的热气扭曲了投影中的龙影。

路明非舀起爆浆巧克力，甜腻丝滑如苏晓樯今晨强行投喂的蜂蜜粥：“我需要时间考虑。”

“当然。”曼施坦因收起所有电子设备，最后调出路明非父母在伊拉克考古的照片，“顺便，你父亲路麟城...”他故意停顿，“是我们学院最优秀的人，也是你先祖最优秀的后辈。”

然后递给路明非一张路麟城的照片。

提拉米苏的咖啡粉在舌尖泛苦，路明非盯着照片里男人，神情有些恍惚。

苏晓樯担心地看着愣神的路明非，轻轻地将路明非晃地回过神来。

路明非没有接着追问自己的母亲，因为眼前的人并不会给自己——除非自己加入卡塞尔。

这是他们谈判的筹码，瞧准了自己的这一点。

“好手段，有高人指点啊。”

路明非感叹道，而两人并无任何反应，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诺诺将车钥匙抛向神情紧绷的苏晓樯：“劳斯莱斯幻影借你兜风，我和衰仔要走...”

“我自己回去。”路明非突然起身，离席，而苏晓樯也连忙追了过去。

曼施坦因看着路明非的背影，昂热的年轻面容在其中一闪而逝，让他有些许的不真实感。

那种实力与心态，要比记忆中的昂热老头更恐怖

夜风卷走丽晶酒店顶楼的龙族秘辛，路明非在霓虹灯下摸出震动已久的手机。

楚子航的简讯躺在收件箱：“欢迎你”，而苏晓樯则是慢慢的跟在他的身旁。

“倒是够周全。”

路明非按下关机键，城市灯火在他瞳孔里碎成星海。

另一边的楚子航，正将村雨入鞘，货架上的忍者镖缺了一枚刃尖。

“神神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