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二周目的她
- 龙族:从骨王归来的路明非
- 我真的不想扑
- 2403字
- 2025-04-16 20:21:07
诺诺架着路明非穿过种满蓝花楹的林荫道,鞋跟突然卡进了缝隙,被绊了一下的同时,也把路明非差点甩在地上。
她骂了句粤语脏话,干脆甩掉另一只高跟鞋,然后都拎在手里。
路明非垂落的领带扫过鹅卵石路面,在月光下拖出蜿蜒的轨迹。
“欢迎光临……“前台的学生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在昏迷的男生和衣衫略微有些不整的女生之间来回扫射。
这是学生会的休息室,房间很多,这个学生便是被安排来看管这里的,所以他自然认得眼前的二人。
水晶吊灯把大理石地面照得雪亮。
“套房。”诺诺把黑卡拍在台面上。
实习生低头憋红了脸,假装没认出卡面烫金的Gattuso字样属于学生会主席专属账户——没错是恺撒的卡,并且还好心的将记录删除,没有为此次的开放留下踪迹。
“给。”
诺诺接过了递来的房卡与黑卡,目光直视着眼前的学生会成员,而对方的头更低了几分,显示着认怂并且不会透露出去。
诺诺在心底暗暗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电梯镜面映出两个歪斜的人影,但是诺诺并没有立即关上电梯门,而是拿出了口红。
路明非额头抵着诺诺裸露的肩胛骨,在诺诺的皮肤上留下潮湿的印记。
诺诺则是对着反光板补口红,突然冷笑:“再跟着就收你窥隐私费了。”
阴影里的芬格尔差点摔了手机。已经拍摄的照片里,诺诺与路明非重叠的身影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些什么。
芬格尔讪讪地把拍到的照片存进名为《食堂菜谱改良建议》的加密文件夹,转头就把走廊花瓶里蔫掉的百合花插在自己耳后——这样万一被逮到还能装醉鬼。
房间的门锁咔哒打开,诺诺将路明非甩在沙发上,而路明非丝毫没有动静,只有依旧睡得死沉。
诺诺踢开满地玫瑰花瓣,从迷你小冰箱掏出些冰块。
窗外正对奥丁广场的青铜雕塑,独眼巨人的长矛尖上挂着半片月亮。
“你知道装睡的人呼吸频率有多假吗?”诺诺将冰轻轻的覆在路明非的脸上,质问着。
但路明非依旧没有反应,只是皱了皱眉头,合住了嘴没再流口水而已。
诺诺看着毫无作假可能的情景,忽然笑了起来,说:“这就是你啊……”
蜷在楼下花坛里的芬格尔打了个喷嚏,思索着要不要继续跟上去挖个大新闻。
但很快芬格尔内心作出了决定。
立即跑路。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芬格尔哆嗦着往宿舍的方向摸去,将手机收好,内心坚定将今天的事情全部烂在肚子里消化掉。
同时脑补出数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经典场景,将路明非代入进去,芬格尔不自觉地浑身颤了颤。
另一边,浴室内的诺诺,把花洒开到最大。
水流击打瓷砖的声音在浴室里回荡。她透过磨砂玻璃瞥了眼沙发方向,那个蜷成虾米的身影连翻身的意思都没有。
“死猪。”她咬着皮筋把湿漉漉的头发扎高,沐浴露泡沫顺着脊背滑进下水口。
花洒倾泻的水流在玻璃隔断上晕开光晕,蒸汽像薄纱缠绕着诺诺的轮廓。
水流顺着肩线滑落,在锁骨凹陷处蓄起小小的月亮。
泡沫堆叠着漫过小腿,又在脚踝处绽开,而瓷砖墙面上水迹蜿蜒且自由——当她抬手将湿发向后撩起,水珠甩出落在墙面上,截断了水迹。
磨砂玻璃外,月光给朦胧的身影镀上银边。
一切都如梦如幻,让人目不暇接。
洗手台上手机震了震,是恺撒发来的晚安信息。诺诺拿起手机回了个月亮表情,水滴在屏幕上反射着光。
诺诺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路明非的脑袋已经从沙发扶手滑到了坐垫边缘。湿漉漉的长发滴着水,她把毛巾甩在椅背上,赤脚踩过地板上化开的冰水。
冰箱里的两罐啤酒被起开时发出轻响。
诺诺盘腿坐在地毯上,后背靠着沙发底座,能感受到路明非温热的呼吸拂过后颈。
月光从飘窗斜切进来,把茶几上的玫瑰花瓣染成灰蓝色。
浴室带出的热气在啤酒瓶上凝成水雾,她伸出食指画了个猪头。水珠顺着纹路往下淌,猪鼻子拉出滑稽的长条。
背后突然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诺诺立即绷紧脊背,结果只是路明非在睡梦中蜷起了膝盖。
“出息。”她对着罐口轻笑,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路明非,苦涩气泡在舌尖炸开。
诺诺翻着自己的衣服,找出半盒万宝路。
打火机擦亮,点着烟,吸了一口,静静地看着路明非的脸颊不言。
怎么有种事后一支烟的感觉?
烟灰无声落在啤酒罐边沿,诺诺的瞳孔里映着月光。这场景和前世某个雨夜重叠,记忆顺着呼吸倒灌进鼻腔。
那时路明非也是这样蜷缩在沙发角落,湿透的校服贴着单薄脊背。
他们刚从追捕死里逃生,她亲自摸着路明非的体温,低得像个死人。
诺诺记得自己守到后半夜,路明非突然在昏迷中抓住她手腕,睫毛颤得像暴雨里的蜻蜓翅膀。
“别怕。”当时的自己这样哄他,指腹擦掉少年嘴角渗出的血丝。
现在想来,他每次豁出命救她时,眼睛里都烧着同样的火——三峡的深水依靠交易换回自己的生,北京地铁尼伯龙根里他握刀的手在抖,对抗那位神王时义无反顾地上前,以及最后他哽咽着说“我爱你”。
这些画面突然在二周目的现在变得锋利,割得她喉咙有些发疼。
火星烧到滤嘴,诺诺又续上一支。
前世最后那场暴雨里,路明非拖着残破龙躯将她护在下面。暴雨冲刷着坍塌的废墟与濒危的二人,他的黄金瞳已经浑浊得像掺了沙,喉间发出断断续续的嘶鸣。
诺诺徒手去堵他胸前碗口大的血洞,龙血腐蚀得掌心血肉模糊。
“师姐...“他最后唤她时,下颌骨已经无法闭合,齿间漏出破碎气音。
在那一刻,诺诺突然想起更早的夏天,仕兰中学天台上,路明非也是这样蜷在阴影里。
她扔过去的冰可乐砸中他后脑勺,少年惊慌转身时,眼里映着火烧云和她晃荡的小腿。
那时的她才明白了一件事——原来所有结局早有预兆。
诺诺垂眼去看熟睡的人,路明非的刘海盖住眼帘,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前世她总笑他像条败狗,却在生死关头被这条败狗用命护了不知道多少次。可当她明白时路明非已经不会笑了,龙骨十字钉穿他,审判的刀锋却始终悬在她眉心三寸。
烟灰缸里积了小山,月光开始偏移,将路明非的整个脸照亮。
漫过飘窗,诺诺忽然发觉自己在发抖。前世路明非给她的从来不是选择题,而是所有题都填满她名字的答卷。
现在的他依然在每次请求时都会挡在她身前,哪怕如今他根本不记得那些轮回过往。
回想着一周目的那些可憎面庞、那些让人铭记于心的事件,诺诺不自觉捏扁了啤酒瓶。
酒液在胃里烧灼,诺诺伸手拨开路明非额前碎发。
轻轻地吻了上去。
“路明非,这一世,换我来。”